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的话音刚落,温翊的身影就出现在客厅,静默看了她一秒,“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对每个人都这样。”
孟沂桐脑一抽,抬头问,“你对每个人都这样?以前也有人住院半个月,你每天都会去看望,付住院钱,接那个人出院吗?”
“没有。”
她的嘴一顿,不知道为什么耳根有些发烫,辩驳着解释,“我的意思是,那个,下面水应该开了吧!你去厨房看看吧!”
温翊唇角勾起弧度,眸间透出一抹笑意,“这个时候,一般才过了三分钟。”
“我……”孟沂桐舌头和嘴打了一会儿架,站起身走进厨房,“那我去里面蹲着,你记得两分钟后进来下面。”
“对了。”她回头,“今天晚上我不霸占你的小床了,我睡沙发就行。”
“不用。”他走近她,绕过她进了厨房,“我在书房。”
孟沂桐跟上他,“你书房里有床吗?或者沙发什么的。”
“有一张椅子。”温翊打开锅盖,看了眼翻滚的热水,将案板上的挂面放进去。
“那你睡椅子上?一晚上呢,你不会睡得不舒服吗?”想她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虽然每天的工作量很大,但睡觉必须要睡得舒服,至少床大、柔软,各方面硬性条件一个都不能少,这样才能保证第二天精力充沛。
“要不,你在你书房里也安张床?”她提议。
盖上盖子,把火调至中度,温翊侧头看她,“钱呢?”
“呃?”孟沂桐后知后觉,“你是说买床的钱?”
“你出么?”
“……”孟沂桐想打他,“喂,瘟疫,我好心好意给你提建议,你竟然问我要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有现在的支付方式。”她嘀咕着。
他注意着锅里的动静,时不时地开一下盖,将面夹出来放进碗里调味,又很快水煮了两个蛋捞出来后,才接着说,“知道欠了我多少钱吗?”
眨巴眼睛,她装傻道,“多少?”
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递给她,温翊拿上他的碗出了厨房,“自己算算吧。”
她怎么算?
来这里的第一天,她就吃了他的鱼汤,肉汤,后两天的早餐、午餐和晚餐,然后就是住院的各种花销。
孟沂桐越想越心惊,最后端着碗,小步走到餐桌前,试探地问,“要不我去卖个肾?”
“卖什么?”温翊蹙起眉,拾起筷子看向她。
“卖肾。”
“卖肾干什么?”
她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还你钱啊!”
“用不着。”他的神色有些冷。
孟沂桐坐到椅子上,捧着热乎的碗壁,“我当然也不想卖肾啊,这不真没有现在的支付方式吗?明天又要去寻找回去的方法了,不能找班上,你说我该怎么还你钱和还你人情?”
温翊定格着神情看她。
良久才启唇,“今天晚上,你的两台设备。”
她倏地盯紧他,“你这家伙,原来还馋着我的设备?”她就不该信他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