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初春之际,桃花红了漫山遍野,苏扶月落在城外亭中,身着一袭宫衣。杏眸平静地望向官道之上,烟波平淡毫无波澜,直至在看到扬尘之际。
嫣红的唇角微微勾起,整张容颜瞬间生动了起来,她站起身缓步上前。
片刻后,果见韩昙骑着骏马奔驰而来,弯了眉眼正欲叫唤。系统却响起了警报,她扫视周遭一圈,在树林茂密之处看到了本不该出现的人。
宿主,那羽箭能令人神魂俱损!
苏扶月眸色微变,在沈逸琛射出那一箭时,她飞离了地面直朝着韩昙而去。恰在箭要插入他后背时,苏扶月握住了那支羽箭,“嘭”粉碎扬尘。
“夫人。”韩昙扣住苏扶月的腰,眸色微沉眼底隐隐露出一丝猩红,将本扬尘的羽箭重新织起,直朝着沈逸琛射去。
夹杂着冰刃的羽箭,带着雷霆之势令沈逸琛躲闪不得,恰在羽箭插入他胸口时。一道黑光打散那支箭,黑衣人再次出现握着沈逸琛的肩膀,沉声道,
“走!”话音落下,一掌批晕了还不愿走的人。
空中徒留一丝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开来。苏扶月与韩昙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分凝重。
少顷,韩昙捏住了她的手,回了一抹淡笑,将人抱入怀中。开口道:“夫人,一载不见玩的可好?”
“尚可。”苏扶月回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怀中任由他将吻落在发顶。心头微暖,在他的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韩昙见此不禁一笑,夹紧马腹领着大军朝着皇城归去。百官夹道相迎,东陵的百姓皆跑了出来,好奇地看着凯旋而归的新帝。
见到的却是,新帝望着怀中人儿温柔地笑意,只是当有人的目光落在他怀中之时。凤眸轻瞟而去,冷冽地光芒夹着寒芒令人不寒而粟。
半月后,皇城迎来了两场盛大婚宴,一场是夜家将军夜昂迎娶苏王府寡妇苏云染,另一场则是苏扶月嫁与韩昙为妻。
母女同嫁何其盛大,去也成了旁人乐谈的话题,自古至今少有这般事。可这一切放在苏扶月身上,却也不算称奇……
只因,这一载光阴间,她做了太多离经叛道之事,却将东陵的朝政带向更为繁荣富饶的方向。这才打的那些死守派的人无话可说,而今韩昙归来更是将人宠上了天。
记得有人曾在他面前,隐晦地吐露苏扶月“恶行”却被他一句,“我的人,便是错的,也是对的。”
那毫无底线的宠溺,令人羡煞。
……
“小姐,皇上来了。”
“夫人,夜将军来了!”左右两丫鬟,异口同声道。
屋里所坐两人护望了一眼,眸中皆泛起了同样的笑意。苏云染从桌上拿起了盖头,望着苏扶月道:“娘,给你戴上。”
她本没想这般盛大,只想小办一场。却耐不住夜昂磨人的性子,再加之被苏扶月知晓,于是便将二人的婚礼,放在了同一日。
母女同嫁双喜临门,却也令府中的人格外忙碌,老王爷虽无法理解苏云染。可儿子早逝,她守了这家十多年,已然算是仁至义尽。
她若要嫁,便也随了她……
母女二人一同拜别了老王爷,一个朝着皇宫而去,一朝着将军府而去。老王爷站起身,看着寂寥的家,从怀中掏出一支簪子,“如今,这苏王府,也只剩下你了。”
半年前,老王爷休了杨氏,并且将人送去了宗人府。只因查出了她害了老王妃之事,而苏浩本是他手下的儿子,因着手下为救他离世。
在杨氏误会后,便没有解释将人接到膝下抚养,却不想竟发生了这事。在他不查时,发妻丧命,他因此消沉,至此不问朝政远居寺庙。
但当得知这消息时,何其震惊。索性一切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而他们的孙女,苏扶月也成了当今皇后。
老王爷摆了摆袖子,随着同僚一同朝着皇宫而去,帝后大婚他怎能不去!
这场婚礼极其盛大,虽是在位面之中,韩昙也忍不住给苏扶月最好的。
这恩爱,受人羡慕,遭人妒忌。
婚后二十年,不乏大臣借故让韩昙纳妃,惹得苏扶月冷面相对。韩昙自是不愿看着娇妻心头难受,故而在前朝震怒,将那几个说话之人,尽数发配边塞。
这才堵住了悠悠众口,而在成婚两年,苏扶月诞下一子。韩昙便迫不及待地立了太子,在太子十五时,便丢下了皇位领着娇妻携手江湖。
而夜府之中,苏云染在成婚后诞下一对龙凤胎,二人在成婚当日恢复了真相。夫妻关系更加恩爱,只可惜夜凌却一世未娶,甚至在苏扶月跟韩昙跑路时,拦住了二人。
马车之内,夜凌悠哉地看着面色全黑的韩昙,笑容中带着一丝恶劣,“对不住啊,听闻你们要下江南,正好顺路。”
“我们不去江南,去北方。”韩昙磨着后槽牙,目中燃火盯着夜凌。
自来到这位面,便忙于朝政,终是闲暇来。打算带着娇妻过二人世界,这人跟过来简直找死!
闻言,夜凌仅是微微挑眉,开口道:“沈逸琛之事,你们想透了?”
二人沉默片刻,互相对视了一眼。
苏扶月对着夜凌道:“这事,你莫再参与,我与天道已然商议好。会帮他将沈逸琛带出,并且将他背后之人拽出。”
“你打算怎么做?”夜凌对向苏扶月,问道。
韩昙搂住苏扶月的腰,目色寡淡地看向夜凌,道:“如今敌暗我明,对我们形势确实不利。再加之天道任务变换,我和夫人皆会忘记记忆,直接代入。”
“也就意味着你们会成为土著,甚至忘记自己的出处,随时会面临着自己彻底留在位面的风险?”夜凌沉下眸子,死死地盯着苏扶月,“他胡闹,你还陪着?”
于夜凌眼中,韩昙便是拐跑他亲妹子的畜生,语气颇为微词。
苏扶月见此,捏了捏眉心,虚握着拳头轻咳一声,话语有些虚,“这事是我想的。”
“……”见过坑哥的,没见过这么坑自己的。
他这妹子,约莫是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