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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收拾行李的人早就不在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洒进房间,一片寂静中显得有些许清冷。
黑虎没跟着进屋,它有自己的小窝,就在楚歌房间的门口旁。
虽然它也很想钻楚歌被窝,但它承受不住楚萧和楚云的毒打。
那两个大佬不希望楚歌方圆五米内除自己外有其他雄性存在。
楚歌没着急睡,只信步走到桌上的茶台边,悠哉悠哉的沏了一壶茶。
屋外适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扇着茶雾,先门外那人出声,“不必敲门,我还没睡,爹爹直接进来吧。”
听到这话,映在门扇上的影子收了准备敲门的动作,转而落在门上,推门而入。
楚萧进到屋内,入眼便是屏风前正煮茶的女孩。
红泥小火炉上架着一只碧绿水壶,袅袅水汽从壶口腾起,萦绕着四年不曾醒过的女孩,好似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男人站在门口,眼中溢出止不住的思念及浓浓的哀伤,他不敢轻易上前,生怕挥散了这场梦。
楚歌等了一会也不见她爹过来,便放下扇子,蹦蹦跳跳的牵着楚萧落座。
她倒了杯暖茶递给楚萧,一脸期待,“爹爹快尝尝看,四年未有练习,也不知道生疏没有。”
茶水很清,杯中只有一叶茶尖。
端起茶杯,楚萧望着杯中自己的倒影,似乎又看到当年那幕令他心碎的画面。
越想越深,他差点又要陷入那如同噩梦的回忆中,直到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了端着杯子的右手。
“爹爹怎么不喝呢?是不喜欢喝茶了吗?”
手的主人瞪着一双湿漉漉的金眸望向他,眼中满满都是亲昵和孺慕。
不安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消散,楚萧深深回望着自己的女儿,唇角微扬:“并非不喜,只是许久未曾喝过歌儿泡的茶,一时间有些怀念罢了。”
说罢,当着楚歌的面,举杯喝下。
温热的茶水滑入喉中,茶叶的清香弥漫在唇齿间久久不散,先是浓浓的苦涩,再一回味,便有淡淡的回甘。
味道更胜四年前。
这本是一杯苦茗,楚歌却为它注入了一份甘甜。
放下空杯,男人笑着看着为他添茶的女孩,趁着昏暗,敛去眼角的湿意。
两人面前的茶杯都又重新添了新茶,但这一回,两人都没再动它。
屋外风吹树叶的娑娑声、偶尔响起的虫鸣都清晰地传到门内。
楚歌伸手拆了发髻,用手梳着垂落肩头的青丝,率先打破安静。
“孰是孰非孩儿分得清,爹爹不必担忧。”
她清楚楚萧这么晚来找她的目的,无非就是解释四年前那个“自己”干出的混账事。
其实,从那人望向她和楚云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了。
他绝不会是自家爹爹。
因为没有哪位父亲会用那般冰冷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孩子。
她披着发,走到楚萧身边,牵起他的手,“我的爹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他也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舍得伤我的。”
话未落,她便被紧紧地搂入男人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高高在上的仙尊此刻只是一个得到女儿救赎的父亲,一遍又一遍的对他的孩子道歉。
对不起,没能在危险的时候保护好你……
他不禁想,如果楚歌不是他的女儿,是不是就不用遭遇这些?
就不会因为他的一己私欲成为混血种,不必承担龙族的苦难,不会面对那些危险……
她会有一个安全快乐的童年,无忧无虑的长大。
她会有一群知交的小姐妹,在每年春天一起放纸鸢,夏天一起采莲,秋天一起吃着新做的果脯,冬天一起热热闹闹的堆雪人。
不会像现在这样,未来坎坷难料。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楚歌同样抱住楚萧,把头埋在他的颈窝。
“不用对不起,能成为爹爹的女儿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事,因为您,我才能是楚歌,才能有着比别人更高的起点、更厉害的天赋,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遇见我还不曾遇到过的美好。”
这一晚,注定会是父女之间的亲情升温之夜。
待楚萧起身离去时,楚歌早已进入了梦境。
临走前,楚萧温柔的看着楚歌的睡颜,轻轻一吻落在她的右眼上,然后转身离开。
一束月光通过镜子的折射洒在楚歌的枕边,和她右眼下腾起的红芒无声相映。
第二天,楚歌醒得很早,待她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洗漱后,窗外的天色不过才蒙蒙亮。
她推开房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已经有一个白衣少年在做晨功。
一把普普通通的木剑在少年手中舞得虎虎生风,一整套剑招行云流水般的挥出。
周身气势锐利如剑,略显稚嫩的脸庞也难掩其锋芒。
楚歌眼力极好,隔着远远的也能看清少年木剑过处飘落的花瓣被劈做两半。
朦胧的睡意一下就清醒过来,她望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卧槽!楚云你牛逼啊!都学会连招了!”
很不应景的一句话在安静的院子中回响。
听到夸赞,楚云当即收了气势,迈着细碎的貌似优雅的步子,屁颠屁颠的向楚歌奔去。
玉树临风的少年不见,只剩下脑子瓦特的二货。
撸起袖子,他迫不及待的向妹妹炫耀,“看到哥的肌肉了吗?哥现在可牛逼了,面对元婴期都不在怕的,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菜鸡了!”
楚歌无语的戳戳少年略微成型的肱二头肌,心想:如果他是个哑巴该多好,这样就不会破坏她心中美少年的幻想了……
接过楚云的木剑拎了拎,楚歌忽的就来了兴致。
“要不咱两比划比划?”
觉灵后,她从没在清醒的时候用灵气跟人打过架,除了知道自己是结丹后期之外什么也不懂。
她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
楚歌表现得跃跃欲试,但楚云就有些不愿了。
首先,他不想朝着楚歌挥剑,其次,他的剑技是楚萧手把手教出来的,一旦比试,他没法保证会不会伤到楚歌,毕竟她睡了四年,连基础功都没有练过。
但楚歌兴奋起来就不会管他愿不愿意,拉着他的袖子就往开阔的地方走。
撒娇耍泼好不容易让楚云答应陪自己练练,可楚歌望着对方手里的木剑有犯了难。
她没有剑,她也不会用剑……
楚云用木剑,她总不可能用清灰跟他打吧?
那样未免太不公平。
楚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楚云看出了楚歌的为难,其实他还有多余的木剑,但他不希望跟楚歌刀剑相向,便装作一副可惜的样子。
“没有多的木剑了怎么办?你该不会用清灰跟我打吧?那可是你的本命武器,打的话就不公平了!”
一句话问得楚歌接不上话,只得悻悻地笑着。
“那要不(算了)……”
算了的话说到一半,一截树枝从天而降。
楚歌低头看了看地上无论是长度还是粗细都跟木剑差不多的树枝,又抬头看看头上少了一根枝的海棠花树,然后望向脸色臭臭的楚云,开怀的笑了。
“那要不就开始吧!”
看着对面捡了根树枝当剑的妹妹,楚云无奈,只好摆开架势。
既然要打,那就要认真的打,这是对对手的尊重。
女孩喊了开始便提着树枝冲向男孩。
她的速度奇快,但却因为缺乏教导而毫无章法,破绽百出。
面对楚歌的攻势,楚云面不改色,一脚踢向她暴露的下盘!
小腿被扫到,楚歌就势往旁边一倒,未拿剑的左手在地上一撑,借着利落的空翻再次站稳。
还开着花的树枝猛的向楚云的右手斩去!
听那破空的力道,如果这是把真剑,那么此招下去,楚云的右手必断!
楚云悠然回头,挽出一个剑花挡住劈下的树枝,错身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比起楚歌的现学现卖,楚云的攻击则显得从容不迫。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正好落在楚歌视觉的死角,在她的视野中完美隐匿了自己的身影。
他绕到楚歌身后,木剑毫不犹豫的击出,姿势可攻可守,挑不出半点差错。
楚歌反手将树枝挡在背后,成功拦下楚云的第一击!
攻击被拦,楚云也不急,又寻了一个空档发出第二击。
拿着树枝左挡右挡,楚歌眨眼间挡下楚歌几十轮进攻,自己也由攻击方彻底变成了防守的一方。
结丹的体质就算没有经过锻炼也是极好的,到现在为止,两人的气息都不曾加快,攻击也一如开始般有力。
楚歌兴奋的盯着不停攻来的楚云,眼中的光俞战俞亮。
她爱上了这种刺激的感觉,只有在战斗中才能感受到身体各项机能被百分百激发的快意!
楸准时机,她挥出此战的最后一击!
“撕拉!”
被战斗掀起的花瓣重新飘落,这场酣畅淋漓的比试也正式结束。
楚歌的树枝划破楚云胸口处的衣服,直直抵在他心脏的位置。
楚云的木剑则横架在楚歌的脖子上,距离她的皮肤不足一毫。
两人彼此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然后同时丢下武器,一起倒在满地的花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