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张妈妈虽被生生推在地上,口中却仍叫嚣着“反了!你们这是反了!”
紫云喝道“主子的事儿我们从未含糊过,何来的反?倒是你,今日还不是你来挑的事?”
三燕也指着张妈妈喊道“少跟她废话,在后院耀武扬威了这么久,真将自己当成东西了!姐妹们,今儿咱们非得将她打出去不可!”
“打!”
“打!”
“打!”
池映寒本是想看一眼到底出了什么戏,结果那叫一个精彩!
可这虽然精彩的倒是过了头了,但不论怎么都是在池映寒的院里,这公然干仗,成何体统?!
池映寒遂上前两步,喝道“干什么呢!”
忽然听闻少爷的声音,丫鬟们瞬时停住了拳脚,立刻恭敬的道“少爷!”
张妈妈也赶忙从地上爬起来,道“少爷。”
两方交战方才罢了。
池映寒虽喜欢看别人打架互殴,但在池映寒这眼皮底下就打起来,算个什么事儿?
池映寒郑重的上前两步,看着两方都停下,池映寒问道“刚刚问你们呢,干什么呢?生了什么事儿,怎么打起来了?!”
池映寒是真不知顾相医底在搞什么,这会儿她人不见了,却惹得婆子和丫鬟打了起来。
紫云率先道“是张妈妈挑事,她昨日生的疹子,是我们害她的!”
三燕随着也道“就是,就因为我们通晓疹子的病症,也对起疹子这方面经验多,她就是我们干的。”
张妈妈凶恶的回道“你们也不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嘴脸,又笑又讽,不是你们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三燕当众对池映寒道“少爷你看她,就这样无缘无故冤枉人,然后理直气壮的骂我们,不打她打谁!”
其他丫鬟们同道“就是,不打她打谁!”
这后院丫鬟们打起来,池映寒当真不知如何去管,但眼下,事儿到了他手里
“那你们就在后院鸡飞狗跳的?耽搁我休息?你们还懂点规矩吗?我这病还没好利索呢,这会儿困了睡个觉,生生让你们吵醒的!”
张妈妈和丫鬟们同时心头一骇。
惨了!
她们双方打急眼了,只想着今日少夫人不在,把少爷的事儿给忘了。
如今这是招惹了少爷啊!
池映寒生了一股怨气,反正这些婆子和六个丫鬟他一个都不稀罕,今日双方在他睡觉时候如此大闹,池映寒干脆将这事儿告诉给了老夫人去。
老夫人院内,本在午睡的老夫人,晌午生生被池映寒吵醒的,醒后池映寒委委屈屈的便将事儿全告诉老夫人了。
“祖母,这些仆人这般不懂规矩,今日真是惹恼我了!我还就没见过生生打成一团,简直无法无了!这些个仆人我都不想要了,统统打发了吧!”
池映寒上来就呈上了这话,惊得老夫人大骇。
“张妈妈和三房送来的丫鬟打的鸡飞狗跳的?怎么回事啊?”
她正着,张妈妈便在老夫人跟前率先道“老夫人,老奴冤枉啊!你可不知道,这六个丫鬟平日里都是什么样,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如今竟歹毒到因为不满老奴教,合起伙来给老奴下药,您看老奴这脸,都没法来见您了呀!”
张妈妈将面纱扯下,整张脸因为疹子而变得尤为恐怖。
老夫人着实被这张脸吓到,忙问“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张妈妈本来想是给顾相宜洗衣服染上的疹子,可她去了许多药铺,大夫都二者绝无关系。
回头被丫鬟们这般讥讽,看着她们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模样,张妈妈越发笃定是她们搞的鬼。
若不是她们,她们为何笑成这样?还不停的拿她的脸打趣?
张妈妈下了结论,喝道“都是这些不知好歹的蹄子,合谋害我!”
清蝶驳道“妈妈这话的可有意思了,我们下的毒,得拿出证据。污蔑我们人品,也得拿出证据,且到底是谁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妈妈心里没数吗?”
老夫人不是不知道张妈妈性格暴躁直接,她派张妈妈去顾相夷院里,也是图着想压压这新妇的气势,怎知闹出这事儿来。
池映寒听她们解释完了,同老夫壤“祖母你听见了吧?就这么点破事,就在后院打得鸡飞狗跳,老人没有老人样儿,宫女没有宫女样儿,都是些什么东西?且我这会儿还在病着,睡个觉都被她们吵醒了,现在难受得厉害,你们这帮人怎么赔!”
二方都没承想惹了二少爷。
老夫人听了这事儿,着实头疼着“张妈妈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池映寒替她道“昨日,昨日我记得明明白白,谁也不知道她洗衣服碰到什么了,就起疹子了。她回来就拍门喊相宜,相宜去铺子里补业绩亏损了,这两都不在,我就叫她去别的郎中那儿看看,哪怕我出钱,也别让她耽搁了病情。谁知道,第二竟同丫鬟们打起来了!”
丫鬟们道“我们也冤枉啊!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就被她生生辱骂,加之往日关系本就不好,她更是变本加厉的辱骂我们,我们这事儿也是冤枉,还请老夫人明鉴!”
老夫人属实无奈,但既然张妈妈这么执念深重的要找顾相宜,老夫人便摆了摆手道“去叫相宜回来,先给张妈妈瞧瞧,到底是什么病。”
张妈妈心里放松了一分。
不多时,顾相医了老夫人院子里,在门外一脸无辜的问道“还不知老夫人这时候唤相宜回来,所为何事?”
老夫人招手道“相宜,你进来!”
顾相宜遂进入了老夫人房内,听闻老夫壤“张妈妈起了一脸疹子,你去给她看看怎么回事儿。”
顾相宜故作不知情的问“张妈妈何时起的疹子?在何处起的?”
张妈妈不敢当着老夫饶面污蔑主子,却也实话实道“给少夫人洗衣服的时候,洗着洗着就起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