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不一会儿就来了两个姑娘,两个姑娘皆是清雅素净的,只是青衣姑娘抱着琴,粉衣姑娘捧着两壶酒。
“冯公子可是好久没来了,奴家这酒一时酿多了,可等了公子好些时候。”粉衣女子走到冯未安身前往他酒杯里倒了酒。
青衣姑娘已经开始弹奏了。
粉衣姑娘看了眼花迓,“这位小公子可要些?”
花迓睨了一眼,“倒些吧。”拿起酒杯里的酒闻了闻,比在馔楼喝的要香甜许多,也要浓烈许多,一口下去,竟会觉得喉咙被烧的疼。
冯未安瞧见了,眼眉皆笑,“这酒可不同外边儿掺了水的酒,你适当喝些,别喝多了回不去了。”
花迓抬眉,“喝醉了,便在这里歇上一夜。”可惜,未如她意。
一曲终了再弹一曲,花迓听得惬意,不知觉中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或许她可以专门请一人到府中弹琴?
就在花迓烈酒入肚要醉心时,一个暗影突然出来凑到她耳边说了些话。
脸色一变,瞬间清醒,“在下突然有些事儿需要处理,冯公子,失陪了。”说罢,便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这小公子武功倒是长进不少。”粉衣女子趴在冯未安腿上说道。
冯未安嘴角似笑非笑。
花将军府,一片混乱,花迓刚回,东年就来接她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花将军在她的身上发现一根毒针,是江湖上普遍易见的毒针,分辨不出是哪门哪派。”东年随着花迓快速的边走边说。
“已经死了?”花迓问。
“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冰冷了。”东年如实回道。
花迓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冷笑,这算什么,她还没报仇呢,花清就被人杀了。
不过当下可不是该生气的时候,当下最重要的事是查清楚杀花清的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只是要杀花清还是要警告整个花府?
走到厅中,花将军、花夫人、莫娘子还有两个哥哥都在,中间摆放着的是花清的尸体。
“爹爹。”
“衍衍回来了。”花将军转头看了花迓一眼,又一脸沉静的看向地上躺着的人了。“查了府内的人,一无所获,没有一点头绪。”
一群人看着花清的尸体皆是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花夫人才让大家都回房休息了。
花迓回了衍院却怎么也睡不着,花清死了,不知为何而死,总之,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会不会是陈徇?他不想让花清嫁给他。如果真的是陈徇杀了花清,她到也无话可说了。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花清都对陈徇有倾慕之意,可陈徇对她却是利用和不喜。
夜里,陈府,陈徇手拿这一本书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听着来人的禀告。
花清死了。
面色如常,眼眸平淡,没有多惊讶,“嗯。”一个于他而言并不重要的人都生死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今晚他这院子可得迎一个人了。
花迓这一次是直闯入陈府的,尽管有人来拦,她也是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打一双,要怪只能怪她心情不好了。
进了书房,陈徇还靠在椅子上悠闲的看着书。“来了。”悠哉的声调,他早就料到花迓第一怀疑人选非他莫属,也早就料到花迓一定回来陈府,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急。
对于陈徇,花迓一向是开门见山,“花清死了,是不是你干的?”
“我说不是,花小姐信么?”漫不经意的回答,无所谓的语气,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若是不信,我也不必来问你了。”对于这些没有触及陈徇根本利益的事,他没必要撒谎。
“那可还真不是我,我虽不想娶她,可倒也没必要杀了她,毕竟也是个美人儿,放在府中看看瞧瞧也挺能让人心情愉悦的。”陈徇站起身来朝花迓走去。
花迓后退一步,“我知道了。”说罢便走了。
陈徇望着消失在黑夜中的人,眼眸沉悲,喃喃道:“你怎么就如此相信他?”
回了衍院,一夜无眠,桌上一纸黑字,花迓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个什么,她只是随便拿了一本书,随便翻了一页,然后就抄写起来了。
花清死了,不是陈徇干的。花清至今树敌不多,她算一个,扬州老家老太太算一个,不是她杀的,更不可能是扬州老太太杀的。
会是谁杀的?杀了花清的目的究竟只是为了杀掉花清还是花家?
花迓想累了也写累了,让不语抬来一桶水,沐浴后便去睡觉了,此时天色已亮。
睡梦中,花清拿着一把剪刀向她走来,她却没有反抗;花清要她接花清入宫时,她没有反抗;花清给她喂下毒药时,她没有反抗。眼前有一片迷雾,摸不着抓不住可就是看不透,迷雾的另一边好像有一个人,可任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答她。
一觉醒来,满头大汗,心绪不宁。起床,发现顾讱居然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是有事儿么?”花迓走过去问。
“没事儿,听说花清死了,来看看你。”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你没事儿吧?”
花迓做到顾讱旁边的椅子上,“没事儿。”就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顾讱喉咙上下滚动,看着花迓,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最终还是憋回去了。
花迓瞧见了,顺口问出,“你想说什么吗?”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应该不是冲着花家来的。至于花清,总归是死了,也算是报了仇了。”顾讱反应迅速,找了个恰当不会惹人起疑的借口。
花迓点点头,“算是吧。”抬头看了眼顾讱,“顾讱,我一直挺好奇你究竟要报的仇是什么啊?”虽然顾讱一直在对陈家有敌对状况,可却从未对陈家真正出过手。
闻言,顾讱沉了眸子,“你不用知道,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反正陈徇是我们一致的报仇对象便是了。”说罢,抬手似是亲昵的摸了摸披散着头发的花迓的头。
花迓吞了吞口水,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顾讱的头上,摸了摸,眉开眼笑。
顾讱见了也扬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