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就是家园啊。”大汉沙哑威严的声音在睁开双眼的同时再一次淡淡响起,宁远附身的大汉看着眼前在绝望中渐渐升起坚毅神色的亲卫,冷漠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欣慰开口:
“你们原本是可以不用死的。不过谁让你们是我的亲卫呢。我这个城主选择了死战,你们也就只能陪我去死了。”大汉咧嘴露出个冷冽难看的笑,随后带着叹息开口:
“这场战争原本还有的打得。虽然希望几近没有,但如果我没有带着大家孤注一掷的来伏击,没有中敌饶圈套,甚至中了圈套只要没有那么快溃败,只要能坚守住援军到来,那么这一仗即使依旧会败也不会这样彻底。不过什么都已经晚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即便有机会再选择一次的话,或许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其实我们别无选择。在我这个城主还活着的时候,根据城邦公约,我们是不能投降的。而在我这个城主没有失格的情况下,你们是不能杀我献城的。否则就会被所有城邦共讨之。很无奈的规则,但我们没有反抗的力量。我们只是一个丁级的城,人口上限仅仅15万,常规兵力3万,一次兽潮就让我们的兵力只剩下了,我们只能在规则下游戏。即使攻打我们的丙级中城,人口上限50万,常规兵力20万,同样也只能按着规则来攻打我们。所以他们为了减少自身损失不仅带来了专门的攻城兵种,还给我们这样不在一个量级的对手也用上了阴谋诡计。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大汉的脸上浮起一丝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的神情。
“身后便是家园啊。”大汉再次轻叹,“我们的家人就在身后,我们的苗裔正在撤离。我们不能赌对方是否会仁慈的善待我们的亲人。虽然城邦战争通常的目的是人口和资源,但这次毫无征兆的战争中我们无法确认对方的真正目的。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在这里和他们死战。为我们的家人争取时间。我们争取的时间越多,他们的安全就越有保证。所以。。。”大汉神情冷漠的看着眼前已经升起死志的500亲卫,“你们准备好陪我去死了吗?”
“战!”
“战!”
“战!”
听着500亲卫声嘶力竭的三个“战”字,大汉冷漠的面容上浮起开怀的笑意,抓着手中的大刀从亲卫自动转身分开的队列中走到队伍的前方,大笑道:“好!我们这就去战个痛快。”
一刀、两刀、三刀。在斩杀了几个敌军的士卒之后,宁远渐渐熟悉了大汉的战法,随后的杀戮便变得简单了起来。大汉的战法只有三刀:一刀断颈斩头,一刀斜劈斩心,一刀腰斩断身。简单粗暴,但配合上大汉的神力自生,却成为了最有效的杀戮战法。
宁远附身的大汉并没有带着亲卫随意厮杀,而是就着直觉向着敌军包围的薄弱处杀去,在大汉果断残暴的杀戮带领下,在死志升腾的高昂士气中,大汉带领的500亲卫并没有与敌军精锐的厮杀中很快败下阵来,反而有着愈战愈勇的气势升腾而起。而看见大汉带头厮杀的队伍后,原本便在外围与敌军交战的士卒自动的慢慢依附了过来。
随着大汉一路厮杀,依附过来的士卒越来越多,外围士卒接近崩溃的士气开始缓缓回升。渐渐地竟然被宁远附身的大汉不自觉中带起了一个锋头,向着包围的敌军发起了反冲锋。
当然这种情况连宁远也没有想到,也没有意识到。他只是集中精神观察着周围敌军的动向,然后根据“昨日黄昏”的能力分析的同时向着自觉中的敌军薄弱处杀去,在敌军围堵过来之前向着新的薄弱处杀去,再避无可避时向着感觉中比较好杀的敌军杀去。
就这样随着宁远附身的大汉带起的锋头东一刀西一刀的乱窜下,敌军的包围圈居然在不自觉中被扯动了起来。而随着扯动,包围阵型的薄弱处变得更容易被发现。宁远的杀戮也就越发显得简单有效了起来。随着交手的增多,宁远的意识中不自觉浮起一个念头:貌似这群敌军并没有中伏那时候强?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就消失了。一共2000余的溃兵,在宁远附身的大汉带领500亲卫参加战斗后已经仅剩1500,也就是在短短时间里我军就又损失了500士卒,这就表明敌军即使不如中伏时强也绝对是精锐无疑。虽在大汉带起锋头后有些打乱列军的部署,但在周围的1000多溃兵依附过来的过程中,敌方的厮杀效率依旧高效。宁远即使没有细数也知道依附过来的溃兵至少有三成在这短短的依附过程中死亡。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些剩下的溃兵早就逃跑或者是投降了。但随着大汉锋头的推进,随着快捷而高效的杀戮,似乎让所有剩余的溃兵看到了一丝丝渺茫的希望,而且大汉在军中的威望似乎不错,所以即将奔溃的士卒即使在依附的过程中伤亡惨重也慢慢地稳定下了行将奔溃的士气。然后在大汉和500亲卫死战的氛围中,如同触底反弹般士气开始缓慢回升。
宁远“昨日黄昏”能力在这种乱战中发挥着宁远都没有预想到的巨大作用。通过短时间内记忆对比宁远可以在大致的情况下模糊的感知到敌方的调动情况,这样一来就能根据这种近乎直觉的能力不断调整进攻的方位和角度。而大汉本身的勇力和简单高效的杀戮效率又让直面大汉的敌军难以抵挡。
局部的优势和死战的氛围下,大汉和500亲卫和剩余士卒的士气不断升高。随着整个锋头的士气愈发高涨,面对锋头的敌军士气却不自觉的开始衰弱。
刚开始时宁远还没有发现敌军士气下降,但随着大汉越杀越顺手,甚至对面的敌军开始下意思的退避时,宁远才发现:“貌似对面的战力下降了?”
念头刚转过他就放弃了,就算战力下降了又能怎么样?至少兵力的战力就算下降也不是我区区1000多兵力能够战胜的。还是趁着对方不知道什么原因战力下降的机会多杀一些划算。
这样想着,宁远更加专心的杀戮了起来,而且在他依桶昨日黄昏”能力发现自己貌似可以稍稍区分对方是不是队长之类的指挥人员的时候,更是专门开始针对这些貌似基层组织人员的精锐进行了突击杀戮。
宁远的突击杀戮似乎一下子让对方陷入了混乱。原本还算有序的攻击一下子变得无序起来。突如其来的混乱让跟着宁远的500亲卫和剩余士卒的士气一下子轻松了起来。而轻松下来后士气犹如三级跳般“突突突”的往上升。原本就十分高昂的士气直接奔着爆表而去。
随着士气突然爆发式的增高,宁远蓦然发现大汉的战力似乎在一瞬间就拔高到一个新的高度。原本还能抵挡两三刀的队长一类的精英敌军现在在宁远附身的大汉手下也和其他士卒一样走不过一刀。而宁远这犹如魔神附体般的突然爆发更是加剧了正面敌军的混乱。整个局部战斗的形势一下子微妙了起来。
宁远没有多想大汉的战力为什么会突然飙升,而是趁势带领着亲卫部队加大了攻击力度,希望将敌军的混乱进一步扩大。
但就在宁远刚刚打出个高峰时,周围敌军就已经再次恢复了秩序,并且更多的敌军向着这个方向包围而来。宁远皱着眉头往远处瞟了一眼,随后无奈之下再次带着亲卫转变了攻击方向。
就这样宁远根据“昨日黄昏”能力的分析专门朝敌军相对薄弱处或者基层组织人员处突进,随着暴涨的战力和士气每次都能带给敌军一定的混乱,但每次都在将将要突破时被对面的指挥者将势头挡下。
一次两次还好,但次数一多,我方的士气开始不可避免的回落,虽然很慢,但宁远确确实实感受到大汉的战力在下降。
“这样下去不校”宁远再次瞥向某个方向,“看样子必须以那边为突破口了。只要杀了他,不整个包围圈至少这边能形成一个有效的突破口”
想着的同时宁远附身的大汉大喝一声:“战!”
“战!”所有的士卒跟着大喝,随后跟着大汉再次爆发出狂猛的攻势向着敌军一处聚集处杀去。
宁远没有选择迂回或者假意向薄弱处攻击什么的,而是趁着提升的战力还没有完全回落的机会直接果断地向着隐藏中的指挥者冲去。
大汉的这一波冲击将隐藏在敌军中面对着大汉的指挥者骇了一跳。一时竟忘了指挥部众封堵。要知道先前宁远附身的大汉一直在往敌军的薄弱处突破,这名指挥者也一直在努力调整兵力围堵,毕竟大汉的战力实在有些骇人,每到一处都能造成敌军的混乱,这名指挥者只能抽调更多的人手参与进攻以避免大汉将混乱扩大,至于围杀,倒确实是想过。但没有资本。在没有一个士卒和基层将校能挡住大汉一刀的情况下,能避免恐慌扩大就已经是侥幸,还谈何围杀。不过只要能堵住,等待大军合围将大汉后面的士卒尽快剿灭,那么即使是人命填也能轻易将大汉灭杀。所以这名指挥者原本并不着急,毕竟他们围剿行动的目的可不仅仅是灭杀大汉。
然而这名指挥者在围堵大汉时并没有发现,随着宁远附身的大汉一次又一次的转换方向已经将他面前的兵力抽调的差不多了。虽然保护的兵力依旧算是厚实,但和周围的兵力相比已经没有了多少差距。而这就给了宁远杀他的机会。
随着宁远一刀一个的快速斩杀,宁远与指挥者的距离也在不断缩短。在指挥者疯狂抽调周围部队围堵的时候,宁远已经与对方相距不到5米,宁远甚至能看到对方惶恐的神色与不断后湍步伐。
看见对方的神色后宁远确定了对方不是以武力见长的类型。转瞬间便下定了决心。
“左右亲卫,随我杀!敌将休走!”话喊出的同时猛然起跳,大刀斩杀敌将一名亲卫的同时,趁着对方还未倒下的瞬间双脚在对方的头顶借力,随后整个人飞跃而起,大刀高举向着惶恐退后的敌将一刀斩下。
敌将在慌忙横起手中的佩剑格挡下被猛然再次爆发神力的大汉连人带剑一刀分为了两半。喷薄的鲜血和内脏沾了前冲的大汉满身。
在敌将阵亡的瞬间,战场有了那么一瞬的停顿和寂静。敌我双方似乎都被现在犹如魔神般的大汉震慑住了。
“敌将已死,杀!”宁远将前冲的压力抵消后猛然暴喝出声,同时再次向着后方薄弱处冲杀而去。
“杀啊!”听见大汉的暴喝,所有剩余的亲卫和士卒皆是士气又一次暴涨,大喝中跟着大汉向敌军后方冲去,根本不管周围已经包围过来的敌军。
而在目睹指挥者被大汉一刀斩杀,而且还是一刀两段分尸的情况下,几乎所有目睹的敌军都陷入了崩溃。除了指挥者的亲卫还是死命阻截拼杀之外,所有的敌军士卒都在大汉的冲击下不断的后退,闪避,甚至转身而逃。恐惧已经不可避免的让这一面的围堵大军陷入了混乱。
也有其他的基层将校试着重新组织防线,但每次刚组织起一点就被越发敏锐的宁远发现,然后便是带着亲卫快速的将组织者斩杀,让刚组织起来的敌军再次陷入混乱和恐惧之郑
随着混乱和恐惧的不断蔓延,宁远附身的大汉和身后的亲卫士卒也就越发的如鱼得水。
其它两面原本围堵的敌军注意到这边的混乱后都开始了加速合围,并派遣麾下基层将校过来试图重新组织防线。但在宁远率领的亲军时左时右的突击斩杀下,不仅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防线,反而使得基层将校在不断的损失。
宁远现在的表现让敌军的总指挥十分头疼。他有些无法理解宁远附身的大汉为什么每次都能准确的找到自己派过去的组织者。要知道为了避免组织者被针对,几乎所有的基层将校都是和普通士卒一样的装扮啊。一次两次被发现斩杀还能是运气,但每次都能发现并且快速斩杀,敌军的总指挥感觉自己真的是要疯了。
其实不是宁远突然能够准确发现敌军的组织人员,而是宁远东一下、西一下的扯动,让这些组织人员自己暴露了出来。
随着基层组织人员的伤亡上升,原本就已经陷入恐惧的敌军臃肿的阵型开始从内围开始溃散。内围士气的下降和内围组织者被击杀使得敌军人多的优势缓慢而坚定的向着局部劣势的方向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