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周村长和朱校长,我们车困人乏,美滋滋的睡了整整一下午,外加一个晚上。
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在黄皮迷窟里面的时候倒没有什么困意,因为在黄皮迷窟里面,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着,不可能松懈,所以也就没有睡意。
现在回到家里,神经松弛下来,整个人也全部放松,那困意就像潮水一样翻涌上来,睡得那叫一个深沉。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早已黑的透了。
北方的冬天来得稍微早一点,现在已迈入初冬,外面的夜风已经很足了。
而且石磨村又在黄河边上,河风一吹,一片萧冷之色。
我披上一件外衣爬起来,感觉饥肠辘辘,中午光顾着和周村长还有朱校长喝酒去了,米饭都没有吃,现在肚子里就像有台挖掘机,一挖一挖的,饿得疼。
我爬起来的时候,那两个女人也刚刚醒过来,头发都是乱蓬蓬的,裹着睡衣,还不停地打着呵欠。
我问她们吃不吃面条,她们都说饿了,让我多煮一点。
唐娇娇说“我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拉倒吧!一根牛尾巴都能撑死你!”我笑了笑,转身踱进灶房。
从我记事起,老爷子就经常外出,有时候外出巡河,一个多月都不回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从小的生活能力就特别强,家里的活儿做的老溜了。
不一会儿,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便煮好了,除此以外,还顺带做了两个配面的小菜。
当然,我也不忘给红孩儿做了一小碗面条,还额外给它煎了三个鸡蛋,当做对它的奖励。
我也不知道猴子吃不吃面条,但是像红孩儿这种成了精的猴子,应该跟人差不多吧。
“来喽,面条好了,开动吧!”我吆喝了一声,端着面条走出灶房。
张梦瑶打开堂屋里的电灯,唐娇娇摆好筷子,我们三人外加红孩儿,刚刚围着一张小方桌,面条摆开,甩开膀子就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
我们的肚子都很饿了,三人也不说话,只是埋头苦干,两个女人也顾不上淑女形象,吃得比我还快。
唐娇娇一碗面条下了肚,感觉还不过瘾,还来挑我碗里的面条。
我说:“你咋这么能吃?注意身材呀!”
唐娇娇说:“你管我,我还在生长发育呢!”
就在我们三个人风卷残云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放下筷子,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午夜了。
张梦瑶和唐娇娇看着我,也很奇怪,这都快半夜了,谁来找我们?
我想了想,推测可能是石磨村的村民,也许又碰上了什么麻烦事情,所以需要我出面。
我让张梦瑶和唐娇娇继续吃面,然后独自站起来,走到门口去开门。来看书吧lkbkrg
门打开,看见门口的阴影中站着两个人。
我的目光迅速扫了两人一眼,竟然是两张生面孔,明显不是石磨村的村民。
我心中一凛,不由得多了一分警惕,冷声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张梦瑶小姐是不是住在这里?”左边那人冲我抱了抱拳,说话很客气,看他抱拳的姿势,明显的江湖人士,只有江湖人士打招呼,才会习惯性地抱拳。
这人口里说出张梦瑶的名字,反倒是让我感到意外。
张梦瑶住在石磨村这件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门口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他们又怎会知道张梦瑶住在这里?
我原本以为这个时候,肯定是本村村民来找我的,没想到竟然是找张梦瑶的,我暗自警戒,冷冷问道:“你们是谁?”
左边那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恒,是排教第十三路掌灯!这位叫胡玉涛,是排教的第十八路掌灯!”
张恒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右边那人。
两人都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当我听到张恒口中蹦出“排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手已经下意识摸向腰后的“飞龙刀”。
自从排教内乱以后,这两年我和张梦瑶遭到过排教的多次追杀,幸好我们命大,外加上运气好,一路遇上不少贵人,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所以现在一听到“排教”两个字,心里都有了阴影,同时也有了强烈的反感和抵触情绪。
张梦瑶之所以跟随我隐居在石磨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躲避排教的追杀。
大掌灯张大头死得时候,把象征大掌灯身份的“虎头令”给了我们,那个篡位的帅军一直没有得到虎头令,大掌灯位置自然做的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一直都在寻找我们,一来是为了夺回“虎头令”,二来是为了斩草除根。
其实我也知道,以排教的眼线和势力,迟早有一天,会追查到石磨村来,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今夜。
我深吸一口气,猛然向后跃开,与此同时,抬脚飞踹在大门上,关闭上大门,嘴里大喊:“梦瑶快走,排教的人找上门来啦!”
张梦瑶一听排教的人找上门了,顿时一惊,放下碗筷,噌地站了起来。
唐娇娇在平时的交谈中,也听说过张梦瑶的故事,当下也很紧张的跟着站了起来,大声对红孩儿说道:“红孩儿,别光顾着吃,快去把我的七巧弩取出来,准备战斗!”
原本轻松愉快的晚餐氛围,一下子变得相当紧张。
我退守在院子中央,回头看了一眼张梦瑶和唐娇娇,心中暗暗发誓:“不管今天来了多少敌人,我都要舍命保护这两个女人的周全,因为她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我可以有事,但她们,绝对不能有事!”
我沉声喝气,对着门外大声说道:“门外的混蛋,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九爷在这里候着你们呢!”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门外一片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除了那两个人以外,并没有其他伏兵。
张梦瑶和唐娇娇对视一眼,两人也是满脸困惑。
但我还是不敢大意,越是安静,我这心里越是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