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申梦珂把手的东西对着古北阳,“既然你说听不懂,那你应该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吧。你说说,要是我把你的灵根抽出来交给古北炎,他会怎么做?”
“你怎么能直呼二哥的名讳。”
申梦珂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我告诉你,我很忙,而且脾气很差,我没有时间也不愿意和你多废话,你不愿意承认没有关系,我也丝毫不在乎你知道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知道你是沧澜城薛家失踪的儿子薛映,我还知道,古北炎和你说你的家人在他手里,让你来取我的天赋。”
申梦珂看见薛映一副不想理她的表情,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
“你知道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告诉你,薛映,你的家人,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你家上下十几口人,除了你,无一幸存。”
薛映愣了一下:“怎么可能!他说过只要我帮他,他就会保我一家周全。”
申梦珂冷笑,“承认了?”
薛映意识到自己失言,“你诈我!”
“那倒没有,你家的人的确七年前已经全都死了,而且死状凄惨,估计到现在都没人给他们收尸,你要是不信,明日放假,你大可以亲自去薛家看看。”
薛映红了眼眶:“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申梦珂看了他一眼:“我不过不想被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陷害,并且,如果你明天去完薛家之后有什么想法,欢迎到湖边找我。”
说完,就挥手撤去了结界,薛映感觉似乎恢复了一些,正准备走,就听见申梦珂又说了一句:“下次你来找我,不要带着他这张脸。”
翌日未时
“梦珂,我们已经修炼一上午了,一会我们去沧澜城里转转如何?正巧,原主的大哥邀我去沧澜拍卖行。”
申梦珂知道皇甫玥是看她心情不好,想顺便替她排解,就答应了。
沧澜拍卖行
皇甫玥带着申梦珂径直走进了二楼一间包间,里面有一个人正捧着一本书看地津津有味。
“见过大皇兄。”皇甫玥冲着读书的人行了个礼。
皇甫钰听见皇甫玥的声音,急忙将手中的书放下,将皇甫玥扶起来,“怎么落了一场水反倒与哥哥生分了。”又看到了站在皇甫玥身后的申梦珂,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玥儿,这位是?”
皇甫玥将申梦珂拉到自己身边,介绍:“这是我的闺中密友,申家的申梦珂。今日是陪我来的。”
皇甫钰听见她是申家的人后有一些尴尬,但还是很快压下去,“既然是玥儿的朋友,那便是我皇甫钰的朋友。今天这沧澜拍卖场正好有一场拍卖会,你们两个喜欢什么尽管出手,我来付钱。”
“那玥儿就谢谢大哥哥了。”
申梦珂却没有说话。
这场拍卖会的事情她也知道,因为一个月前沧澜拍卖场的人就已经把邀请函递到了暗楼那里,她已经派暗楼的人参与感兴趣的东西的竞拍,自然就不用再承这皇甫钰的人情。
拍卖过半,拍卖师神神秘秘地推上来一辆小推车:“这件拍品,是宣传册上并未写明,因为根据我们拍卖场的推测,这很有可能是一处秘境地图的残片,价值可大可小,主要看拿到它的人的本领。起拍价一万金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百金币,竞拍开始。”
虽然只是推测可能是一张残片,但毕竟如果是真的,那一处秘境带来的机遇和好处依旧是无可估量的,很多人都选择赌一赌。
“一万五千金币。”申梦珂按下竞拍键。
“申姑娘对这残片有兴趣?”
“不是,只不过没有按过竞拍按钮,想按一按。”
旁边房中暗楼的人听见申梦珂竞拍,就知道她对这残片有兴趣,赶忙加入了拍卖的行列。
“东梧,如果我没有听错,那是申小姐的声音吧,她怎么会在兰庄的房间里?”
“不知道,可能是皇甫玥带她去的,毕竟皇甫钰是皇甫玥的哥哥。”
沧澜城东薛家
薛映推开许久没进过的家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白骨,看上去已经在烈日下暴晒了很多年,有些骨头的表面甚至有一些发黄。
他敲开了旁边院子的门,看见了之前和他家关系很好的一位妇人,“刘大娘,我家发生了什么?”
刘大娘仔细分辨眼前的人,终于看出了当年的几分影子,“你,你是薛映?”
薛映点点头:“是我。”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刘大娘一把把薛映拉倒院子里,“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我,我这几年不太方便回来,我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刘大娘叹了一口气:“当年你走了之后大概一个月,一天晚上就突然来了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开始杀你家的人,那天晚上恰好在下大雨,你家真的可以说是血流成河。街坊们都是些没有什么修为的人,哪里敢管这些事情,最多也就是趴在门缝上偷偷向外看看。”
“刘大娘,你看清楚是一群什么人了吗?”
刘大娘摇摇头,“天黑着,那群人又都穿着黑衣服,我看不清,但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应该是天武国的人。”
她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拽住正想离开的薛映,“你不要急着给他们收尸,当年那一晚之后,官府的人想要给你家的人收尸,结果手刚碰到尸体,不知道从哪里就飞出来一根暗箭,当场就把他们刺死了。这么多年以来,每一个想给他们收尸的人,都死于非命。”
薛映头一次红了眼眶:“那就这样让他们死了都没有一个安生吗?”
“如果不这样,你也会死,你们薛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了啊。”
薛映突然把钱袋摘下来,塞到刘大娘手里,“大娘,我这钱袋里可能有五六十枚金币,请您把您的房子卖给我。”
是夜
薛映失魂落魄地坐在湖边,突然感觉到身旁似乎多了一个人,他回过头,看见申梦珂就坐在他旁边,观察他的脸。
“你本人长的到真的和古北阳有几分相像,怪不得古北炎会选择你。”
薛映苦笑:“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会让我家有了灭门之灾。”
“其实不是因为这个,更重要的原因,应该是你的天赋,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之前的天赋等级,应该不止五阶吧。”
“你能看出来我的天赋等阶?”
“不是,昨晚我用那东西指着你的灵根时,上面的格子只亮了五个,而且我看你的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如果只有五阶天赋,现在也不能到达灵者三阶。怎么,你的天赋已经被古北炎换过了。”
最后一句话,申梦珂用的是陈述语。
“没错,你怎么知道?”
“据我所知,古北炎天赋测试的结果是零阶,他母妃为了保住他的皇子的身份,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但他之后的生活并不好过。突然有一天,他突然有了五阶天赋,虽然不算顶尖,但好歹不用背负一个废物的名头。直到十七岁,他报考沧澜学院虽然落榜,但不知怎的修炼速度突飞猛进,有人看到他偷偷去测试,竟然已经有了七阶天赋。这样逆天改命的故事,在天武国倒成了佳话。”
薛映听完她的话又是一阵苦笑:“逆天改命?真是讽刺。那七阶天赋分明是我的,当年我和他一起到沧澜学院报考,我们两个在最后一关组了队,到最后我们两个里必须走一个,我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已经是九阶大灵师,自然能打败他。那天他说虽然没法进沧澜学院,但认识我这个朋友他很高兴。一定要请我吃一顿饭庆祝我入学,我真的把他当成了朋友,却在吃了一些东西之后晕过去,醒来之后,就被他囚禁起来了,这一囚禁,就是七年。”
“他和他的母妃本来就不受宠,她的母妃又为了保护他一头撞死,之后他又过了几年饱受欺辱的生活,如果没变得疯狂,才更让人奇怪。”她又看了他一眼,“不过,他一开始看上的应该是古北阳吧,不然留着你做什么。”
“没错,他一开始盯上的的确是古北阳,他打算提取了他的天赋之后就把他杀掉,然后让我顶替太子之位,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盯上了你。”
“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看了我的天赋,发现我的比古北阳的更强,而据典籍记载,每个人只能换三次天赋,他当然要一个更强的。”
“哗啦”树叶声突然响起。
申梦珂不着痕迹地看了那边一眼,将一样东西塞到薛映手里,传音给薛映:“那边的树上有人,应该是古北炎派来监视你的。这东西是根据那摄魂一比一仿制的,你打开开关,做给那边的人看。”
树上的人看见薛映将手中的“摄魂”打开,很快就有一红一绿的两缕光从申梦珂的灵根处流向“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