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嬷嬷在元玉婉那里想套出些情报也是费劲周折,最重要的是元玉婉并不贪图银钱,她想要的是安全,故而在给了元玉婉充分的字据保证后,他们甚至连令牌都抵押在元玉婉那里,这才拿到了安瑾瑜给的字据,回宫交给了李元清。
李元清私下里过了目,辨出了这确实是安瑾瑜的字迹,也从嬷嬷口中探知,安瑾瑜确实有一个妾室,名为顾相情,这孩子也是那顾相情的,后来顾相情病死了,这孩子也就由元玉婉带着了。
李元清问了一嘴“确定是病死的?”
“殿下,老奴也尽力了,那元氏可是个警惕的主儿,这东西您看过一眼之后,老奴还得还给她呢,不然老奴身上的那些贵重物件,可都换不回来了。”
李元清道“你如实告诉她,是本公主问她的,既她是个口风紧的,又有软肋在身,大抵也不会坏事,我们双方都知道就完事儿了,至于这个单据,本公主要留着,暂时不会还给她,况且这个单据不就是承诺不会干扰她并且抢孩子的吗?她若真因为失去这个单据而受到影响,让她来找本公主便是,本公主能保她周全,明白了吗?”
“老奴知道了。”
待嬷嬷们离开后,李元清长舒了一口气。
这安瑾瑜是真有事瞒着她啊!
这几日,安瑾瑜对李元清的态度倒是好上许多,在旁人看来,夫妻关系大抵是缓和了。
而李元清只是不说,实际上她手下的人已经根据元玉婉的指示,前往了南阳,关于安家的那些旧人旧事,她比顾相宜知道的更加详细,年前这几日,李元清的人便在暗中打探情报了。
但这些日子,李元清还是喝着安瑾瑜给她沏的菊花茶,茶味清香,确实合她口味。
至于安瑾瑜作的诗,也是情诗居多,甜得沁人心脾。
有时候李元清会想,就这么装傻,稀里糊涂的过日子,或许也挺好的……
而这年关底下,谏院的司谏终究是到了年岁,告老还乡了。
司谏离开之后,这个位置便是空下了,而司谏将要离职的消息,钱贯早就暗中窥知,故而年关底下,他出奇的勤奋,甚至将池映寒的活儿都主动揽去许多。
而池映寒是不知道司谏年底就要告老还乡的,依旧按照曹清的指示办差,他现下没有资格外出了,即便是有,也是临时出门办一些杂事,即便如此,也是有人监视的。
故而更多的时候,他都是老老实实的在谏院听从曹清的安排,有时还会反复去通读史书和国策,巩固知识。
对于司谏这个空出来的位置,二人谁也没有过问,但年底的时候,曹清还是向上面提交了申请,大抵是关于官职调动的文件。
司谏这个位置,定是需要补上的,按说让谏院内的人升职,再招新议郎的可能性较大,但具体曹清是怎么决定的,谁都不知道。
除夕的前一日,谏院终是放了年假。
在池映寒和钱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谏院的时候,曹清突然提议道“这段日子,你们也都辛苦了,大年初四,我会在家中设宴,邀请宾客,小聚一番,你们要不要也来坐一坐?”
钱贯闻言,率先回道“好啊!曹大人能邀请我们,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曹清笑了笑,转头又问池映寒道“池议郎,你呢?”
此刻,池映寒正收拾了几本书,准备回家的时候继续钻研,听闻曹清此言,池映寒回道“当然要去啊!这些日子我再把这些书通读几遍,保证宴上曹大人问我的时候,我不会答不上来!嘿嘿!”
曹清点了点头,笑道“好!到时候我定要好好提问你!”
末了,曹清便让池映寒和钱贯一起离开了,而他则准备和史枫一起回去。
在池映寒和钱贯离开的路上,钱贯看着池映寒手中抱着的一堆书,问道“老实说,你这书读得怎么样了?”
池映寒回道“还好啊!”
“还好?我看这些日子,曹大人每天都让你读上一个时辰的书,然后反复问你一些问题,你来这儿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怎么还跟个没入门的新人似的?”
池映寒回答得也是含糊不清,只道“大抵是云妃遇刺那件事上,他发现我还是办不明白事儿吧!”
“这样啊……”
实则,云妃遇刺一事,池映寒的表现究竟如何,曹清并未当众给出评价,但自那以后池映寒不得再随意出宫探查确是实的,至于他后续在曹清心目中究竟是什么地位,钱贯没看出来,但瞧池映寒这模样,大抵是不怎么样,甚至还被要求重新修行,与刚入门的新人无异。
故而,在钱贯看来,司谏一职,池映寒根本就没戏。
钱贯心想着,便同池映寒道“你抱这么多书不累吗?不如我帮你抱一些?”
池映寒回道“不用,一点都不沉。”
钱贯笑道“我险些忘了,你也就占个身子骨硬朗,能多跑几趟活儿了!”
池映寒嘿嘿一笑,没有回应。
只听钱贯继续道“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得劝你一句你媳妇最近来看你两趟了,以后你回不了家,她和安阳公主走得又近,恐是还会不定期的过来看你一眼,所以你最好少跟云妃有所往来,不然翻车了我可不管你!”
说到云妃,池映寒也是无奈,那个叫阿依慕的小姑娘进宫之后好像并未被李渊平临幸过,听阿依慕说,李渊平也觉得她太小了,身子骨又不好,想等她长大一些再说。
因此,阿依慕无聊的时候,也学着安阳公主那样,趁着他不忙的时候把他叫到御花园,让他陪她下棋,但她却并不捉弄他,甚至还在他要输的时候,主动让棋,给他翻盘的机会。
但池映寒却拒绝了,直言对阿依慕道“我要是输了,你就让我输吧,我不怕丢面子,输一局棋,若是能让我涨些经验,对我来说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