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格瑞尔骑着摩托车赶到斯塔克位于郊外的别墅时，斯塔克临海别墅最上层的露天泳池旁的一个全玻璃打造的观景台已经摆上了桌椅。

已经是深夜两点时分，却有两个大厨忙碌着调配火锅底料，五个服务员井然有序的往桌子上摆各类蔬菜、切成薄片的肉、海鲜等食材。

果然有钱人的夜宵和泡面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完全是想吃啥，哪怕是大半夜的，一个电话就有专业的厨师团队打飞的过来上门服务。

等到一切就绪后，穿着睡衣的斯塔克才晃晃悠悠的坐下来，熟练的抄起筷子，开始往翻滚的火锅里扔菜，没有一丝的生疏，让格瑞尔颇有些惊讶，他到现在拿起刀叉都还想夹点东西呢。

格瑞尔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川味火锅了，毫不客气的大吃大喝起来，对面的斯塔克语气很是随意的说道：“大半夜的你去瞻仰我父亲的设计图做什么？”

“寻找通往未来的钥匙。”格瑞尔说着将一筷子涮羊肉塞进自己嘴里，口齿不清的说道：“我不确定它是不是还在那里，之前就想去找找看的，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我从神域回来就赶紧去找找看了。”

斯塔克一脸的懵，总感觉和格瑞尔之间的代沟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他说的各种专业知识格瑞尔完全听不懂，格瑞尔说的稀奇古怪的话他更加听不懂。

“so，那幅图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那是通往未来的钥匙，”格瑞尔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这才抬手指着斯塔克胸前，很是认真的说道：“可以替代你胸前的方舟反应堆，无污染、无毒素，真真正正的清洁能源，能够大规模推广的那种。”

斯塔克闻言嗤笑出声，放下手中的筷子，摇了摇头，道：“我已经试遍了所有的元素组合，每一种，是每一种，除非基础科学出现重大突破，否则方舟反应炉....”

没等他说完，格瑞尔就开口说道：“斯塔克先生，您觉得送我跨越无数星系回到地球上来的彩虹桥，启动一次需要耗费多少个你目前使用的方舟反应炉呢？”

斯塔克陷入沉默中，他胸前的方舟反应炉已经是发展到第三代了，并且进行了数百次的细小调整，是地球上目前发电功率最强的了，可要说驱动那道七彩光柱，简直是用手摇发电机发电去带动面积在数万平方米的数据中心。

“斯塔克先生，您所尝试的是已知的东西，就像古代人想更快的煮熟饭，将柴火从槐木换成杨木换成桐木，其实效率都差不多，除非有人告诉他去哪里挖掘拥有更高燃烧效率的煤炭。”

斯塔克满脸狐疑的盯着又埋头涮火锅的格瑞尔，想从他脸上看出开玩笑或者胡说八道的迹象，拿起手机来，快速的按动了几下，拨通一个号码，道：“哈皮，你到哪里了？”

“BOSS，我已经将东西运到门口了，正想办法运进屋里”

斯塔克站起身来，对着格瑞尔摆了摆手：“走，告诉我‘煤炭’在哪里埋着呢？”

跟着斯塔克来到地下车库时候，格瑞尔才发现哈皮正指挥几个保镖将那幅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的规划图从一辆皮卡中卸下来，按照别墅和斯塔克公司的距离来说，估计斯塔克发现格瑞尔大半夜的到他办公室是去看那幅图后，就直接派人去运了。

几个保镖将这幅画抬到一个桌子上，就立刻离开了，关上门后，斯塔克大声的吩咐道：“贾维斯，封锁出入口，禁止任何访客进入地下室，还有扫描一下这幅图。”

“是，先生！”

斯塔克这才扭头看向了格瑞尔，一抬手，示意格瑞尔指给他看所谓的‘煤炭’在哪里，格瑞尔一脸无辜的摊着手，道：“我只知道这是你父亲发现的新元素的结构图，地球仪是原子核，质子和中子分布在这张图中。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是你这个专家的事了。”

格瑞尔真的只记得这么多，一部电影一个多小时，他又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怎么可能记得住一部两三年前看过的电影所有的台词和细节，能记住个大概就不错了。

斯塔克深深看了一眼格瑞尔，走上前去，仔细端详贾维斯扫描规划图后的投影，脸色愈发的严肃和认真，大脑急速转动着，思考着该如何构建以地球仪为核心的原子模型，如此多的建筑、通道、景观、树木，那些才是环绕原子核转动的电子，那些是构成原子核的中子和质子......

计算量极其庞大，却无法让贾维斯来代替，虽然斯塔克对外宣称贾维斯是人工智能，但其实跟电瓶车宣称新能源一样，距离真正的人工智能还差的远呢。

想象力...只有拥有想象力的智能程序才是人工智能，缺少这个，就只能说是一个相当聪明的智能系统。即便能够学习网络上的资料并且整合在一起，但不可能说像电影、小说里那样，一个人工智能就是一个文明，能推动整个文明的科技发展，将才刚开始探测外太空的地球发展到星际殖民时代。

如若断开贾维斯的网络连接，哪怕再过一万年，贾维斯依旧停留在断开网络连接的那一刻。掉下来的苹果和地心引力，这两种毫无关系的事物，是靠想象力联系在一起的。

和电影里面短短几分钟就完成了新元素发现的工作不同，斯塔克一直站在投影前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吭声，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在他的身后一辆古董级别的豪车里，格瑞尔早已经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去掉通道。”斯塔克终于开口了，长久的思考和将平面图转换成立体模型进行模拟，以及上百次尝试性删除，让斯塔克终于确定通道并非是电子运行轨迹，而是混淆视听的无用物。

这个时候，地下室的玻璃门打开来，佩珀和娜塔莎拿着一大叠的文件走进来，一眼就看到站在投影图前的斯塔克，佩珀望着憔悴不少的斯塔克，很是惊讶的问道：“托尼，你不会又一夜没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