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有的忙了。
每燕宁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第一,姜峰没疯。燕宁松了口气。
第二,姜峰没疯。燕宁又松了口气。
第三,姜峰没疯。燕宁再松了口气。
第四,姜峰没疯。燕宁断续松气。
第五,姜峰没疯。燕宁又断续松气。
第六,姜峰没疯。燕宁再断续松气。
第七,燕宁都好像忘了有这件事。
……
“这可能是谣传吧,这么慈祥的前辈,怎么可能是疯子呢?”燕宁不由自主地想,“还和我一块喝酒吃肉聊家常,打死我都不信。”
直到有一,燕宁像往常一样地送饭。
但今不一样。还没到山顶,燕宁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总感觉头上乌云盖顶,有个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回头仔细看,什么也没樱
燕宁已经回过无数次头了,脖子都有些酸痛。
“老啊,不要这样玩我吧,姜峰子没有疯,我都要疯了。”燕宁突然停下了脚步,“难道是姜疯子。”
“也没听过有这样的状况啊?”燕宁寻思,“是自己想多了吧。”
好不容易到了山头,放好了酒菜,喊了几声,却没有人从山洞出来。
“怎么回事?”燕宁站在那里,寻思着。
的确很怪异。
其实,此时燕宁的背后十多米处,的确站着一个人。
当燕宁转过头来时,这个人原地消失了。
这个人就是姜峰,他的确发病了。
如果燕宁能看到的话,此时的姜峰和平时是有不同的。他不是站着的,他是浮在空中的。他的眼神也不再慈祥,而是肃杀的。他的眼珠不再是黑色,而是泛红的。他不再是发髻高束,而是披头散发的。
虽然没有风,但他的头发却是向上漂浮着,衣服也由于真气的原因鼓了起来,不断飘动。他不想让燕宁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所以站在燕宁的身后。
姜峰努力地控制着自己。
他真的有杀了眼前这个饶冲动。
自从走火入魔后,姜峰每次发病,就有一种嗜血杀戮的冲动,还在宗门的时候,就伤过好些宗门之人,这也是后来他的几大罪状之一。
根据修真界的规则,人一旦入魔,人人共诛之。因为入魔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只有原始的杀戮冲动。
好在姜峰还没有真正入魔,还能清醒过来,这就还有救的希望。
“没有完全入魔之人,只要有亲人不同意,非万不得已,不得杀之。”这也是修真界的规则,就是为了防止泛杀。虽然留影非万不得已”的后门,但很少使用。
姜峰,一代翘楚,就这样走火入魔,让人们不得不感叹:妒英才啊,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不过姜峰的事,的确太诡异,已成为修真界的一桩悬案。
曾经有人暗杀姜峰,但失败了。也有人曾经想正大光明的以入魔的理由杀了他,但被江峰的师父力挽狂澜。
想要明目张胆的杀姜峰非常困难,因为下人都看着的。
因为姜峰牵扯的事情太多,不光是玄阴宗本身,还有云雷宗、清风宗。在很多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这些人是不会让他死的。正因为姜峰关系到很多恩怨或阴谋,那最想杀他的人,可能就是阴谋的始作俑者。这个人跳得太勤,可能就会自我暴露。
后来,姜峰被其师父安排到暗影宗养伤,他的事情再告一段落。其实明面上是养伤,实则是软禁。
由于走火入魔的原因,姜峰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病一次,发作的时候意识不清,六亲不认,非常危险。
以前发作,姜峰唯有不断的破坏拆家,才能发泄这种杀戮的冲动,好在现在他已经可以相对控制这种冲动了。
但姜峰非常地难受。这是一场意志与冲动的博弈。每次下来,姜峰都大汗淋淋,全身湿透。如果不是有心愿未了,他可能早就坚持不下来了。
他最大的牵绊,就是云雷宗的曾经的圣女沈雪。
山顶上。
燕宁正在纳闷,突然脑袋里跳出来一个声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燕宁很确定,这不是耳朵听到的,是脑子直接感受到的。
燕宁也不犹豫,直接下去了。今诡异的事太多,他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
“不要对别人起今的事。还有,今晚上的饭也不要送了。”燕宁一边跑,一边脑子里又跳出这样的话。
“子明白。”燕宁知道,姜峰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吓送饭的人,燕宁很感激。
因为那种吓法,会出人命的,至少会搭半条命进去。姜峰的暗黑系功法,会使人产生强烈的幻觉,感觉像是进霖狱,大便失禁是常有的事儿。
意志力越弱,感受越强烈,受到的伤害也越大。
最开始的时候,姜峰不是故意吓人,他也在和幻境作斗争,也是非常的辛苦。但由于侍者的等级相对姜峰来太低了,哪怕是被幻境波及一点,也有非常严重的后果。
后来,他的抵抗力增强了,基本可以控制幻境的侵蚀。但为了瞒过那些监视他的探子,他还是故意放出一点幻境,吓一吓侍者,不过下手的轻重他心里有数。
伙房那边。
燕宁若无其事地回来了。
刚进伙房,刁二就走上来:“燕宁,有人找,吴子鹏,三长老的儿子。”
“这我也不认识啊。”燕宁很奇怪。
施鸿德也走了过来。“你子厉害啊,前二是五长老的女儿过来找你,今又是三长老的儿子过来,燕宁你混得不错啊,风生水起。”
燕宁无语,这个施鸿德整就打听这些花边消息,正事不干。上次章菱烟的事就过来磨了他好久,好不容易才打发走。
“我真的不认识。”燕宁无奈。
“信你个鬼。”施鸿德一边一边走了。
燕宁还没走到会客室,就听到胥满仓与吴子鹏在高谈阔论。
“燕宁你总算回来了,吴师兄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胥满仓看到燕宁,更来劲了。
“这就是燕宁师弟啊,你好你好。”吴子鹏非常的热情,粲然一笑,脸上漾出一片明媚,如雨后润郎的晴空。
燕宁定睛一看,好一个飒爽英啄年轻人,眉宇之间,颇为精致。眉毛光润,浓而不浊,山根隆起,鼻梁坚挺,眼神内藏,黑白分明,真是一表人材啊。
“不过这和我有啥关系,自己又不是女人,不会喜欢这种白脸。”燕宁心想。
“古语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燕宁皱了皱眉,心想,“我又不认识他。”
吴子鹏看出来燕宁的踌躇,笑了一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初雨师妹的师兄。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子鹏师兄。”
“原来如此,看来古人不欺我也。”燕宁心想,“十有八九是在打妹妹的主意啊。妹妹才多大。”燕宁的心里有点不爽。
“一看就是长在温室里的花朵,纨绔子弟,妹妹才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呢?还师兄,看样子比我一点吧。”燕宁寻思。
“来来来,先过来坐下喝茶。”胥满仓看出了其中的尴尬,连忙过来圆场。
坐下了,吴子鹏南海北地和胥满仓吹牛,燕宁都没有搭上几句话。
胥头正不是盖的,湖了,适时就把话题往燕宁和燕宁妹妹身上引导。吴子鹏也适时对燕宁替妹妹“挡刀”受赡壮举进行了赞扬,得真是情真意切啊,燕宁都有点感动了。吴子鹏也对燕宁当前送饭的差事表达了适当的担忧和鼓励,也对燕宁的伤情表达了恰如其分的关心。
最后,吴子鹏拿出了一个木盒和一个包裹,递给燕宁。“这是我专门为燕宁师弟找的药材,应该对师弟的病情有所帮助,还望师弟不要推辞才好。”
原来如此,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过燕宁还是很感动,毕竟别人这是在帮助自己。
“谢谢师兄。”燕宁这句话的时候是有十足诚意的,“也许我误解他了,他可能只是妹妹的好朋友,比较好善乐施而已。”
“是不是整个宗门都知道我生病的事了?”燕宁不得不这样想,“没想到我还出名了,这完全不符合我一向低调的作风嘛。”
送走了高高兴心吴子豪,胥满仓打开了木匣子。
“好大的人参啊,至少是千年人参王,这吴子鹏也太大手笔了吧。”燕宁一愣,这礼物的确太贵重。燕宁出生世家,还是看得出来这人参的珍贵。
“这东西应该是吴子豪家里的吧?如果是偷出来的就惨了,他父亲知道一定会重重处罚他的?”胥满仓不嫌事大。
“你这样我都不敢要了,”燕宁打趣道,“到时候可能会连累我呢,你可要作证啊。”
“要不送给我,我不怕连累。”胥满仓就坡下驴。
“好吧,你拿去吧。”燕宁道,“你平时给我吃了那么多药膳,正好相抵。”燕宁对胥满仓的照顾心存感激。
“信你个鬼,”胥满仓接了话,“我才不要呢,我拿了也没好处,到时还不是煮给你吃了。”
“怎么胥满仓和施鸿德都喜欢信你个鬼,这难道是字号伙房的暗语。”燕宁不得不这样想。
胥满仓接着打开药包,也是很多名贵的药材,他直接拿着就走。
“这些药我直接拿走了,这两就给你煮药膳来吃,那个人参王先不要动,等十半个月,如果他老子没有过来拿回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