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吃过早饭,花迓就开始赶路了。
马车上,花迓闭目养神,想起昨晚的事,她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转眼就成了无生门门主,这还真是……值得深思。
是有人想利用她的身份?还是说那几个人眼睛瞎?
花迓摇摇头,靠在马车上,准备专心休息。
花清回太京城了,随之回来的还有一系列真真假假的谣言。
城门口。
“你们听说了么,花大将军家的花清回来了,就是那个陷害自己亲妹妹与陈王家的陈徇有染的那个人。”
“哦,对对对对!当时传得沸沸扬扬的,可后来才知道她居然才是去和陈徇幽会的人。”
“害,嫁祸给自己妹妹,这算什么啊!你们是不知道,十年前,扬州的花老太太过生日,她可是把花将军的嫡亲女儿给推下池湖了,那花迓只差一点儿就被淹死了,好在刚巧有人来就碰到了。”
“你们说,这花将军可得多好心啊,才让这种人回来,唉,指不定又要出乱子咯!”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她回来就是为了嫁给高门的。”
“就她那样?她的品行,哪个高门敢要啊,娶了她,以后后院儿肯定不得安生。”
“可不是嘛。”
坐在一旁,戴着帏帽的花清气得手打颤,不过只是片刻便恢复了。
“小姐,我们走吧。”花眉心疼的看着花清。
这十年来,在扬州花家,小姐可谓是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的老鼠,无论是谁做错了事,都可以栽赃嫁祸给小姐,偏偏老太太只认小姐的错,小姐愈是忍让,他们愈是得寸进尺。
花清缓了口精神气儿,柔声道:“我们走吧。”
等着花清上了马车,花眉才小声抱怨道:“真不知道这个车夫是怎么回事,偏偏要在城门口停一下,真是坏了小姐的好心情。”
马车进了城门,不久就到了花家。花清下车,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底的异样不断涌动,只等待一个时机就爆发喷涌而出。
出来迎接的只有莫娘子,“花清小姐回来了,快进去吧。”
是花清小姐,而不是当初的四小姐,原来爹爹娘亲还在记恨她么?
“爹爹和娘亲呢?”
莫娘子听到,只是笑了笑,把之前想好的措辞说了出来,“将军去军营了,夫人正这几日忙着为你找夫家,有些累了便去休息了。”
花清听着,面上慢慢展开了笑容,“还真是劳烦娘亲了。”
进了府花清一刻都没缓就去炖了一锅汤给花夫人端去。
“娘亲,这么多年没见,女儿甚是想您,这是女儿专门为娘亲炖的鸡汤,这几日劳烦娘亲为女儿的事儿忙了。”
柔柔弱弱,一身碧落衣衫更是显得身子娇小,惹人怜爱。
花夫人晃了神,对于花清,她是不可能放下成见的,那可差点儿就是她女儿的一条命啊,这花老太太也是,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儿就推给他们,还说看在那么多年母女情分,简直就是笑话。
花夫人端坐着手里捧了本书,“放那儿吧。”花清应之。
“这些日子我也为你寻看了几家,只是不知合不合你心意,你名声在外,大门大户的都收不起你这个人。”
花夫人指了指桌上的一本册子,“我为你相看的都在那儿,你且自己瞧瞧。”
闻言,花清便去拿来看了看,脸色煞白。第一人,是一个五品官员,只是人却是40多岁了;第二人,刚中进士,是陈王的门生;第三人,是一个三品官员家的庶子,却已经有好通房和妻妾了;第四人……
花清关上册子,看了眼主位上的花夫人,“娘亲,女儿…不想嫁这些人。”
花夫人皱眉盯着花清,“除了第一个是主动联系你爹爹的,其他的可都是我到处替你打听来的。”
花夫人收回眼神,“娘亲觉得第二人便挺好的,虽还只是个进士,却是陈王的门生,陈王可是皇亲国戚,这前途当是不可限量。”
这第二人刘书余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了,花夫人刚开始是想为花迓留着的,她是真真的看上了那小伙子,一表人才不说,还能文能武,文武双全,可花将军却觉得那人再好,和女儿不是一路人,花夫人这才把那人添到那本册子上。
花夫人斜睨一眼,她都看得上的人,倒没想花清会看不上。
花清为难的绞着帕子,心中思绪万千,事关她的终生大事,别人马虎得,她可不能马虎。
“女儿谢过娘亲,女儿也觉得这人着实不错,只是女儿尚未讲过此人,女儿心里没底。”
花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简单,过几日让你爹爹寻个借口邀他来家里谈公务,到时让你们见一面便好。”
“多谢娘亲。”
“没其他的事,你就先回去吧,我也累了。”
闻言,花清便退下了,花夫人远远的望着花清柔弱柳条的花清,总觉得花清有哪儿不一样了,可具体又说不出来。
“小姐,你真要嫁给那个刘公子?”花眉皱着眉头问,若是小姐真嫁给了那个人,说不定以后就永远要在花迓面前低头了。
花清面色如常,“命里有时终须有,我不是他的,他又怎么可能得到。”
花眉似懂非懂,“那小姐要怎么办?”
花清柔柔的笑了开来,“这时间有多少男子能不为美色所惑。”
顾府,顾讱毫不给面子的黑着一张脸坐着。
“大哥,我觉得她真挺好的,你收了也未尝不可啊。”顾士鸣正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好戏。
顾侯自此已经娶了三个妻子了,第一任是顾讱的娘亲,第二任是顾士鸣的娘亲,第三任便是顾鸿信的娘亲,也就睡现在的顾夫人了,而顾枕梦却是顾侯小妾所生。
堂中,一名女子跪在顾讱脚旁,哭得梨花带雨,“顾大公子,求求你就收了奴婢吧,要不然奴婢可要怎么活啊。”
顾讱青筋暴起,看着地上的女子,狠狠的踹了一脚丝毫不怜香惜玉。“收了你?也好,我家草书正缺骨头啃了。”
东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惹了顾花两人,准备被喂狗吧。
那女子本就是顾府的丫鬟,这几年顾讱把草书养在侯府了,她自然也知道草书是一条狗,顿时吓得直哆嗦,不一会儿,腿根部竟然湿了一大片,一股尿骚味瞬间传了出来。
顾讱皱眉离开,“来人,把她送给牙婆子。”
最近大大小小的事儿真是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