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忘缘大师就端着粥回来了,花迓一瞧,一锅清粥,无手艺可言。
“吃素也不是这个吃法吧,加些素菜在粥里不好么?”花迓皱着眉头说。
“出家人自来就是能吃苦的。”
花迓眉头无奈一挑,又在说大话了。
喝玩粥后,花迓也没想走,也不知去哪儿找了把椅子来靠着。
冯未安也没走,而是和忘缘大师下起了棋,一局局下来,冯未安竟然接连败了。
花迓瞧着,棋瘾大发,便挤开了冯未安,自己与忘缘大师下起了。
一局又一局,花迓也是输得惨不忍睹。
“施主虽仍旧一直在输,但相比起上次,施主下棋的技术含量明显增高了不少。”忘缘大师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说着。
可花迓却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小老头儿就是在炫耀自己的下棋技术呢。
切,一生气干脆把忘缘大师也给挤开了,让冯未安来与她下。
忘缘大师只是笑着换了地儿继续看书念经,而花迓则与冯未安下起了棋,花迓持白子儿,冯未安便持黑子儿。
冯未安下棋路数与忘缘大师完全不同,忘缘大师是慢慢缓缓引她如局,然后一招至死,而冯未安……恕她才浅学疏,她硬是没看懂冯未安的下棋路数。
说是狠厉,可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狠厉不过三秒就被她毙了,可就是这样的一局棋,她竟然不能赢,这是什么道理?
花迓抬抬眉,喝了一口茶,清醒清醒大脑,又继续,她就不信了,她今晚赢不了人。
一局一局的下,一局一局的输,花迓看着棋面陷入了沉思。
看似毫无章法的黑子儿,却往往能把她引入局中,牺牲几颗黑子,赢得一盘棋局。冯未安的每一颗看似因冲动而落下的明显会被围的黑子,其实都是整盘棋局的关键,因为那颗黑子的任务便是引花迓前进,可她一前进,等待着她的便是身前排山倒海般的黑子。
眼眸明笑,“再来再来!”既然已经被她看明白了,万万没有再输的道理。
冯未安脸上一笑,手持黑子落下。
局势紧张,黑子白子不相上下,花迓皱眉看着局面,为什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冯未安又落一子,胜负已定。
花迓沉着双眸看着棋面,这是什么道理,她明明已经把道理想明白了,可为什么还是她输了?
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服气,“再来!”
……
“再来!”
……
“再来!”
……
不知来了多少局,反正结果从未更变过,那便是花迓输了。
说来,冯未安也着实是有好耐心,竟然陪着花迓下了一夜的棋。
外面天色已经微亮,忘缘大师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入了睡,就花迓和冯未安一夜无眠,只为下棋或者说只为花迓赢棋。
瞧着外面的天色,冯未安轻声问:“还下吗?”
花迓努力的保持着清醒,摇了摇头,“不下了。”其实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难的。
花迓起身,抖了抖已经坐麻了的的腿,“我要走了,你呢?。”
“那你便先走吧,我还有事儿。”冯未安看着花迓一笑,只是不知为何事所笑。
花迓使了轻功飞到城中,许是因为时间还早,街上的人也还很稀少。她去了馔楼,买了八个包子提着,不语、小语、东年还有她一人两个。
刚出馔楼,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猝不及防的被人打晕了,包子滚落在地。
花迓只感觉身体暖暖的,像是泡在水里,放松又舒服。
缓缓睁眼,她居然在温泉水里。
“花小姐,你醒了。”
花迓很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包括眼前的这个人,她这是又被“请”到弥云阁了?
“花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弥药,是专门服侍小姐的。”弥药抱着衣服走过来。
花迓冷哼一声,脸色极其难看,“你们家阁主还真是有心,我也就只住几天,来献个血,他居然还给我准备专门服侍我的丫头。”
弥药闻言笑了笑,把花迓身上的水珠擦干,“小姐误会了,阁主这次请您来不是让您给血的,只是纯粹的请您来小住几日。”
花迓抬眼,“小住几日是几日?”说到底,不过是又要把她关在这儿。
“这,弥药就不得而知了。”弥药为花迓穿着衣衫。
闻言,花迓憋着一口气,看了看旁边的弥药,缓缓叹气,她总不能把这气撒在弥药身上,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听从命令的丫头。
回了她所住的院子,看了看正房门口上面的排便,迓院。
哼,这都为她安排上院子了,这阁主还真是大方。
“你们阁主呢?”花迓语调不善的问。
弥药如实回答:“弥药不知。”
抬抬眉,好吧,她已经猜到这个回答了,不过,她也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了。
纵身而上,便到了房顶上,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有些吓一跳。
这院子周边守着整整十八个人,人人直直而立,手持长剑,严肃认真的看着她,仿佛她只要有半丝半毫要逃的动作,他们便会持剑向她。
花迓吞了吞口水,暗自踱量着自己的武功,看了看周围这些一身黑衣就连脸都带了黑面具的人,准备冲出去。
一招发力,就要突出重围,可那十二人也不是白守在那儿的,见花迓轻功一动,他们便持剑出手,一拥而上。
花迓武力是不低,可这十二人的武力那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拦住了花迓,其他黑衣人便瞬时而上,把花迓围了起来。
“还请小姐回院。”黑衣人手上动作未变,只丢出这么一句话。
花迓抬眉,既然她要逃,那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往上一跳,发现没人跳上来追她,虽觉得奇怪,可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不巧,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揽住她并用力抱着她往地下沉,是阁主。
“参见阁主。”黑衣人持剑拱手齐声道。
花迓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人,心里的火气顿时冒出,“放开我。”
闻言,阁主松了手,面具下的脸邪魅一笑,“花小姐还是好好住在这阁中为好,你若想逃,我的侍卫绝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