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乔对日复一日的工作感到有些乏味,生活中好像缺了什么似的。
每天都要应付形形色色的人,还要提防程奕他们在背后捅刀子,虽说和顾家林家结成联盟,到大家都有野心,谁也不敢真正的放心谁,他就像置身孤岛,没有人可以信任。
繁重的工作和各种勾心斗角,让程乔渐渐有些疲惫了,注意力也有些不集中,好几次莫名其妙的把车开进了一个陌生的小区。
程乔确定自己重来没有来过这里,但对这里的一切却有几分熟悉,就好像是来自他身体的记忆。
但他并不在意,他把这一切解释为,各个小区都长得差不多,他可能是去过类似的。
但当他有一次熟练的把车停好,习惯性的乘电梯上楼的时候,他发现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程乔看着自己顺手按下的楼层,陷入了沉思。
他怀疑这些事跟他失去的记忆有关,他有些好奇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对这样的一座小公寓这么熟悉。
电梯停下了,程乔感觉冥冥中有什么指引着自己似的,他走向了其中一个房门。
门是指纹解锁的,程乔想按上去看看,但又有些心虚,如果解不开的话,他就像个做贼的一样。
然而,门开了,一切让程乔有些意外,却又感觉是在情理之中。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房子,收拾的很干净,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却又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倒不是说房间里缺了什么,这里家具,装饰样样都很齐,但多看几眼就能发现,这里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程乔越来越疑惑了,他为什么要来看一个空房子。
他突然注意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几张纸,纸上还压着枚戒指。
程乔拿起来一看,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居然还是他的。
“舒茗卿。”程乔喃喃的念出协议上的另一个名字。
程乔向后翻,看到最后一页有一个带着泪痕的签名,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他又拿起那枚戒指,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无名指,那里空荡荡的,只是隐隐有一圈痕迹。
他可以确定,自己是和一个叫舒茗卿的女人结婚了,甚至后来好像在闹离婚,但他什么都不记得。
离婚协议上他没有签字,所以按理来说,舒茗卿从法律上讲还是他的妻子,但关于她的一切,他却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
程乔心想,也许是他们关系并不好,只是表面夫妻吧,以至于没人愿意跟他说起舒茗卿。
程乔又去其他房间看了看,每打开一扇门,他的心跳都会快几分,就好像门后会是他尘封的记忆。
然而并没有,他成了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的一个陌生人,一个不经意间擅自闯入的人。
熟悉而陌生的感觉交替折磨着他,他第一次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东西。
最后一扇门,这是一间画室,角落里堆满了画。
程乔走进去,掀开画上的布,那是一幅画像,奇怪的是画中人的五官却是一片空白,看得出来,上面还有一些修改的痕迹,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不了了之了。
程乔继续看剩下的画,画中有一男一女,很亲密的一对,有的画着他们的婚礼,有的画着他们放花灯许愿,有的画着他们躺在雪地里……
无一例外,这些人都看不清脸,有时是被挡住了,有时是阳光太强,有些直接就是背面。
程乔不禁猜测,这可能是舒茗卿画的他们两个,这样一来,他们的关系就并不是他之前想象的那么糟糕,甚至称得上是甜蜜。
但也不能确定,毕竟画上的人又看不见脸。
他试图回忆这些画会不会和他的往事有关,然而只要一细想,头就开始隐隐作痛。
程乔觉得回去得好好查一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离开之前,他带走了那份离婚协议和戒指。
回到家,程母不在,程父现在住进了疗养院,她常常会去陪着他。
程乔觉得他失忆的事情还是不能伸张,因此也就不便直接吩咐下属去查,他便亲自上手了。
程乔想,以他的身份,结婚的话,至少网上会搜到相关的报道吧。
结果什么都搜不到,只有一群莫名其妙的女人疯狂的在叫他老公。
程乔一阵无语,看来消息可能被人有意删掉了。
他又搜索舒茗卿的名字,弹出来的只有说她是舒家的大小姐,舒家继承人的妹妹,师承谢君毅,她的画多次获奖,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要不是他亲眼看到的,他都要相信这个女人跟他毫无关系了。
这时程母回来了,程乔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舒茗卿是谁?”
程母一惊,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程乔摇摇头,说道:“没有,无意中看到她的名字,感觉有些熟悉,是不是我之前认识的人?”
程母松了口气,笑着说道:“见过几次,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她知道,如果直接说不认识的话,可能会让程乔更加好奇,万一他想查,这些天来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是吗?”程乔有些疑惑,为什么连他的母亲都不愿意告诉他真相,难道真相就真的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吗?
“不然呢?舒家的小姑娘,跟咱们家又没什么往来。”
提到舒家,程乔突然想起舒家已经离开A城了,不知道这跟他离婚有没有什么关系。
程母一直对他结过婚的事情避而不谈,甚至关于舒茗卿的事也轻描淡写的带过,程乔开始怀疑,他的母亲,在这件事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说道舒家,您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吗?”
“不知道,都在A城混不下去了,谁关心他们呀?”
“他们之前不是发展的挺好的吗?”
“谁知道呢?”程母语重心长的说:“乔儿呐,你身体才刚刚好,不要想那么多,对身体不好。”
程乔有些焦虑,明明身边有的是人知道真相,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也不能去问。
等等,也不是不能问啊,不让别人知道他失忆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