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海一听池映寒一言不合便要打他,吓得哭嚷着跑回来,躲在顾相宜身后,委屈巴巴的道“嫂嫂救我,二哥哥要打我!”
看着这崽子竟跟顾相宜装委屈,池映寒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道“相宜你可得评评理啊,本少爷可从没亏待过这崽子,刚刚跟他斗蛐蛐儿他非要中途互换蛐蛐儿,这我都应了。你再瞧瞧他这样,简直蹬鼻子上脸!不愧是二婶养出来的孩子!真是人才!”
“行了池二,你同一个痴儿计较什么?”
池映寒却是不服这道理“痴儿怎么了?痴儿就得特殊关照了?就能过来祸害本少爷了?嘿!本少爷偏不惯着他,今日这罐蛐蛐儿,他休想要走。”
而池映海却躲在顾相夷怀里,听闻二哥哥的话,更是肆意哭闹起来,道“嫂嫂,二哥哥对我一点都不好,总欺负我,呜呜呜……”
池映寒听他哭闹,更恼“谁欺负谁啊?还有,你给我离相宜远点,谁准你靠她这么近的!”
真是要把池映寒生生的气死了。
他打一开始就受不了池映海这性子,之前他远在二房家里,池家大房也不同他接触就罢了,现在可倒好,老夫人竟要留他,还要暂养在池映寒的院子里。
此后这臭子总是到处翻池映寒的东西,池映寒是怕贸然争执容易给顾相宜生事,今儿脾气还算好的,他翻池映寒的蛐蛐儿被池映寒发现,池映寒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脑袋,明确告诉他想玩找他直,别偷摸翻他东西。
结果跟他玩,他见池映寒的那只蛐蛐儿比他手里的厉害,嚷着要换。
得,池映寒跟他换了,他发现刚才那只蛐蛐儿到池映寒手里反倒厉害了,又嚷着要换回来。
现在更是蹬鼻子上脸,顾相宜不知情,让他把蛐蛐儿送给池映海,池映海听了更是嚷着要那罐蛐蛐儿,池映寒今日险些要被他气死!
“相宜你到底管不管?你不管,本少爷今日可真动手了!”
顾相宜无奈的摇了摇头,竟不想池映寒和池映海竟闹起了不和,惹得院里鸡飞狗跳的。
顾相宜夹在中间,向着谁都不对。
她遂喝止道“好了,都别争了,像个什么话。池二你就算打了他又如何?他是个被二婶养坏聊,好不容易才能同人亲近些,你再将他吓得连我们院也不敢待,若闹重了,老夫人那边我怎么交代?万一这又是老夫人找茬挖的坑呢?我好不容易借着上次为老夫人诊病立了些功,如今海哥儿这事儿若闹出丑闻,我岂不是自己上杆子挨损?”
这事儿,想想池映寒也为顾相宜愁着。
“那我们就这么受着他?他平时可偷翻我东西啊!”
“他现在才十二岁的年纪,矫正倒也来得及,我也是有了主意才同你这些,明日起我便带海哥儿去药堂,今日想起药堂有个同他一般年纪的童,让他带带海哥儿,回头我也借此将那童的工钱补上,也是个办法。”
“所以……打明儿起你要把他送出去了?”
一听要将池映海送走,池映寒可真是谢谢地,这崽子再在家里祸害他的东西,池映寒保不准哪日控制不住自己,将他揍了。
顾相宜也是无奈,人落在她这儿,她能如何?
倒是池映海,刚刚似是被池映寒吓到了,更是紧紧攥着顾相夷衣襟不松手,池映寒见这崽子就这么拉扯着顾相夷衣服,顾相宜也不推开他,看得池映寒眸子都瞠大了。
他忙喊“相宜!”
顾相宜本就因他们俩打架的事儿头疼着,道“你又怎么了?”
“他非礼你,你不管啊?!”
顾相宜“???”
非礼?
她低头一看,不过是池映海躲在她身后,紧贴着她的身体,手紧紧拽着顾相夷衣襟,好似在怕离开顾相宜一步,这屋里便有人欺负他一般。
顾相宜心里叹道许是因为池映海只和她亲,且她对池映海最深的印象便是在御闻堂的时候,她多关照了他一些,他有什么好东西也会偷偷拿给她,同她分享。
为此,她也能站在池映海的角度去理解他如今到了池家大房几度惹事,是从未有人教导过他应如何为人处世的道理。
但到他现在这个样子,顾相宜回头瞥了眼池映寒,道“他这样……也算非礼?”
池映寒蹙眉“难道不算?”
“为何要算?”
池映寒见顾相宜这是决定不管这崽子了,更是闷气的道“顾相宜,本少爷知道你做事向来都是一碗水端平。既然他这样不算非礼,那本少爷以后也这样,到时候你也不许本少爷非礼你!”
顾相宜“……”
她是险些忘了池映寒的无赖本质了!
“池二,你别胡闹啊。”
“本少爷没胡闹啊,你就是不是这个理儿?”
顾相宜也是服了池映寒这厮,一阵头疼,遂拍了拍池映海道“罢了,海哥儿你先回去,我同你二哥哥出趟门。”
“我也想出门!我想出去吃瓜子!”
“你在家里等着,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一包瓜子,我跟你二哥哥不是去游街,是有些正经事。所以你在家听话,别捣乱。”
“哦……”池映海嘟了嘟嘴,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听嫂嫂的。”
一旁的池映寒见顾相宜对池映海温柔的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牵着他的手带他回了屋。
池映寒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睛差点没瞎了……
心里莫名的翻江倒海,如同油煎一样。
不是,这崽子这德行,顾相宜她就这么解决了?然后就这么完事儿了?
偏向,妥妥的偏向!
对池映海又哄又亲的,然后把他晾在这里……
池映寒险些没被气死在原地!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
这一股闷气上来,池映寒心生不服,立刻上前几步追了过去。
待顾相宜安顿好池映海,推门出来后,还不等顾相宜反应过来,池映寒便突然上前,一把拽住顾相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