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讱黑着脸,冷声道:“等你能赶过再说吧。”说罢,跨着大步子就走了。
“诶!你等等我啊。”花迓在后边追赶着。
到了前厅,花迓收去玩笑的神色,规矩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吃起了饭。
这顿饭可花了不少时间,顾老爷子一高兴话就多了起来。
“小花迓啊,你可上学堂了?”
花迓如实回答:“没有。”
顾老爷子一皱眉,“都四岁的姑娘了,该上学堂了,这么聪明的姑娘可不能荒废了。”
“家中还未请夫子,平日里倒也有看看启蒙的书。”花迓说。
顾老爷子犹豫了一会儿,“我们家中倒是有一位夫子,徐中客,他也算是远近闻名的教书先生了。不若即日起花家的姑娘们便来顾府与梦儿一同上学吧。小花迓,你意下如何?”
花迓一眼懵逼的看向爹爹和娘亲,只见爹爹和娘亲对视一眼之后,爹爹起身对着顾老爷子拱手道:“多谢顾老对小女的垂爱。”
徐中客,一个既重礼教又闲散云游惯了的人,若说他的诗如骏马奔放豪气,被称为诗中之圣,那他的词就如美人矜持温柔,被称为词中之仙。
自家女儿能被其教导一番,花将军自是欣喜若狂。
闻言,花迓便也起身对着顾老爷子道了一番谢。
花迓对徐中客也有所耳闻,却都是些关于他流连烟花之地的事儿。
她隐约记得前世的徐中客虽诗词歌赋很是受人欢迎,可因他的自大傲慢在官场上得罪了很多人,以至于仕途受损,一蹶不振,就连死后都只有一个烟花女子为其草草收尸。
眉头一挑,看来这一世徐中客的命数变化还挺大的嘛。
用过午饭后,留了一会儿花迓便同爹爹娘亲回府了。
回府后,花迓刚刚躺床上去就被东年喊起来了。“小主子,武功得需日日练日日习。”
花迓:我为什么非要折腾自己,呜~
于是,花迓又度过了一个充实又累的下午。
吃过晚饭,洗过澡,花迓眼睛一闭就睡着了。她的睡眠质量真是越来越好了呢。
随了顾老爷子的话,花迓一大早就被喊醒了和花清一路去了顾府。
顾府为了方便顾枕梦、花清和她学习,还专门设了处幽静的亭子,亭子放了左中右三张课桌,三张坐垫,分别对应顾枕梦、花清和花迓。
花迓见徐中客俨然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怎么也和前世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联想不起来,唉。
上课了,花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手托着脸,一手拿着书,两只眼睛特别自然的就闭了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中,“啪”一响声,花迓惊醒,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是徐中客拿着戒尺拍在了花迓的课桌上。
“上课就得有个上课的样子,上课时打瞌睡睡觉都是对老师的不尊重,今日回去抄写三字经,明日来交。”
“学生遵命。”花迓欲哭无泪,又要罚抄了。
一日的教学时间过得慢且又慢,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了,徐中客还要高低评价一番。
“今日是各位小姐一同学习的第一日,今日顾小姐和花清小姐表现都是极为不错的,特别是花清小姐,看得出平日里是学了的。”
“反之,花迓小姐的表现就有些令人失望了,课堂不是睡觉的地方,还请花迓小姐要注意并且即使跟上另外两位小姐的学习步伐。”
可惜,此时的花迓一心只想回家,关于他的评价,花迓是一字未听。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
此话刚落,花迓便起身行礼告辞,一套动作干净利落。
看得徐中客是直叹气直摇头。
马车上,花迓已经闭目养神了,花清才慢吞吞的上了马车。
花清看了一眼闭着眼像是睡着了的花迓,轻笑一声,一脸鄙夷,“当真是个蠢笨的人,徐先生的课都不知道好好学。”
花迓耳朵动了动,眼睛一睁,“那你可得好好学了,免得哪日就像赵欣芙落水的丫鬟遇上了见死不救的你。”
花清想起那日众目睽睽之下花迓不顾她的面子,她就气的牙痒痒。“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这么笨,别过几日徐先生就不要你去上学了。”
花迓眉头一挑,“你放心,若是我不能去了,顾家也不会让你去的。”微微一笑,笑里藏刀。
顾家之所以会让她们两个去顾家学习,都是因为顾老爷子看重喜欢花迓,而花清只是顺便的。
花清被堵的一口,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看花迓。
回了府,东年就已经在衍院门口守着了。
花迓在看到倚着门的东年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学习一天后剩下的一点点时间也不能偷懒了,不过谁让她这么怕死想要学武保小命儿的。
在东年的带领下,衍院又出现了近几日来常见的现象,东年手持一根棍子,在花迓已经两只小花面前晃来晃去,像极了军中训练时的样子。
终于,夜幕降临,烦劳的一天要过去了,洗好澡的花迓成大字型放松的躺在床上,想着最近经历的事情。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花迓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试探的问:“不语?”
“是我。”是顾讱的声音。
花迓躺床上一动不动,“你来干嘛?”
顾讱皱眉,“谈条件。”
谈条件?花迓有些不明白,翻身起床,“谈什么条件?”
顾讱左眉一挑,“难道东年就白教你学武了?”
花迓眼神暗下,她就说嘛,一个腹黑到能让整个太京的公子哥儿都退避三舍的人,怎么可能就因为他们都是重生的人就对她那么好。
“你要的条件是什么?”眉头紧皱,希望不会是一些特别麻烦的条件。
“把你所知道的关于凤凰花的事都说出来。”
花迓沉默了,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真不了解啊,憋了半天,总结一句话,“很邪门。”
顾讱眼神沉暗,“嗯?这就是你所知道的?”
花迓连忙点头。
顾讱瞳孔微微凝缩,“前世,你可是陈徇的大功臣,你给我说你对凤凰花不了解?”
花迓吞了吞口水,看着此刻生人勿近的顾讱,突然笑了开来,“我可算不了他的大功臣,他的大功臣花清算一个,我?你们顾家也有一个。”
“而我?呵!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一颗虽是可以侮辱丢弃的棋子。”
嘴角洋溢着苦笑,那些事情跃然眼前,“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还要在经历一次。”
所以啊,她要改变要复仇,不要在经历上一世的那样不堪和痛苦了。
收了笑容,看向顾讱,“对于凤凰花,我真的不了解,你若是觉得东年教我习武,我占了你的便宜,那你占回去不就行了嘛。”眉头一挑,满眼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