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榕自然听出了房九歌话中的逗弄之意,唇角一挑淡淡开口道:“本宫不像?”
闻言,房九歌倒是真真的朝着宇文榕看去,端着下巴正要开口宇文榕的手已然放在了她的发顶,令房九歌微微发愣。
宇文榕……在做什么?
“大婚定于下月初八。”宇文榕开口道。
房九歌微微垂下了眼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到时……”
“还有二十日,来得及。”宇文榕接着道。
房九歌自是清楚宇文榕说的是什么,垂下眼睑开口道:“宇文榕,本宫可以信你?”
“九歌你该信我,你我即将是夫妻。”宇文榕的眸子微微一暗,收回了自己的手放在了袖口之中,将白布重新竖起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宇文榕离去的身影,房九歌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殷红的唇角微微抿起,目色昏暗不明令人无法看清她眼底神色。
……
恰在此时,一阵青烟飘过,白衣飘飘宫铃飞舞,叮当声响在耳边传来,苏扶月从云雾中缓步而来,望着房九歌开口道:“别来无恙。”
“九歌,谢过姑娘。”房九歌站起身,对着苏扶月盈盈一拜。
苏扶月缓步上前坐在了她的对面,方才宇文榕所坐之地,开口说道:“何来谢,你我之间不过你情我愿的买卖。”
房九歌站起身坐了回来,看着面前蒸好的两杯茶,抿唇开口说道:“可若非姑娘北凉的百姓怕是要遭殃,姑娘依旧是本宫的恩人。”
“北凉如何救是你的事,北凉能不能存亦然也是你的事,我所做的不过是做一个看客罢了。”苏扶月说完这话,将一本书卷推了过去,接着说道,“这本是属于你的命书,适才从天道那头拿来。”
房九歌微微发愣,接过了书卷打开书卷时却发现是本空白的卷子,不由诧异地看向了苏扶月,脸上微微疑惑片刻后房九歌便清楚了一事。
这卷该是记录她这三月功过吧,毕竟重生不易若是她利用重生之事做了错事,必然也会有应有的惩罚。房九歌对着苏扶月拱了拱手,面露正色,“姑娘放心,九歌必然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你无需紧张不过是例行公务罢了。”苏扶月淡淡开口。
如果不是宇文榕重生,她本可以不来。宇文榕并非是天道之子,前世也成了皇帝这一世又重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也正因此天道才来找了她,不得不前来打扰房九歌。
房九歌垂下眼帘,沉声答道:“是。”
恐是她这一世出了些事,莫不是……有人与她一样?思及此不禁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若真要不同又会是谁?
尉迟颢?宇文爵?还是……宇文榕。
“姑娘,有话不妨直言。”
闻言,苏扶月微微抬手房九歌手中书卷直接展开,出现在房九歌眼前的是她这几日的行为,以及倒数的天数。
不禁令房九歌攥紧了杯子,她还不够快,只有三月呐。
“你这一界却如你所想,出了些岔子。”苏扶月开口答道,“有人与你一般,不过这是我的事,你无需过问你只需将你想做的事完成,届时是功满足你一心愿,是过自有地府之人等你。”
说完,苏扶月站起身,手腕一翻书卷落在了她的掌心之上,随之印出的是天道任务。
保住宇文爵。
房九歌不禁诧异地抬头,却见苏扶月已然消失在她眼前,房九歌握住缓缓落下的书卷,站起身来看着已然消散的云雾,缓缓抬起了眸子。眉心微蹙也渐渐舒展看来,手按在桌面之上,沉声道:“出来。”
影一从暗处走出,对着房九歌拱了拱手,并且将一份折子递了上去,“公主,这便是尉迟颢结党营私,勾结的官员名单。”
房九歌接过了折子,扫了眼折上的名单,目色瞬间一沉握着折子的手微微攥紧,沉声道:“你且先出去。”
“是。”影一话音落下,便消失在了房九歌面前。
皇家公主每一人皆有属于自己的暗卫,影一便是她精心调教的暗卫,回想到影一最后的下场,房九歌捏了捏眉心,看着手中的奏折。
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尉迟颢你当真是胆大妄为!
……
梧桐苑
清秋锁梧桐,院落花又枯。偏偏枯叶随风扬起落在了尉迟颢的肩头,尉迟颢紧攥着拳头回想到今日房九歌与宇文榕郎情妾意的一幕,以及二人双双入了宫门的画面。
薄唇紧抿隐隐露出了苍白的痕迹,“行风。”
“主子,我们的人已经秘密行动,今夜子时便可救主子离去。”行风落在尉迟颢面前,对着尉迟颢拱了拱手,沉声答道。
尉迟颢微微点头,接着问道:“楚国那头,可有发生什么?”
“太子意欲夺位,被安乐王制止,如今楚国京都安乐王独大。”行风答道。
尉迟颢握着杯子的手目色微沉,顷刻间手中的杯子直接开裂,成了粉末扬入风中。缓缓站起身来,单手负在身后,依如今房九歌表现,必是不会回头。
少了房九歌前方开道,便是娶了房素衣也毫无作用,反倒是惹来一身骚。然,最头疼的莫过于,尉迟靖。
此人阴险狡诈,又深得民心而他那父皇,成日沉溺于女色之中,这朝堂若是落入尉迟靖手中。再夺回来必然是一场恶战,这北凉他不能呆了。
“今夜子时,务必安顿好一切!准备好千里马,本王连夜启程。”尉迟颢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中的灰,却在看到帕子上的小字后,面色一沉不动声色地将帕子收到了怀中。
房九歌,昔日情分你皆是忘了吗?!
行风不动声色地朝着尉迟颢看了一眼,接着拱了拱手答道:“行风领命。”
尉迟颢摆了摆手,行风消失在宫门之中。
见行风离去之后,尉迟颢这才拿出了手中帕子,目色微微黯淡。眼底回放着过往与房九歌的画面,那女子的音频笑容还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九歌,若你我并非生在乱世,本王可许你一世繁荣。而如今竟是连你也弃我而去,九歌本王说过本王是执拧之人,你便是死也只能冠以本王的姓!”尉迟颢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抬眸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
暗处一小厮看着尉迟颢,接着悄无声息离去,入了芳华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