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遂接过线,由着池映寒带她放风筝。
“你看这会儿风挺稳的,现在风筝就在高空,你要是还想调高的话,就这么控制提线……”
池映寒放风筝放的倒是又高又稳,可这风筝交到顾相宜手里后,没多长时间便开始不稳,且从高空落了下来。
顾相宜自己也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但池映寒却是毫不介意,道“恐是没风了,咱们重放哈!”
池映寒着便鼓励顾相宜再放风筝。
但顾相宜这次刚将风筝放起来没多久,没两下那风筝便旋转两圈摔在霖上。
“真恼人,怎么到了我这儿,偏是什么都做不好。”
顾相宜着实有几分被打击到了下船她下不来、钓鱼也钓不到、放风筝更是飞不起来……
要么怎么她不喜这种活动,同她拙劣的马术一样,都是她的短处。
想来她这种人,还是在宅子里待着的好,这种场合打实不适合她。
池映寒见她恼了,连忙哄道“没事没事,我带你放几回,你就能放起来了!”
话虽这么,但一连放了三五次,顾相宜都放不起来。
但池映寒却一遍又一遍的带她重新放,教她辨识风向。
顾相宜心里明镜着,池映寒待别人可没这么耐心,唯独对她,一点一点的教。
哪怕风筝到了顾相宜手里偏是放不好,他也没有半分的急躁。
待风筝落下来不下十几次后,方才逆着风飞稳了。
“但是飞得不高呀!”
“没事,你慢慢放线,这会儿有风,飞得高也容易。”
池映寒正教着顾相宜,这时,池映莲突然又跑了过来,喊道“二哥哥!”
池映寒此刻正教顾相宜放风筝,没空搭理她,摆了摆手道“忙着呢!有事过会儿再!”
池映莲蹙眉道“可是二哥哥,祖母听二哥哥炙肉置好,要二哥哥帮她们炙些,阿娘她们要野炊了。”
顾相宜一听,原是夫人们叫他,忙推了推池映寒,道“你快过去帮她们弄吧。”
池映寒一脸的不情愿“我这会儿不是教你放风筝呢吗?她们既带肉来了,定是会炙,却偏要叫我……”
“好了,别扯这些了。你懂事些,快去帮她们将肉炙了,我这边不打紧,自己练会儿,兴许就会了。”
见顾相宜坚持让池映寒去,池映寒这才道“那也成,你在这儿先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顾相宜应着,池映寒这才同池映莲离去。
顾相宜心里都替他愁他竟看不出老夫让了新宠,他再娇纵不懂事,生是要惹老夫人厌烦呢。
还好顾相宜将他劝去了。
待他走后,顾相宜一人在原地放起风筝来。
这会儿的风果然适宜,顾相宜断然不会错过,遂握住线绳,逆风跑。
果然,风筝再度飞了起来。
借着风力尚在,顾相吟整着绳子,这会儿竟真的将风筝放高了!
能独立将风筝放得这般高,顾相宜也是欣喜。
真可惜池映寒那傻子没看见。
顾相宜想着,便越发的提绳,这会儿竟将风筝放得越来越高了。
虽达不到千米远,但几百米还是有的。
顾相宜心头大悦,她若能稳住,待会儿给池映寒看看就好了。
可她虽这般想着,但就在风筝飞到高处的时候,风突然止了!
原本飞得极稳的风筝,这时偏是从空中跌了下来。
顾相宜心头又是一恼。
她好不容易才放得这般高的!
且让她更恼的是,这风筝一跌,竟跌出老远去。
顾相宜约摸一看,风筝落下的地方,许是紫藤花林了,夫人们准备吃足了饭,在这边玩够了收了营帐,再去紫藤花林溜达一圈的。
但如今的状况,顾相宜只得顺着这线,去紫藤花林捡风筝。
顾相宜不得不一人朝着紫藤花林走去,不多时便只身进入了紫藤花林。
紫藤花林的前方,是一片果林,树上不止有树莓,还有各种各样的野果。
顾相宜一边收着风筝线,一边叹着池映莲的树莓是不是在这儿摘的。
但她收着收着,便发现一个难题
她的风筝,竟是落到果树上去了!
顾相宜心里又是一恼,怎么这么多糟心事儿?
好不容易放飞一次风筝,风筝又落树上了,她个头又,根本上不去树。
这可怎么办?
她总不能将池映寒的风筝,就丢在树上不要了吧?
顾相宜恼着,这时忽然听闻周围传来一阵声响。
什么声音?!
顾相宜一人在这陌生的地方,四下无人,池映寒更是不在身旁,她一人骤然警惕起来。
四下望去,只闻那声响越来越重。
“什么人?”
顾相宜一时间紧张起来,下一秒,竟见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从果树林中出来。
她见到顾相夷一瞬,同是一惊。
但下一刻,她便认出来顾相宜来。
“顾娘子?!”那人着实一惊。
顾相宜冷静下来之后,再一看眼前这戴面纱的女子,不多时也认出来了。
是元玉婉!
“元娘子?”顾相宜同是惊骇。
她们都不曾想,对方竟会于今日来这紫藤花林游逛。
还是元玉婉先笑着答了话,道“可真是巧了!今日同夫人们来这儿散散心,竟碰上顾娘子了!”
安瑾瑜的大娘子自也是安家的人,安家的人,顾相宜下意识的避讳着。
却不成想,元玉婉总是喜欢同她搭话。
顾相宜尴尬的笑了笑,以示回复。
元玉婉再看顾相宜手中的风筝线,顺势再看卡在树上的风筝,笑道“原是风筝落树上了。巧了,我方才正在树上摘果,这会儿顺手将风筝帮顾娘子摘下来。”
“那真是谢谢元娘子了。”
顾相宜笑了笑,倒别,这会儿能帮她摘风筝的,也只有元玉婉一人。
顾相宜虽不愿同她过多交涉,但不至于将关系搞得过于生硬。
元玉婉倒是灵巧,几下便爬上了树,将风筝给顾相宜摘了下来,双手呈给了顾相宜。
顾相宜接过风筝,道了句“谢谢。”
但她心里明镜着,元玉婉帮了她一次,便是同她又打了一次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