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闻言,回道“那事先说好!我吃醉了你们得负责啊!”
诸葛御笑道“有道理,照魏青的意思,咱仨怕是要醉得回不来了。魏青,你请的客,你得负责啊!”
魏青保证道“放心吧,今天我家里派来了好多陪考的小厮,到时候让他们在外面侯着,抬都能把你们抬回去了!”
几人谈笑着,这时考官已组织入场了,诸葛御见状道“走了,入场了!”
池映寒也瞥见那贡院大门已然敞开。
池映寒之前的心绪一直稳着,直到见到贡院大门敞开,考生开始入内,才有几分紧张。
这些日子的备考极其艰苦,复习的知识点是之前备考时的几倍。
也是到了这老先生的手底下备考之后,池映寒才知道,以前顾相宜的进度算是仁慈的了,这老先生容不得他们拖拉半分,每日都在抓重点难点且高强度的训练,若不是他们三个身体跟得上,在那种强度的集训下,去见阎王都是没准的事。
不过到今日为止,也算结束了。
池映寒深深呼出一口气,遂起身朝着考场走去。
然,就在池映寒即将来到入口的位置时,忽然见前方又一个男子也在一位女子的陪同下朝着考场入口走去。
顷刻间,两人迎面撞上。
而那一瞬,池映寒顿时认出了他!
是安瑾瑜!
安瑾瑜在看到迎面走来的竟是池映寒的刹那,也是一惊。
但安瑾瑜的第一反应,竟是看了眼他身旁的人这还是头一次,顾相宜没陪着他一起过来,没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甚至给他捏肩捶腿。
至于他身旁那两位男子是什么人,安瑾瑜便不在意了。
狭路相逢的那一瞬,安瑾瑜率先开了口“还真是巧啊,竟在这里碰到了池二爷!怎么?今儿媳妇没陪着过来?还真是不容易啊,池二爷可算是断奶了!”
池映寒刚吃完早饭,而安瑾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池映寒险些将刚吃下去的饭都呕出来。
池映寒眯缝起双眸,瞟了眼安瑾瑜身旁的元玉婉后,目光又落回安瑾瑜身上。
下一刻,便听池映寒一脸嫌弃的道“本来同样的话可以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但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恩怨,爷我不想无端伤到你身旁的这位娘子。所以,爷我只劝你自重。”
安瑾瑜身旁的元玉婉听闻这话,薄唇下意识的微张,却未多说一句话。
而安瑾瑜却是笑了“我娘子?我娘子跟你那情况能一样吗?我娘子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你娘子是你们家坑蒙拐骗强娶的。且我娘子是心甘情愿跟我过来,我怎么赶都赶不走,她偏要来送我。你娘子呢?这次怎么不陪你过来了?想来是跟你过日子受尽了累,不愿再跟你折腾了吧?”
安瑾瑜是再也见不得池映寒每场考试顾相宜都连接带送,二人腻腻歪歪的样子。
这次总算是没见到顾相宜再来送他,安瑾瑜难免不去猜想二人是闹了矛盾,甚至闹崩了。
这倒也是,就池映寒这样的无赖,纵是顾相宜再有耐心,也有受不住的一天。
而这一天的到来,让安瑾瑜甚感大快人心。
对面的池映寒听着安瑾瑜这般挖苦酸讽,打实想笑。
他是疯了吧?怎么高兴便怎么瞎猜了?
池映寒越想越觉得这安瑾瑜现在脑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池映寒想着,微微扬起嘴角,同安瑾瑜道“行了安瑾瑜,你甭在那儿阴阳怪气的了!怎么回事谁看不出来?我应该说我这两年浪子回头、认真科考呢?还是说您老人家现在万般不幸,沦落到和我池二爷同场考试了呢?”
“你!……”安瑾瑜被他这话气得瞪大了双眼。
谁料,安瑾瑜这么一气,池映寒更是嘚瑟的拿着折扇指着他道“诶!你急了!急了急了急了!”
安瑾瑜气得瞬间有种这场不考了也要打到他也不能考的冲动,还是元玉婉拉着安瑾瑜,低声道“好了夫君,少说两句吧!”
这时,填写完保结册的魏青和诸葛御这才发现没见到池映寒,回头一看池映寒竟与一位陌生男子起了争执。
魏青和诸葛御来到池映寒身旁,疑惑的问道“池映寒,这人谁啊?”
池映寒将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打开,一本正经的道“你们来得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安公子是我老乡,老乡见面自是要打个招呼是不是?”
魏青和诸葛御点了点头。
只听池映寒继续隆重介绍道“你们可不要小看了这位安公子,人家可号称南阳城第一才子呢!”
这话,便将魏青和诸葛御惊到了“不是吧?南阳城第一才子才刚刚考到乡试?跟我们一个水平?!”
池映寒看着脸色已然发青的安瑾瑜,摊了摊手道“可他就是号称全城第一才子啊!”
魏青摆了摆手,道“你们的视野也太小了,这样的若算才子,那今儿来参加乡试的所有考生,都是才子!咱们也是才子!”
诸葛御笑道“好了好了,魏才子,池才子,赶紧进场吧!池才子,你的保结册还未填呢!”
三人说着便进入了考场。
徒留安瑾瑜在原地气得肝疼。
元玉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劝着安瑾瑜道“夫君,别跟一个无赖计较那么多了,你同他讲明什么道理?”
在安瑾瑜看来,若是个无赖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无赖如今大摇大摆的进入了乡试考场!
而他安瑾瑜现在也就是考到乡试,本想趁机写出华丽的文章让朝廷的官员看去,碰碰哪个人能赏识他的才华,结果才刚到门口,便被一个无赖气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而元玉婉早就知道如果顾相宜真将池映寒培养得比安瑾瑜还出色,安瑾瑜定要气得一病不起。
但当着安瑾瑜的面,元玉婉却不想斥池映寒分毫,只希望安瑾瑜能放下一些,只做他想做的事便好。
而安瑾瑜也不知在外面缓了多久,方才进入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