她可是特意要采薇和宁儿去看着,究竟池二是怎么跑出来的。
许是因为自己派人了,他便没能出来?
顾相宜哪里知道,今儿池映寒心里火热着,他本想对自己将来珍爱的娘子守身如玉,结果他这蹄子……怎就将顾相宜给碰了!
罪过……
罪过罪过罪过……
待苏韵晌午歇息去后,池映寒嘱咐了杜仲和山药帮他守着,便钻进地窖里盖被午睡了,哪里还有脸见顾相宜?
他即便是午睡,心里都翻江倒海的,好在地窖冷清,还不至于搞得浑身上下都是闷热的,甚至他还得用锦被将整个人都盖上,蒙在被子里。
宁儿和采薇听闻了顾相夷意思,晌午特意去书房守着,看着苏韵从屋里出来后,里面便没有动静,杜仲并未放他出来。
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
宁儿耐不住了,上前去问杜仲道“少爷晌午不吃饭吗?晌午吃什么饭?我们帮忙弄去。”
屋内的山药听闻外面来人,赶忙掀开地窖的门板,招呼躲在地窖里的池映寒,道“少爷,少夫人派人巡视了!”
池映寒撇了撇嘴,他又不是没按规矩完成功课,顾相宜偏是变着法的打探他。
他遂从地窖爬出,推开门见采薇和宁儿在外问候,他一脸不耐烦的道“本少爷不饿,不想吃饭。你们去院里该忙活什么便忙活什么去,若是闲了,那后院花园许多亭子等着收拾呢。”
采薇应道“是,那我们便忙去了,少爷有什么需要的便喊我们。”
池映寒摆了摆手,打发她们走,随后便将门划上,回地窖睡觉去了。
苏韵今日下午来了客,自也没看着池映寒,池映寒便是地窖里直接睡了一下午。
谁料待他晚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顾相宜仍未回来。
池映寒推开书房的门问杜仲道“顾相宜她人呢?这都几更了?”
杜仲答道“少夫人今晚出城验货去了,有一批犀角价高,她亲自去看的,今晚大概不回来了。她少爷您应该是会背书了,等您要回房的时候,让奴才伺候您回房。”
“这样么……”
还以为这娘子是因昨夜的事不愿见他呢,想来这娘子忙起来,完全没心思想这些事。
池映寒自不会在地窖里过夜,但一人回了房后,发现没有那娘子在旁的日子,莫名的有些无趣。
今日的功课背好了她也不检查,忽然感觉失去了动力一般。
池映寒遂坐在顾相宜常读书的位置上,点着蜡烛读起聊斋志异来,顾相宜没问过他为什么喜欢读这本,他只知道这里的内容,他读着解气,一口气能读上十几个篇章。
但让他不曾想的是,顾相宜自打这起,一连几都没回家一趟。
起初,池映寒还疑惑顾相宜在做什么?
后来向采薇打听才得知
“少爷,少夫人了,这几日正值稳住生意的关键时期,若这几日松懈,之前的营销便都亏了。近日她无暇管你,但她相信少爷肯定会好好读书的,让我们多看着你些。”
池映寒听着采薇的嘱咐,本想去探探她究竟如何了,但一想到自己不心碰了她的事儿,便不知如何去见她。
也不知过了这么几日,这事儿她能不能忙到忘了……
池映寒遂问“她……没些其他的?”
采薇摇头,似又想起了什么,忽然答道“对了,少夫人,少爷您莫愁无人看管你读书,这些事儿她已嘱托给大夫人了,大夫人每日都会看着你读书的。”
池映寒“……”
不知为什么,没有顾相宜这个动力,他懒得背了。
他觉得这心思奇怪,却也是打实的,跟顾相宜斗着,他便愿意背,顾相宜不在,他多一个字都懒得看。
邻近开春,家中添置新物,苏韵也时常有事忙活着,待得空到书房查看的时候,却发现池映寒慵懒了许多,书倒也背了些,却没以往那般认真了。
苏韵担忧的道“二郎,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若不舒服倒是没有,池映寒只是觉得无聊、烦闷。
他遂问道“娘,顾相宜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怎么几几夜都没见她了?”
苏韵笑道“怎么?二郎可是惦记她了?”
池映寒眸色一变,驳道“谁惦记她了?我就是感觉她这几日不在,我的作息都变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相宜嘱咐了,你在家中后院、园林、亭子走动都可以。门便不要出了,毕竟你学习的事儿,她还需向老爷交代呢,你莫要给她惹出祸事来。”
这点道理池映寒还是懂的。
只是不知顾相宜竟忙成了这样。
听苏韵讲述,眼下顾相宜开始给各大家族免费诊治疑难杂症,这是个危险法子,做起来更需专注。
哪有工夫分心再去瞧池二如何了?
池家本还担忧得不行,没料想顾相宜实行几日下来,并无失误,都将人治得妥当。
且池家查账之后发现,这如玉堂三成贩卖药品的活动期限过了之后,仍能做到日入二三百两,远超过御闻堂五六倍去。
苏韵前去打听过,多数人都是听闻了那次顾相宜被冤枉的事儿,颇有同情才好信儿关注的,尤其是御闻堂的一些老客人,万万没料到御闻堂竟是如此人作派,纷纷跑去如玉堂凑热闹。
如玉堂的药品即便是在恢复了原价之后也比其他药铺精致实惠,药铺布置也令人舒适。
这原本在池映寒手底下不被重视的一个药堂,没过半个月便开得如此火热。
听得池映寒都有些惊骇“她为何如此拼命?”
苏韵叹道“二郎,你许是不知相夷秉性。她是个不屈不挠的,老太太不喜她,家里妾室、仆人也都不听她的,她也需争些什么。纵使我百般劝她有些急了,但家里这气,她是不受着的。”
“可她犯不着这般拼命啊,这万一医出什么闪失,她岂不是断送了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