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黄河尸鬃上
黄河下面一片翻腾浑浊,那些叛军和水拔子打得不可开交。
被叛军激怒的水拔子,直接开始攻船,他们争先恐后的攀着船舷往船上爬,非常凶悍。
一旦爬上快船,那些水拔子便大开杀戒。
惨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断有叛军被水拔子拖下黄河,河水里泛起浓浓的血水。
刚开始我们也很紧张,生怕这些水拔子也来攻击我们所在的游艇。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水拔子只攻击那些叛军的快船,却根本没有攻击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听张梦瑶问我:“阿九,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这些水拔子……好像并不攻击我们呀?”
我点点头,张梦瑶也看出了这个问题,奇了怪了,这些水拔子不攻击我们,只攻击叛军,难道是来救我们的?
可是,在我的认知中,水拔子是黄河古道下面的邪物,是怨气不散的僵尸,他们怎么会有思维来帮我们?
我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蛇头手镯,心里暗道:“难道又是这对蛇头手镯起了作用?”
一念至此,我的心突突突跳个不停,娘,难道是娘又来救我了?
张梦瑶见我低头不语,问我在想什么,我心神激荡,脱口喊道:“娘”
张梦瑶吓了一大跳,向后退开半米:“陈阿九,你有病啊,谁是你娘?不要乱喊啊,我才十八岁呢!”
顿了顿,张梦瑶又说:“再说了,以我的基因,也不可能生出一个大口九啊!”
“娘!”我没有理会张梦瑶,对着黄河又喊了一声。
这一次,不仅是张梦瑶,就连游艇上的其他护卫都向我投来诧异的眼神。
张梦瑶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喂,陈阿九,你……你魔怔了吧?你不要吓我……”
我深吸一口气,神情激动地对张梦瑶说:“你知道这些水拔子为什么不会攻击我们吗?”
张梦瑶摇了摇头:“可能是怜香惜玉,看我太漂亮,所以舍不得下手!”
张梦瑶经过一夜休整,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居然还能够打趣说笑了。
我指着那些水拔子说:“你知道吗,这些水拔子,很可能是我娘叫来的,我娘在帮我们!”
“等等,你……你娘?”张梦瑶一脸惊诧的看着我:“之前你不是跟我说过,你娘在你很小的时候,葬……葬在黄河里了吗?那她……她还能操纵这些水拔子?”
“肉身死了,魂还没死!”我眼神激动地说。
张梦瑶吓地捂住嘴巴:“你娘该不会变成了……”
张梦瑶还有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我知道她想说“鬼”。
我并没有在意,颔首道:“是,我娘变成了鬼,而且还是黄河古道里的一个厉鬼。但她不会害我,这对蛇头手镯就是她送给我的,上次我在黄河上出了事,也是我娘救了我!”
提到我那变成厉鬼的娘,我的心里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满满都是感动。
张梦瑶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可能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索性闭上嘴巴。
这时候就听哗啦一声响,一团水花飞溅起老高,水花中,一道人影破浪而出,自黄河下面高高跃起,落在船头上。
张梦瑶惊呼道:“那是什么东西?”
但见那艘快船的甲板上,立着一道高大的人影。
其实他并不是人,而是一个水拔子。
但是这个水拔子,跟其他的水拔子明显不同,他身上的皮肉就像铠甲一样,皮肉表面,还覆盖着一层恐怖的红毛。他的头发披散着,如同一团水草,还在往下淌水。
我听老爷子讲过,僵尸也分好几个等级,通常来说,最低等的便是绿僵,身上爬满绿毛,这种僵尸行动能力缓慢,攻击力较低比绿僵高一等级的僵尸是白僵,白僵的行动能力和攻击力肯定比绿僵厉害白僵上面便是红僵,修炼到红僵之后,据说已经有了一定的思维意识,这种僵尸已经极难对付,也是百年难得一见而红僵过后便是最高等级的紫僵,千年难得一遇,江湖有言:紫僵现世,天下大乱。
所以,当这个红毛水拔子自黄河里跃出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或者说是吓得呆住了。
毕竟,红毛僵尸,也就是红僵,那可是极其恐怖的存在啊!
这些常年跑江湖的排教汉子,哪里不知道红僵的厉害,所以,当他们看见这个红僵现身的时候,纷纷吓得叫出了猪声。
“吼”
红毛僵尸张开双臂,仰头望天,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吼叫,锋利的獠牙刺破唇角,往空中喷出一大团浓郁的血红色尸气,脸上的红毛全部倒竖起来,模样可怖,但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霸气。
我的心狠狠一抖,突然意识到,我们这是遇上了传说中的“黄河尸鬃”。
黄河尸鬃,因为浑身爬满尸毛,所以称作“尸鬃”,说的直白点,就是黄河水拔子里面,最高级别的存在,是这些水拔子的“带头大哥”。
黄河尸鬃很少露面,一旦露面,必定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只有怨气极大的人,再加上特定的环境和“天意”,才有可能修炼成黄河尸鬃,所以从古到今,关于黄河尸鬃的记载并不多。
上一次黄河尸鬃现身,还得追溯到大明王朝的时候。
据说大明王朝的船队,碰上了黄河尸鬃,结果死伤数十人,军船还被掀翻了两艘,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黄河尸鬃消失在滚滚黄河中。
正自出神的时候,就听快船上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但见那个黄河尸鬃的移动速度极快,一下子冲到一个叛军面前,右手成爪,瞬间贯穿了那个叛军的胸口,将那人的心脏硬生生挖了出来。
那个叛军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上的血窟窿,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脏不见了,一口鲜血喷出来,当场暴毙。
黄河尸鬃将滚烫的心脏放进嘴里,三两口吃了下去,鲜血顺着嘴唇流淌,这一幕吓得那些叛军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