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泪已满襟
悦悦点点头。
余生皱着眉,四顾看了看说。
“休哥,这属于扶贫项目,和咱们职业不符啊!我可是个正经的阴阳先生。”
都啥时候了,还么的说风凉话,屁股又痒痒了这是,欠踹。
我难以想象,这无法形容的地方能称为家。
在门口喊了俩嗓子,没人搭话,悦悦首先弯着腰,扒开门口挡风雨的破烂塑料布往里走,女孩子都不嫌弃埋汰,我更不能嫌脏了,我紧随其后,额,当然了,主要是为了看看硕大的屁股和闻闻女人香。
太久没碰到女人了,都不知道啥味儿了。
余生和金诺在外面待着,不进来的原因是里面地方太小了,根本挤不下,而且里面具体啥情况,我还不知道,金诺毕竟还是个孩子,世间肮脏的另一面她见了太多,我想尽量让她感受到更多的关怀和温暖。
毕竟想营养均衡,不能接触太多社会的阴暗面。
“大娘,我又来看你们来了。”
悦悦笑容如春,灿烂的让我觉得换了个人。
我木讷的站在刚进来的地方,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你生活在阳光下,长在新世纪,很难去接触阴暗面的时候,真的无法想象,在这个城市的角落,还有这样的一副景象!
破木板子搭的床歪歪扭扭,上面铺着各种拼凑的泡沫板防潮,一床已经烂透的被子里面躺着一位中年妇女,此时的女人蓬头垢面,面无血色,在床尾站着一个小孩,孩子天真无邪的望着我和悦悦,她的手里拿着一块已经发霉的面包,正在啃着,味道很难闻,我想应该是难以下咽,所以整个人始终捧着面包,却又舍不得扔。
简易帐篷内内似乎比外面温度还冷,单从床铺上的破被就能看出来,没有任何的热乎气儿。
小女孩一脸不解的看着我,眼神有躲闪却又有些渴望。
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眼神,只是看着她,我眼泪就瞬间流了下来,这并不是什么同情心,而是似乎从眼神里找到了内心的一种共鸣,是懦弱?或者是别的,总之让人心里酸楚,我无法不被眼前的场景所触动。
我皱了皱鼻子,难闻的味道从帐篷内的所有角落散发而出。
床上的女人想起身,可却只有一个胳膊能动,她艰难的把胳膊抬起来招了招手,腰部以下僵硬绷直,没有附和胳膊的动作起身,她有些哽咽的说。
“哎呀,悦悦来了,快,小呆,给你恩人磕头。”
瘦弱娇小的女孩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立马跪下来,哐哐向悦悦磕头。
即便磕头,手上的面包抓在手里舍不得放下。
悦悦赶紧上来扶起来小女孩,脸色很不好,有点惊慌失措。
我也赶快伸手帮着悦悦,触碰到女孩的身体,我才知道,原来,人可以这么轻,甚至只剩下骨架在支撑着身体。
膈手的感觉让人有触电的假象。
如此冰冷的天气,如此渺小瘦弱的身躯,如此单薄破旧的衣服,种种场景,都让我轻松不起来。
“姐姐早晨给你拿的牛奶和蛋糕你怎么不吃?还吃这么坏面包干嘛?怎么不听姐姐的话呢?”
小女孩有点认生,但还是可怜巴巴的说。
“我不饿姐姐,我真不饿,我留着给妈妈吃,妈妈生病了。”
这一句话,我它么的眼泪彻底决堤了。
乖巧感恩孝顺的孩子,你可曾知道在这光鲜靓丽的世界里,你的生活只是活着而已。
艰难的度日,这种活着,苦不堪言。
相比较之下,我们是多么的幸运,可我们是如此的不知道感恩生活所带给我们的一切,只是无限的浪费,余生很短,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慌张?
一味的追求,不满足,固执的不去停下脚步享受生活点滴。
我之后所有的动作,都是在抹着眼泪完成的,别怪哥们眼窝子浅,当你身处这个环境的时候,自然会被感染。
刚进来,司马福就已经发现了正在角落里蹲着,一脸无奈苦楚的男人,那个被悦悦说威胁她的孤立无助的男人。
趁着悦悦和床上的女人说着话,我走到角落同时蹲下来,点燃烟放在空中,我没有抽,男人贪婪的抽着,脸上的皱纹堆积,让我觉得他的身上不知道压了多少个重担责任,让这个本来正直当年的老小伙,现在变得苍老,身躯都被压弯。
余生估计是顶不住外面的寒风了,骂骂咧咧的进屋。
“不停车就不停车呗,还骂我土鳖。喂,什么情况?”
可当他进来之后也是愣住了。
一脸蒙圈的看着眼前的事物,彻底不胡咧咧了。
我实在是不愿意感受这种气氛,顶不住,也骂骂咧咧的拽着余生往出走,留悦悦一个人陪着母女俩聊天。
“这,这什么情况?”
是啊,
余生这种性格,和他神秘的背景,很难去接受生活里还有这样的场景。
“你不是看清楚了么,还特么啥情况。呶,他,你来搞定。”
我指了指被我带出来的男人,此时正被司马福架着,一脸惊恐的望着我们。
余生一看这男人,联想一下马上就明白了,点点头指着司马福责怪。
“司马福,你它么的能不能轻点,这灵体都快让你给玩烟消云散了屁的。你放这吧,啥也不会干,整天秀肌肉。”
司马福压根就没搭理余生,连看都没看余生一脸,直愣愣的跟在我身后,这是最忠实的保镖,虽然有点虎了吧唧的,但绝对够忠诚!
司马高瞻说的明白,只要我一天不死,他就跟着我。
余生和男人相谈甚欢,我在一旁根本没往耳朵里听,只是爱抚的看着金诺,逗她玩,和她一起笑,越来越在乎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金诺就是我亲妹妹,这辈子不对她好,我就不是人,想到屋里的小女孩,我心里还是很酸楚。
时间过的很快,眼瞅着太阳都快落山了,悦悦还在屋里没出来,这聊啥了,快俩个小时了,再不出来我下面的棍都变成冰棍了!
余生摇着头,满脸酸楚的走到我旁边说。
“我也搞不定,你自己想办法吧。”
还有这小子的嘴活搞不定的人?
我咋就不信。
正当我准备踹余生的时候,悦悦从破窝里走出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这时候还谈什么狗屁的风花雪月,只能上去安慰几句了。
“悦悦别上火了,不就是扶贫么,我来办。”
悦悦没搭理我转身就往回走,我指了指那个谈了俩小时没谈拢的男人灵体,屁颠的跟着悦悦往回走。
这距离店里很远的路,只能等出租车,死冷寒天的冻得我脚丫子都麻了。
还好金诺有新羽绒服,这小家伙冻不着就行。
一天一夜的工作,加上辛苦奔波,悦悦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刚上出租车就睡着了,我偷眼瞧着副驾驶座上的美女,不禁直吧嗒嘴,这也太么的好看了。
悦悦说先回去休息,等睡起来再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尽量想写的轻松一些,删了很多感伤的句子,可写着写着,还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