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未安走了,花迓看着满地的血腥尸体,带着花不语急匆匆的赶回府了。
毕竟,要是那群歹人有同伙,她在那儿站着不走不是相当于等死吗。
运气好逃过了一次,可她不能保证她的运气一直都这么好。
回了府,直奔花将军去。“爹爹。”还好花将军已经从朋友处回来了。
花将军停下练武的动作,一把抱起花迓,亲昵的说:“衍衍回来了,玩得可开心?”
被爹爹抱起,回到熟悉且安全的怀抱,心里的后怕安定了不少,但是事情还没解决完。
“爹爹,我们回来时遇到歹徒了,他们想杀了女儿,女儿瞧着他们应该不是巧遇女儿突然起的杀心,而是早有准备针对花家,可娘亲她们还未回来,爹爹你快派人去接娘亲。”
花将军这一听,冷眉竖起,面露憎恶之意,放下花迓,向府里的下人交待了几句,抄起家伙带着一群人就离开了。
花将军走了,花迓就与花不语一直在前厅等着。
花迓这心里一直打鼓,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时间一点点过去,越来越难熬,却仍未见爹爹带着人回来,心口的痛愈发明显,今夜怕是一个难眠夜。
花不语在一旁等着焦急,看到自家主子难受的模样也焦急。“主子,你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将军和夫人回来了,我去叫您。”
“不用,我就在这儿等着。”世事无常,这一世的事儿与前世的事儿差得越来越远,她不能保证今夜是一个平安夜,只有见到所有人安然无恙她才安心。
终于,亥时一刻,花将军带着所有人回来了。
刚进府,花夫人就跑过来拉着花迓东看西看,然后一把抱住花迓。“我的小衍衍,你没事儿吧?被吓到了吗?不怕不怕。”
花迓知道娘亲这是被吓到了,又担心她被吓到了,“娘亲,我没事儿,你没事儿吧?”
“娘亲没事儿,只是……”花夫人说着,往后看去……
莫娘子受了伤,伤口正中手臂,伤得不重,但流了不少血,其他人都完好无损。
叫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按时上药,收口不要碰水,休息个把月就好。
所有人都回来了,只有莫娘子受了轻伤,这结果于花迓来说已经挺好的了,至少没有到她的最坏预算,安心了就告辞回房睡觉了。
“爹爹,娘亲,女儿累了就先回了。”
花迓走后,花将军与花夫人也把其他孩子催促回去睡觉了,只留了莫娘子的二哥儿花炽。
花迓回到衍院,一屁股就躺下了,心想着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未料,这一夜还真是她的不眠夜。
刚躺床上不久,房门就被粗鲁的打开了,声音大得花迓不满的皱起眉头。
想想这时辰还进她房间的人,大概也只有花不语了。“不语,你还没睡啊?”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顾讱把门关上,看了眼床上睡得迷糊的人,又看了眼自己胸口上的伤口,决定自己去翻药,他记得上次花迓给他拿药的位置,他也记得曾经花迓对花家的药夸下海口。
花迓听着脚步声,一步两步,有些沉重和虚飘,与不语的脚步声完全不一样。
猛的睁开眼,发现是一个黑衣人,顿时吓得不轻,但是这个黑衣人为什么要往背对着她的方向走,难道不是来杀她的?
于是,花迓决定先躲在被子里露出两个眼睛,静观其变。
过了会,她才发现这黑衣人好像是在找药。
沉下心,试探的问:“大哥,你是在找药吗?”
顾讱听到声音身形一顿,发现是花迓的声音后才松了口气。“是我,顾讱。”
他本想潜进陈府查探机密,未料不小心被陈府的暗卫发现并追杀,刚好到了花家的房顶,干脆就来找花迓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花迓听到声音赶紧下床,一看还真是顾讱,随即抱怨起来。“你没事儿穿一身黑色干嘛?”
“……”他一直都穿的黑色衣服好不好,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我受伤了。”
看了眼顾讱源源不断冒着血的胸口处,“我马上找药。”
花迓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找了一箱子药给顾讱,“你把衣服脱了。”
顾讱闻言愣了一下。
花迓看在眼里,“你个大男人,不要这么磨磨蹭蹭的,搞快。”
顾讱脱下上衣,胸口处的剑伤明显易见,若不是花迓经历过那段时日,此时的她只怕是早就被吓哭了。
花迓检查了一下伤口,准备上药,但是伤口很深,血是黑色的,“你好像中毒了。”放下手里的药。
顿了顿,看来眼顾讱皮肤上的黑色的血,“要不,我去把大夫给你找来吧,今晚家里正好留了一个大夫。你这伤口流的血可是黑色的,应该是中毒了。。”
顾讱听着花迓冷静的分析说话,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就劳烦你了。”
看着花迓就要走的动作,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这对你的清誉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一个男人三更半夜出现在一个姑娘的房间里,不论年纪大小,传了出去,对姑娘多少会有影响。
但是花迓不同,“不会。”就算有,她也有办法变成无。
况且这时候了,你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儿。
花迓走着夜路,没有惊动任何人,快速的把那个大夫带到了衍院里。
花迓带着大夫回来时,顾讱已经在吐血了,一口一呕,全是带着黑色的血。
花迓记忆里的画面开始涌出,不断撞击心口。
沉静下来,冷静吩咐道:“大夫,你快瞧瞧。”
大夫看到一地的血以及一身的血,赶忙跑去查看。“这是中毒了,毒素已经流入心脏血液了……”
花迓皱眉,她不想听他废话,“你就说你能不能救。”是稚气的声音没错,可其中的霸气和威胁绝不是一个几岁孩子能有的。
有那么一瞬,大夫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一个大人了。
“能治,能治。”大夫连连点头,“这毒是太京城官宦府里常出现的毒,只是公子中毒的时间有些久了,解毒的药材也要多些。”说着比划了一个钱的手势。
花迓立刻会意,从抽屉里一抽就是几张银票,“你只管把人给我医好,人好了,钱不会少,医不好,就凭我的身份,整死你一个无名小卒还不是轻而易举?”
虽没真本事,吓唬人的话倒是信口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