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歌也不方便再进去,只得叫厨房做些好饭好菜,在外面准备招呼顾相宜。
顾相宜待进了屋里后,向顾老太太行了个礼。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年母亲病逝,顾老太太虽只接去了顾相君,没将顾相宜也带去,但这些年祖母还算挂记着顾相夷,能给顾相宜分去的东西,自也未克扣过,能想着顾相夷,她自也想着。
顾相宜同祖母感情虽不像五哥儿那般浓烈,但祖母对她的好,她心里同样有数。
在把脉检查过后,顾相宜眉头渐渐皱起。
顾相君见顾相宜神色不对,在一旁紧张的问着“姐,祖母怎么样了?”
顾相宜话语沉重“不对呀……上次回门的时候,祖母您还好好的……”
顾老太太摆摆手道“估计是年岁大了罢,不是什么大事,三姐儿你也莫太往心里去了。”
“可是不对,年岁大了不是贫血的理由,您年前下不了床是因为冷,可这气回暖,怎也下不了床了?听五哥儿,前几日出去走两步,您还摔了。”
顾老太太叹了口气道“都奔七十了,许是腿脚不好罢。”
“是贫血、营养不良所致。”顾相宜再次强调道,“可那就奇怪了,上次回门后,我们分明让厮送了几十斤的肉给祖母,祖母可是收到了?”
顾老太太笑了笑道“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前阵子遭了冻害,猪肉送来部分都坏了,有些肉化了之后都发黑……”
“不可能!”顾相宜听闻这话,甚是觉得荒谬,“我们送来的肉都是上好的肉,送来的猪都是新宰的,且家里有地窖冰冻保存,怎么可能发黑?”
顾相宜不对质还不知道呢,他们送去几十斤上好猪肉,到了老太太手里,怎么成了“受了冻害的发黑变质肉”?
况且发生冻害的区域在临省,尚未波及到他们,怎么可能和冻害有关系?
“三姐姐,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想来也是你们的一份心意,祖母也没埋怨你们。只是这些猪肉厨房还真就照你们的炒了,可炒出来的肉特别硬,祖母都吃不了多少,只得给我吃,然后祖母只得吃些素食。”
顾相宜听闻顾相君的描述,气得咬牙切齿。
定是柳如歌拐着弯的哄骗老太太。
哪里来的冻害?哪里来的黑肉?
她还偏要去看看了!
“祖母您等下,我去厨房看一眼。”
顾相宜出了祖母院子的时候,柳如歌还侯着,见相宜出来,她迎道“出来了相宜?老太太这到底是什么病?查出来了吗?”
顾相宜自不愿告知她,道“没有大碍,只是老人岁数大了,身子骨自是弱了些。”
“那就好。我之前也担心呢,还好你来了。相宜你饿不饿,我刚刚让厨房给你做了些饭菜呢!”
顾相宜正要去厨房查看那些猪肉,遂道“好啊,正好我也饿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顾相宜遂来到厨房,这两年家里经济周转不开,处处节俭,厨房内荤少素多,厨娘裁得只有三人。
顾相宜看着全都是青材厨房,问道“怎么都是青菜?我上次送来的猪肉呢?”
柳如歌笑道“都在厨房后面的地窖里冰着呢。”
“我去看看还剩多少了,不够的话再给家里送来些。”
顾相宜遂同柳如歌打开地窖,地窖里冰块也足着,几十斤肉摞在那里,她查看了一下,肉都好生生的,量也比之前少了一半,是正常食用的量。
可顾老太太怎么吃的肉都是发黑的呢?发黑的肉又在哪里?
顾相宜根本找不到。
且今日中午,厨房做了猪排酸菜汤,顾相宜声称要拿去祖母房里吃去。
在看到这猪排酸菜汤之后,顾老太太惊愕了“这肉……”
“刚刚我去厨房看了,地窖里冰着的肉还是上好的。所以……我想祖母您也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顾相宜着,顾相君恼得厉害,“啪”的一声将筷子摔在地上道“这家没法待了!”
地窖里的猪肉好好的,为何厨房送到他们这里就是坏的?
“祖母,这事儿我要找父亲理去!”顾相君终还是年幼,一时动了气。
顾相宜却淡然的对顾老太太道“父亲的心一直都在柳如歌那儿,他对柳如歌有多上心,我们自是有目共睹,我母亲已是撞过南墙的人了,这些想来祖母心里都有数。甭柳如歌办事我们拿不到把柄,就算拿到把柄,父亲当真能责罚她?祖母年近七十,祖母一倒,家里便再没有能驳柳如歌的人。所以……如今我话的直了些,还望祖母能明白相夷意思。”
顾老太太深深叹了口气,道“我懂,我懂……”
虽然理论上顾老太太的话,顾华生和柳如歌必须从着,可如果顾老太太身体不好,过两年没了呢?
今日若不是碰上了顾相宜,顾老太太尚不知柳如歌借着顾相夷名来害她,最后她非但没猜到柳如歌头上去,还被柳如歌唬得一套一套的。
顾老太太深深叹了口气,只听顾相宜又道“南阳城内,池家在巷子里买处宅还是轻而易举的,分家以后日子也清净。”
顾相君听后一噎。
分家?三姐姐竟提议分家!
顾老太太望着,终叹了两个字“作呀……”
最后,顾老太太自是答应分家了,也千恩万谢的将顾相宜送出屋去。
只要顾老太太和顾相君离开了,顾相宜对顾家大宅也没什么可眷恋的了。
但她临走前,还想见一人顾相怜。
那可是前世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姐妹,她两次被害,顾相怜两次被牵连其郑
在进了顾相怜的院子后,秋菊的妹妹冬梅和母亲芳妈妈正在院里打扫着。
顾相宜进院后,她们惊道“呀,三姐儿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闻三姐儿回来了,屋内的顾相怜连忙迎出去,见了她后激动的叫道“三妹妹!”
“二姐姐!”顾相宜还是面子上恭敬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