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拭了下渗出到嘴角的凉白开,牵动后背将空水杯放回原处。
好家伙,早餐全进他肚了,当真一口粥都没给她留!
孟沂桐闭上眼睛,和花梨木沙发面对面拥抱。
她刚想继续沉入睡梦中,座机铃又响了。
谁啊……
大白天的打电话,她还是个伤筋动骨的活死人,接距离她一米远的电话要耗半天。
她嘟囔着和白墙说再见,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往茶几最左边靠。
孟沂桐微颤着虚弱的声音,拂去手心的汗,“喂?请问……”
“出来。”
听到那头的音色,她差点背过气去。
该死的,温、翊!
“哐!”孟沂桐猛地合上座机器,翻滚回沙发上。
没一会儿,门外传进开门声。
温翊站在门框旁,静静看着她僵硬的上半身和灵活扭动的脑袋。
“你没走?”孟沂桐顶着冒汗的额头,惊讶开口。
“不是带你去医院么?”他反问。
“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全,温翊提着手边的自行车跨进客厅,看她一眼,“坐上来。”
“动不了。”孟沂桐张着双臂,曲着双腿的模样像极了滂沱大雨下的癞蛤蟆。
温翊将自行车停稳,大步走到沙发前,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左手环起脚踝把她往自行车垫椅上送。
“喂喂喂喂!大哥!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我的背脊骨是受伤着的,受伤着的!你这自行车会让我加速死亡!”孟沂桐的头奋力扭动着,几乎和肩膀呈九十度,“我这是什么奇怪的姿势……我动不了啊!救命!”
“啊呜呜!”什么东西塞她嘴里了?
“吃着上路。”耳边响起儒雅的嗓音,温翊托起她的背部紧贴安在车尾的竖版三合板。
孟沂桐拔出嘴里的煎饼,用余光瞄着在她身侧忙碌的温翊。
“你这办法倒还不错!”她嚼着鸡丝味的煎饼,“这饼是你买的?”
他恍若未闻,固定好车身后便推着出了门。
外头不足八点的天色灰暗微亮。
孟沂桐歪着脑袋看他,“我占了你的车垫,你怎么骑车啊?”
“推。”
温帝王开了金口,一字万钱。
“医院在哪儿?远吗?”她咽下最后一卷煎饼,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去容安洗浴中心吧,设备在他们那里窝藏了一晚,我不放心……能早点拿回就早点……”
“虽然我昨天出来之后,就立下flag再也不会进去,变态藤沅恶心的要死,就是他把我……”孟沂桐猛地转了话锋,“但是,我的宝贝设备,我想它们。”
温翊不疾不徐地推着车,轻轻道,“不急,先送你去医院。”
“中午我就去。”
市中心的三甲医院离家有接近一个小时的脚程,孟沂桐被推进医院的时候还有点懵。
因为她差点就睡着了……
温翊叫她时,她下意识弹坐起来。
“嗯?怎么了?什么事?”孟沂桐迷糊着眼睛环顾四周。
“看病。”
看病!
她好像正经历着……
“温、温翊,快,快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