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年于花家来说过得相对匆忙和无趣,在皇宫里度过惶恐不安、无心欣赏歌舞的两个时辰,回到府里,几人均是精疲力竭。
花迓回了屋里就直接往床上躺去了,果然床才是她的真爱啊。
也幸好爹爹娘亲念在她年龄尚小,没要求她必须守岁,她这才能这样放肆的缩进被子里睡觉。
冬日的天黑的久,一觉醒来,天还只是微微亮,两小花也没醒,无聊的日子里总需要一些阴谋来充实脑子。
穿上新衣服,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本阴谋论……
果然,无聊的日子里还是睡觉来的真实。
转瞬,书桌前的身影已经移到床上去了。
花迓再一次醒来已经午时了,花小语看到她醒了,抱着好几个红包到她面前炫耀。
“嘿嘿,主子你看,这些都是我的红包,让你睡觉,你没有了吧。”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但是如果是把攀比根入到骨子里那就不太一样了,就比如花清。
大年初一,全家人要在一处吃午饭,这是花家的规矩。
花迓起床收拾好就带着花不语去前厅了。
前厅里,大家都已经落座,就剩她一人了。她请安过后便也落座了。
她刚坐下,就有人妖里妖气的说些讨人嫌的话了,“妹妹的架子可真大,要大家等你一个人。”
这话听着确实很讨嫌,但是人家又没说错,花迓理亏只能说,“我下次会注意的。”
“妹妹最好把这话记住了,免得下次还迟到。”
不语皱起眉头,走到花迓与花清座位中间,“我们主子都已经说了会注意了,三姑娘又何必再说。”
花清脸色一变,她最不喜欢有下人插嘴她说的话了,声音提高了不少,“我和你主子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而且花迓迟到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花迓汗颜,好像也就回京后又一两次吧,听花清这么说,她都怀疑她是个专职迟到户了。
花将军听到这边的动静,厉声说道:“大过年的,有什么好吵的,姐妹之间就该相亲相爱互相帮助,谁像你们两个,一个不对劲就开始大声开口,是比谁声音大吗?”
一番话下来,厅里鸦雀无声,只是花清脸色更难看了。
花将军话音落下,花夫人及时救场,“好了好了,小孩子间拌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大年初一的,大家都要高高兴兴的,衍衍别生气,清儿也别生气了。”
一场闹剧下来,可算是安静些了。
花将军动筷后,其他人才开始动筷。
花迓看着一桌子的好饭好菜却没什么胃口,总觉得睡过了头,睡得脑袋晕乎乎的了。
可天神就是眷顾她,为了让她清醒,立马传来一个让她记恨一辈子的声音。
是花清,“妹妹,你手上的玉镯子怎么少了一个?”
花迓眉头单挑,嘴角微扬,却凛若冰霜,又似漫不经心,“与你无关。”言简意赅,直接了当,她没空虚与委蛇。
花清没想到花迓居然会这么回她,愣了一小会儿,又气又恼,一双眼睛之凶狠,像是要把花迓给吃了。
“哼!你以为谁稀罕管你,我不过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太没礼貌了。”
花清说完似乎还不解气,拿起盘子里的糕点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花迓没应花清这段话,自顾自的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如果要怪就怪长大的你作恶多端,让我对你的仇恨见解已经生入内心,印在骨子里了,无论你刚才所问是否真如你所说的好心提醒,我都做不到笑口回答。
况且,就以你刚刚不久都在找我麻烦的行为来说,真是好心提醒?
眉毛单挑,嘴角依旧扯着微笑,躲在眼神里的净是厌恶。
花清见花迓没理她,自讨了没趣,也就没说什么了。
只不过一顿饭下来,花迓是没少听到花清的鼻音“哼”!
大年初一不兴走家串户拜年,但是各府依旧热闹欢腾,夫人娘子们坐在一处打起了牌,孩子们玩起了游戏,下人们也放松了不少,三三两两聚集着说笑玩乐。
花府也不例外,花夫人与莫娘子拉了两个人哥儿打叶子牌,花将军与花清观牌。
而花迓就不同了,她躺在床上翘着个二郎腿,捧着话本子看得不亦乐乎。
不语进房间一次就要提醒一次,“主子,你那样看书对眼睛不好。”
“没事儿没事儿。”敷衍了事,依旧不改,“哈哈哈,这公子哥儿也太好笑了。”
花小语感到新奇,蹬着两条与花迓差不多长短的小腿儿过来,稚气的问道:“什么公子哥儿啊?”
说着就朝花迓床上爬去,花不语看到了,忙把她抱了下去,还教训着,“不准爬主子的床。”
花小语委委屈屈的看着花不语然后走远了。
花迓却感觉脑子有那么一刻断线了。不准爬主子的床?这话听着怎么这奇怪?是她思想不纯洁了吗?嘴角扬起了苦笑。
顾讱:只有我才可以。
花迓:可以什么?
顾讱:爬床……
大年初二开始,亲朋好友就开始走街串门了。
花家的亲戚自花将军回朝后,都回扬州老家了,所以花家不存在走亲戚这门事儿了,倒是有几个花将军的同僚朋友来花家热闹热闹了几天。
而这些日子里,花迓的生活与平日里并无变化,无论是话本子还是阴谋论,亦或是练字都无一落下。
花不语端着茶水走进来,“主子真是天资聪慧,这字是越来越好看了,放眼太京,哪家四岁小姐儿能把字写到主子这个程度?”
能不好看嘛,上一世可是被爹爹给逼着练了好久,说花家女儿不能武,那便不能输了文。
花迓撇撇嘴,“好看么?可我宁愿它不好看。”
上一世她便是因为这字入了陈徇的眼,便再也没能逃脱。
不语看着花迓眼里的惆怅,甚是不解,为什么主子年纪这么小却经常看似经历很多磨难。
“主子这么小写的字就这般好看,说不定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何必杞人忧天。”
前世修来的福气?怕是怨气吧。
花迓勉强的对着花不语笑了笑,“可能是吧,前世修的福气……”
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找了本名人的诗词,抄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