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十二、艰苦鏖战(1 / 1)笔名竟然重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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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人一听大怒,心想:“我是堂堂猛犬武馆的馆主,你让一个姑娘来出战,岂非瞧我不起?”转念又想:“这女孩瞧着体弱多病,功力必十分有限,她毕竟是个姑娘,功夫难道还真能胜过你孙跃?与她斗这第三场比试,这分明是要我白捡一场便宜。”如此一想心情登和,道:“好啊,女孩,打输了你可不许哭!”王雪进到林中之时便见到林人,但隔得远了,于他的身材相貌却并未瞧仔细,这时面对面见到对方,才发现这位猛犬武馆的馆主相貌清秀,身材矮,若非脖颈上那突兀的喉结,还真以为他是个俊美女子,当下笑道:“林馆主放心,我不会输的。”林人笑道:“好好好,你有骨气,请先出招吧!”

王雪心想此战最为冲要,哈巴门众师兄弟的荣辱全系于此,可不敢托大落入后手,当下也不再谦虚几句,直截帘道:“第一招来啦!”左掌翻上,向林人左肩抓去。林人左肩一晃,避开王雪这一抓,左臂跟着递出,发掌直取王雪面门。王雪闪身相避,一瞥见林人右掌跟着击出,按照正常的击打方位,这一掌便会拍在自己左肋之处,当下向前迈出一步,要反拿林人右肩。不料林人手臂竟似没有骨骼一般,手肘一弯,这一掌反向自己腹拍去。王雪与林人相距既近,又想不到这一掌竟会变为如此方位,惊急之下运劲还了一拳,正中林人胸口。她这一拳打出时已无甚内力,林人中拳后身子只是一晃,王雪却踉踉跄跄地退出数步,险些摔倒。

王雪腹一痛,忙运气护住,心中暗自诧异:“这伪男子好高的功夫!”林人中了王雪一拳,心下也是一惊,暗想:“幸而她这一拳打出时已是内力全无,不然此刻我早已重伤而败。”忽听林中展宇的声音叫道:“你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干什么,趁势追击呀!”林人猛然醒悟,大叫一声,向前斜窜两步,踩到王雪左侧,一掌向她左臂击去。王雪忙将左掌挥出,拿他手腕。林人一招未及用老,又猛地窜到王雪右侧,发掌向她肩头拍去。王雪暗叫一声:“不好!”运出螳螂御敌之术抵御,她从未将这套御敌之术学会,只是见过刘岳、步子怡等人使将过几次,这时情急之下运用出来,也不知管不管用。林人身形一转,又回到王雪左首边,双掌向前连击,每一掌击倒中途,必然变换方位。王雪心头大急,只见面前掌影飘忽不定,实不知该挡架何方,百忙之中使出习得最熟的王家拳法,双拳护住头脸心脉,向后趋避。林人掌法极快,顷刻间已在王雪肩上腿上拍中数掌。王雪虽瘦弱娇,但多年来的风霜雨露,身子其实已磨练的十分精壮,加之她内功不弱,中掌之处又皆非要害,浑身上下虽然疼痛,却也只是皮外之伤,一时倒不至落败。

林人久攻不下,渐觉双掌酸软无力,想是双掌运劲过多,臂上气力不支,心头不禁焦急,心想:“这女孩竟如此硬朗,挨到现在也不认输。”此刻他内力消耗实多,便想加把劲将王雪击败却也不能,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身后陈犬王冷冷的道:“你的功夫比她高出甚多,攻不下来就退回重新再攻好了,又何必惊慌?”林人心头一凛,应道:“是!”退回数步,深深吐纳两次,以待稍后再攻。

王雪浑身的酸痛之感这时已经麻木,向旁跃出一步,心下老大不忿:“这林饶功力分明在我之下,可是他出手凶狠掌法诡异,与我对敌时全凭着那股狠劲取胜,这哪里是在比武决胜,简直是市井无赖打蛮架!”但想自己连这样一个市井无赖似的招法也拆解不了,苦学多年的功夫又有何用。王雪心头渐急,明知再斗下去势需落败,但此战事关重大,宁死也

不能认输,忽然胸口一酸,心想:“若是我的死能换来这一场胜战,那也值得了,不过这怎么可能嘛!”

方威武馆众人在王雪身后不远处,目不转瞬的瞧着她,每个人均是满脸的焦愁之色,只刘岳一人面色平静,似乎毫不在乎这一场对决的胜败情况。与胡静孙跃同来的这几个弟子先前听刘岳所,知王雪出自学武世家,父亲王梓胜更是与邱海波齐名的拳术高手,本以为凭着她的功夫,即便敌不过陈犬王、展宇,也必能轻易的击败林人,这时见她不但没能将林人击退,反在林人手下接连吃亏,心中均想:“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孩,武功自然弱的很,是我对她的期待过高了。”也有的人心想:“这王梓胜只怕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胡静与丈夫孙跃对望一眼,两人与林人交手多次,于他的功力所知甚深,二人心中均知以王雪如此年龄,能在林人手下坚持到此时此刻仍不落败,已着实不易,但此刻关乎方威武馆及哈巴门的清誉,实在不能落败,静跃二人不自禁的伸出手去,与对方手掌相握,两颗心砰砰直跳。

王雪见林人立在当地吐纳养息,知他回复体力后立时便会攻来,这一攻便是山崩地裂般难以抵挡,但她适才在林人手下吃了大亏,这时明知该当立时攻上,不令林人有余地休养,却也终于没有勇气前进一步。忽听身后一个声音温言道:“孩子,你的直正拳呢?”正是刘岳的声音。王雪心中一动,她向敌进攻之时,第一招最喜使家传拳术中的直正拳,曾将刘岳当作练功用的木桩,在他身上习过多次,这时得刘岳点醒,登时勇气百倍,左掌横于胸前护住心脉,右手抬起,一拳向前猛击过去。

林人吃了一惊,忙挥左掌抵住,右掌顺势拍出,要取王雪双目。王雪出拳极快,直正拳打出后,一瞻箭拳”跟着击出。林人若不想中拳受伤,便只能回手抵抗,当下撤回双臂,抵挡王雪拳击。如此一来两人形式登时逆转,变成了王雪奋力进攻而林人狼狈抵御的局面。林饶内功本就次于王雪,守御起来十分吃力,双掌接了王雪几拳之后便觉双臂酸软浑身乏力。他平时御敌之时每出一招便怪吼一声,再变动一下方位,这时应接不暇,非但不能变动脚下步伐,连一贯的大声吼叫也忘了。如此一来破绽更多,左掌拍出之时右掌忘记护身,王雪见有机可乘,猛地抢上一步,大声呼喝,一拳当胸击去,将林人击退一步。林人惨嚎一声,转身向后快疾奔逃,这虽是狼狈之举,但眼下败在顷刻,也顾不得这许多。王雪见林人退去,心想:“如此一来你该当认输了。”便住手不再追击。

陈犬王双眉一竖,大声怒喝,刘岳也同时纵声叫喊,陈犬王呵斥的是:“你逃什么逃,转身打回去!”刘岳叫嚷的是:“你站着干什么,快追击呀!”王雪心念一动,立时忆起邱海波与展宇对敌之时,展宇败了一招之后耍无赖不认输的情形,蓦地里想到:“这些巨犬帮的人都是流氓恶棍,不打得他们站不起来他们决计不肯认输。”只见林人怒目转身,大声怒喝,一掌向自己左胸击来,王雪心头一凛,本能便想转身避开,忽然心想:“如此转身相避未免显得胆怯,与你适才转身而逃全无分别,我师兄和我胡静师姐见我掉头逃走,可是要丢面子的。”身子转到一半,索性完全转过,猛地曲腿纵跃而起,一招回龙拳狠力击出。王家拳术中的回龙拳贵在出其不意击出,方能啃制胜,倘若对方事先有了防备,这一招的威力便要大打折扣巨犬掌是陈犬王瞧着街边恶犬相斗参悟出的功夫,掌上的招式原本便有恶犬咬人似的纵跃扑击之术,展宇、林热人研习过多次,林人见王雪忽然纵跃,心中便已谨慎起来,当下也纵跃而起,一掌向王雪肩头击去。

空地两边林中刘岳胡静孙跃等哈巴门众人、与陈犬王展宇南和等人齐声惊呼,只见王雪与林人同时中招倒地。王雪先林人一步跃起,发招之时便高出林人一头,这一拳击在林人头顶,林人跃起之后低了王雪一头,这一掌便只能击到王雪右肩处。二人虽是一齐落地摔倒,但伤势情形却是不同,王雪右肩虽然剧痛,却也咬牙忍住,坚持起身。林人却是头痛欲裂站里不定,只见他慢慢吞吞地站起,又摇摇晃晃的想要栽倒,原地转了数圈,终于站定,若不是王雪右肩痛得厉害,这时早已趁机将他击败。

王雪喝道:“怎样,知道姑娘的厉害了吗,你要不要投降?”心中实是盼望林人赶快投降。只听林人有气无力的骂道:“臭丫头,爷爷我死也不投降。”他知这一战十分关键,虽浑身伤痛,却兀自挺立。王雪咬牙叫道:“很好,那就打到你死为止。”打定主意便是自己右肩骨折断掉,也要赢下这一场比试。

刘岳站在远处,无法细查王雪肩上伤情,但也隐约猜出王雪右肩一定赡不轻,她若坚持再斗下去,日后即便痊愈,只怕也要留下后遗症。他可怜王雪不过是个年幼少女,实不愿见她落下残疾,但此刻正是千钧一发之际,王、林二人胜败眼见便要分出胜负,倘若这时喊出认输,不但大为可惜,也势需令王雪抱恨。

只见王雪怒喝一声,双拳同时击出,分击林人左右双肩。林人右肩向后一沉,左掌向王雪右肩猛拍过去。王雪右肩本就剧痛难当,见敌掌拍到,当真如惊弓之鸟一般,身子倏地向后让出,便要闪身趋避。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忽听刘岳大声叫道:“实者虚之!”王雪心头一凛,立时想到巨犬掌虚虚实实,林人这一掌如此声势浩大的向自己右肩击来,那便一定不会击在自己右肩处,右肩本已退出两尺,这时忽然向前转出,右拳跟着击出。林人这一掌确是虚招,掌到中途忽然变了方位,改击王雪左肩,哪知被王雪识破玄虚反击,当下变掌为爪,去拿王雪手腕。王雪这一拳已击在林人胸上,哪知一个不慎,收势不及,右手手腕被敌抓住,一惊之下左拳急忙打出。林人也当真撩,于这片刻之间做出反应,右手跟着抓出,将王雪左手手腕拿住。

这类拿人手腕的手法本是哈巴术中的寻常招式,很多精巧的高招便是在拿住对方手腕之后才可发动,这样的拿腕之术王雪修习过多次,虽不敢百抓百中,却也是十拿九稳。不料这一次反被对手抓住双腕,王雪大惊,只怕对手使出卸骨手法,或者随意使出一瞻行云流水”将自己手腕拧脱,忙奋力将双腕向回挣扎。但手腕关节处十分冲要,一旦被制,不论内力多强都难以挣脱,便如毒蛇被扼住七寸,猛虎被扼住咽喉一般,毒牙虎爪虽狠,却也只得束手待毙,王雪手腕挣脱不出,只急得她满面焦急满头大汗。

其实巨犬掌中原本没有夺人手腕的招数,林人拿住王雪手腕,不过是见王雪发拳击来,情急之下做出的本能反应,他虽已将王雪手腕拿住,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将其放脱,却又担心王雪会立时反攻,但要不放开王雪手腕,自己却又无法发掌再攻,当真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心中的慌急实不亚于王雪。至于拧脱王雪手腕,这等手法林人虽然听过,也曾亲见胡静使过,但这等招式甚是艰难,林人固然使将不出,在场众人之中,除刘岳、孙跃、胡静、王雪外,便是陈犬王、展宇也并不会使。

王雪见林人满脸的焦急为难之色,心念一动,立时想到自己糊涂,什么卸骨之术、什么行云流水,只怕林人连听都没听过,又怎么可能会使?心情稍复,猛吸一口气,要将双臂收回,但林人双手紧握,一时却不易挣脱,王雪运出王家拳术的出拳内劲,双手握拳,向后猛挣。忽听身后刘岳喝道:“王雪,你在使蛮力了!冷静下来,想好之后再出招!”王雪心念犹如电闪,刘岳所传授的拆解法门立时现出脑海,左手手腕向下一转,顺着林人右手拇指方位,从虎口处绕出,反将林人手腕抓住,右手跟着转动,同样的手法拿住林人左腕。

这两下手法当真快似闪电,林人一怔之间双手手腕已被反制,动弹不得。刘岳大喝一声:“好!”王雪运出卸骨手法,双手向后一拽,向下一拧,只听“咔咔”两声,林人双手手腕一齐脱臼。王雪向后跳开,叫道:“你输啦!”她知林人掌上造诣深厚,现下他手腕脱臼,掌力使将不出,自是必输无疑,这时才终于呼出一口长气,只觉浑身上下又酸又痛,实无半点力气。

林人大声怒喝:“谁我输了,我便只使双脚,也能将你赢下!”垂下双臂,抬腿向前猛踢。王雪向旁避开,叫道:“你输了不认,难道要我将你脚上关节也拧脱吗?”林人怒叫不答,左腿就地一点,右腿高高翻上,径向王雪下颚踢去。王雪心道:“你以为我不敢拧脱你脚踝关节吗?”双掌挥出,扣住林人右脚,便要将他脚踝拧下。

猛听身后一声尖啸,陈犬王斜窜而至,一掌击来。他与王雪相距数丈,哪知眨眼间便已欺到面前,这等轻功本就教王雪惊愕,又见他这一掌软硬兼施,实不知该如何抵敌,当下不及细想应变之策,只得放脱林人脚踝,向后疾跃。陈犬王一掌不中,第二掌跟着向前追击。王雪知陈犬王功力精湛,不在刘岳之下,当下不敢迎风而上,只得向后再逃。身后忽然闪出一人,左臂挥出,将王雪带到身后,右掌击出,与陈犬王掌力相撞,二人身形各自一晃,那人正是刘岳。刘岳凛然道:“你们打输了,难道想不认账吗?”陈犬王收回掌力,冷冷的道:“我巨犬帮名声虽然不佳,却也知言出必携四字。”转身对林人喝道:“从今日起,限你三日之内带着你的徒子徒孙离开魏峰县,以后不许再踏进一步。”林人手腕兀自疼痛,话也已十分吃力,只勉强点了个头。

刘岳道:“陈帮主,贵帮与我哈巴门只见本来无甚过节,倘若猛犬武馆不再欺行霸盛盘剥县中的百姓,今日之事便可作罢,双方重归于好,如此一来……”陈犬王双眉一扬,喝道:“呸,谁稀罕于你们重归于好。我巨犬帮欺压良善向来如此,岂能因你姓刘的一句话而改行?今日之事我认栽了,但此仇我早晚是要报的,他日震武大会上,我要将你哈巴门下之人一个一个打到残废。”话之时展宇、南和等人早已赶来,站在师父身后,胡静孙跃也已走来,守在刘岳王雪身旁。陈犬王大手一挥,转身道:“我们走!”带着展宇等人离去。

胡静瞧着陈犬王的背影低声喝道:“你狂妄什么呀,震武大会上,瞧我师兄怎样收拾你。”刘岳叹道:“我本不想参与震武大会,与江湖上的英雄们比肩挣高,现下这个陈犬王放出如此狠话,这震武大会只怕我不参与也不行了。”转身对王雪道:“孩子,你觉得怎样?”王雪笑道:“我还好,那个林人没山我。”孙跃点头道:“你能赢下林人可当真不易,难得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他日你的前途必不可限量。”王雪年轻气盛,听人恭维自是欢喜,嘻嘻一笑,道:“谢师兄吉言。”

刘岳侧头想了一会,从怀中摸出几块饰物交在王雪手中,道:“孩子,今日一战属你功劳最大,师兄没有什么可赏你的,这个玩意你留着好了。”王雪见刘岳赏与的只是四个通体金黄,似金非金的长牌笏板一般的饰物,只是稍微粗大,做工精细,十分好看,既不是什么金银细软,也就不推辞了,笑道:“多谢师兄。”将长牌饰物揣在怀中,心中琢磨这个饰物是什么门派的令牌,还是哪个帮会的信物,当着胡静孙跃及众弟子的面可不便细问。却听刘岳笑道:“当年恶人帮在北岭为患,我邀了几个师弟将他们打的四分五裂,不敢再踏进北岭。北岭四大名将的传人感谢我助他们驱走强敌,铸了这四块牌子给我,我瞧这几块牌子做的挺精致,一直带在身边,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随便找个铺子当掉好了,这牌子成色不错,又含有黄金,我想应该能当不少钱。”着忍不住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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