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
我一个激灵翻身爬起,瞌睡醒了大半。
半夜三更的,又在打雷下雨,谁会站在玻璃门外面?
闪电来得快,去得也快,也就一眨眼的工夫,以至于我还没有看清楚那个人影,但我觉着好像是一个女人,而且还穿着一身白裙。
穿白裙的女人?
会是杨小茹吗?
不对,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杨小茹今晚穿的不是睡裙,而是吊带背心和短裤。
那会是张梦瑶或者是唐娇娇吗?
好像也不是,张梦瑶穿的是粉色的长款睡裙,而唐娇娇穿的是运动套装。
不是家里的三个女人,那个女人……会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玻璃门后面?别墅的大门是反锁着的,这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我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后背冷飕飕的。
就在这时候,又是一道闪电亮起,我瞪大眼睛看向玻璃门,本想看清楚那个女人的容貌。没有想到,当闪电亮起的时候,玻璃门外面空空荡荡的,那个白衣女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这个女人,怎么像是一个幽灵,前几秒钟还在外面站着,后几秒钟就不见了?
我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向玻璃门。
偌大的别墅里面,黑咕隆咚的,闷雷滚滚,因为别墅坐落在雪山脚下,所以雷声响起的时候,整座山谷仿佛都在颤抖。
闪电把屋子里映照得忽明忽暗,诡异森森。
还别说,有时候房子太宽敞也不是什么好事,打扫卫生就很麻烦,而且碰上这种打雷下雨的时候,房间里面还挺恐怖的,生怕有什么东西会从黑暗里冒出来。
我走到玻璃门前面,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一阵风吹来,雨点砸在玻璃门上,砸得劈啪作响,还有不少雨点飘进来,打湿了地板。
我伸出手,哗地拉开玻璃门,冷风夹杂着雨点胡乱拍在我的脸上,丝丝清凉。
电闪雷鸣中,我的目光从花园里扫过,却也没有发现那个白衣女人的影子,只有那些花花草草在风中摇曳,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如同鬼叫。
刚才那个白衣女人跑到哪里去了,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我冒雨走到花园里,巡视了一圈,路过大门口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看,发现大门确实是反锁的,没有被撬开。
这就奇怪了,大门明明是紧闭的,刚才那个白衣女人是怎么进来的?而现在,她又是怎么离开的?
难道我酒喝多了,眼花了吗?
我摇了摇头,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快步走回客厅,顺手关上了玻璃门。
大概是吃了火锅,又喝了不少酒的缘故,所以半夜醒来,口干舌燥,就想找点水喝,让喉咙清凉一下。
我踱步来到饮水机前面,哗啦啦放了一杯水,然后端起水杯,咕咚咚灌了一大口。
就在这时候,又是一道闪电亮起,我突然发现水杯里的水好像不对劲。
这饮水机里面,配备的都是桶装矿泉水,但是刚才放出的这杯水,却是暗红色的,而且有股怪怪的味道,像是……血?!
噗!
我一口将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喷出的水珠飞溅在玻璃门上面,可以清楚地看见,一颗颗血珠子缓缓滴落,我喷出的矿泉水竟然是血?!
我又看了看水杯,这一次看得很清楚,水杯里面,装着的竟然是血,根本就不是矿泉水!
我暗暗一阵心惊,伸手去按墙上的开关,想要点亮客厅里的吊灯,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就在我按下开关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滋滋滋的电流声,抬头看去,那盏吊灯闪烁几闪,突然就灭掉了。
而后,无论我怎样按开关,吊灯都没有半点反应。
是电路出问题了吗?
好像不是呀,刚才晚上吃火锅的时候,吊灯都还是好的呀!
吊灯……黄符……
看见头顶上方的吊灯,我突然想到了灯盏里面藏着的黄符,不由得暗吸一口凉气,这才蓦然想起,这座别墅是一座凶宅,我刚刚会不会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那个神秘出现,而后又神秘消失的白衣女子,莫非就是凶宅里的“脏东西”?
前几晚这个脏东西都没有现身,今晚雷雨交加,她却现身了,她还挺会挑选时间氛围的嘛!
对于脏东西,我本人并不害怕,这些年我见过的脏东西多的去了,什么冤魂厉鬼的都是小儿科,我压根就没有放在地上。
一念及此,我下意识就去摸随身携带的黄符。
因为职业的关系,我的身上随时都揣着一些黄符,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我这一摸,却摸了个空。
我这才想起,我是光着膀子睡觉的,黄符在外衣兜里面,而外衣,唔,我想想,刚才吃火锅吃得热火朝天,我有些发热,就把衣服脱了,随手挂在椅子背上。
想到这里,我便转身朝着餐桌走去。
我很快就看见了自己的外衣,正准备伸手去拿衣服的时候,令我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我的那件衣服,突然自己燃烧起来,火焰烧得很快,一下子蹿起老高,把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不好!
我心头一咯噔,黄符还在外衣兜里呢,这外衣一烧,估计黄符也没了。
我快步冲上去,左右看了一眼,找到一根晾衣杆,用晾衣杆挑着燃烧的衣服,转身往外跑。
我打开玻璃门,将燃烧的外衣丢进雨地里,外衣上的火,很快就被雨水浇灭了。
不过,等我拎起外衣检查的时候,发现衣服已经被烧得千疮百孔,尤其是衣兜位置,直接烧穿了窟窿,里面的黄符也烧成了灰烬。
妈的!
我抿了抿嘴唇,心头隐隐觉着有些不妙,为什么外衣会自行燃烧,这摆明了是有脏东西在作祟!
轰隆隆!
一记惊雷炸响天际,雷声在山谷里回荡,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雷声中,竟然夹杂着一个女人的笑声:“咯咯!”
声音不大,但是我却听得很清楚,那声音很飘渺,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