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听着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他再有几日就得前去京城了,在那之前,他恨不得将自己全部精力都用来好好陪她和孩子。
只是这才没两天工夫,池映寒便感到身心俱疲,甚至觉得这哪里是顾相宜在坐月子,分明是他坐月子还差不多!
就这般想着,池映寒便觉得饿得发慌,赶忙低声去叫宁儿,道“宁儿,你去厨房给我整口吃的呗?我这一天都没吃饭了……”
宁儿听罢,微微怔住。
她这才想起来,池映寒这一天光顾着照看顾相宜,折腾了一整日,自己一口水都没喝上,宁儿赶忙回道“二爷您稍等,奴婢这就去厨房看一眼还有什么吃的能给您拿来。”
“快去快去!”
池映寒这会儿也不知道杜仲跑哪儿去了,他在屋里瞧着哪个容易差遣,便差遣哪个去厨房给他弄口饭吃。
但由于这夜实在是深了,纵使宁儿去了趟厨房,也翻不到什么正经吃食,最终只得拿了两根黄瓜回来,同池映寒道“二爷,您看这个能顶饱吗?”
池映寒瞧着那两根黄瓜,全然不嫌弃,赶忙道“拿来拿来!”
宁儿听罢,便将两根黄瓜递给池映寒,池映寒啃了两口黄瓜,胃里这才舒服了些,哪里还会挑是什么吃食。
然,就在池映寒啃着黄瓜的时候,杜仲突然推门进来了。
见杜仲这时候进来,池映寒第一反应便是鄙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还知道回来呢?!”
杜仲一脸的焦急,道“少爷,不好了!老太太那儿出事了,正叫你过去呢!”
池映寒此刻专心的啃着黄瓜,好不容易在顾相宜睡熟之际能得空歇会儿,听闻老夫人要见他,一口回绝道“不见!二爷我疲着呢!”
杜仲叹了口气,坚持道“少爷,你还是过去看看吧!挺大个事儿呢,听说是少夫人的药堂烧死个人……”
“打住!”
谁料,还未等杜仲把话说完,池映寒便怒瞪了他一眼。
下一刻,池映寒赶忙紧张的查看顾相宜的情况,见顾相宜没被惊醒,这才示意杜仲出去说。
待轻声出了房门之后,池映寒远走了几步,确认离房门足够远了,才开口道“你接着说!怎么回事?”
杜仲道“少爷,我跟你说啊,确实是挺大个事儿呢!少夫人的药堂不是失火了吗?官府来查的时候,发现里面烧死个人,那人正是四房的嫡子池映松!现下池天昌失踪,池映松又死在了少夫人的药堂,四房夫人正闹呢!更关键的是仵作检查过了,那人不是被烧死的,是暗器穿喉而死。这事儿可大着呢!老夫人现在叫不动少夫人,便叫你过去,你这会儿万万不能拒绝呀!”
池映寒听闻这话,神态确实平静,只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看来今夜,池映寒是又没办法陪在顾相宜身边了。
也难怪顾相宜最近紧张兮兮的,心里不得踏实。
闹心事实在是太多了!
池映寒嘱托池映海留在屋里照看顾相宜,且特意交代道“我郑重的跟你们交代一遍这孩子就让她抱着睡,你们只需看好了,别让她不小心将孩子压到或者闷着就行。千万别把孩子抱到小床上去,至少最近几天,谁也不能乱碰孩子,听明白了没?!”
屋内的池映海、三燕和宁儿三人同时点了点头。
下一刻,池映寒便同杜仲离开了归雪阁,前往老夫人那边。
结果,还未等池映寒进门,便听那四房夫人在屋里连哭带嚎,简直就是在哭丧!
“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狠心撇下娘一个人去了?儿啊”
这大半夜的,号丧声让池映寒背后都在发凉。
院门口的金妈妈见池映寒进了院,赶忙迎上去道“诶呦我的爷!您可来了!老夫人都等您半天了!快进快进!”
说着,金妈妈便在前面带路,甚至抢先一步将门打开,同屋里的人道“二少爷来了!”
话落,池映寒便踏入了屋门。
见池映寒进屋,四房夫人更是激动起来,朝着池映寒吼道“是你们杀了他!就是你们杀了松儿!”
屋内,坐在侧座的苏韵见四房夫人上来就指认自己儿子,恼道“你们四房家的死了儿子,悲痛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现下事情还未查清,上来便空口污蔑恐是不妥当吧?”
苏韵膝下的这个儿子现在可是非同凡响,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草包,现下的他再怎么说也有贡士头衔,岂能任由四房夫人肆意污蔑?
这等栽赃,就连老夫人都看不下去,道“大夫人说得不错,此事还未经审理,怎能空口断定此事是二郎所为?”
池映寒见状,更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问道“祖母,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将我叫来是有何事?”
老夫人一本正经的道“事儿倒是不小,四房嫡子池映松殁了,死因是暗器穿喉,且死在了相宜的药堂内。更巧的是,他被杀那会儿正是药堂失火之际。想来你们应该知道些情况,本应将你们都叫来的,但现下相宜她伤重,需要静养,禁不得折腾,便叫你一人代相宜过来,同我们说说失火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闻是这么个说法,池映寒便明白了
敢情这四房还有脸同他们算账呢?
行啊,那他们便好好算算这笔账!
池映寒遂道“祖母,您要说这次失火的事儿,这事儿我也是恨极了的。你想啊,相宜她好端端的在药堂养胎,怎么突然就会早产?而且早产之际又逢失火,这差点要了相宜和孩子的命,你们都是知道的!那么这火总不可能是相宜自己放的吧?她又不是失心疯,怎么可能自己放火烧她自己?再者说了,相宜经营药堂那么久,最是清楚药材触火是什么后果,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因此这场大火,分明是有人要杀她!就这事儿,我们还想找人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