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安此番言论一出,围观的群众立马炸了锅,看来还真是有人投毒。
田乐芝更是来劲了,非要冲过去找钱宇算账,一口咬定就是钱宇给她家的牛投的毒。
钱琳一把将弟弟护在身后,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怒喝道:“田乐芝,你要再敢动手,这次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李少安也将田乐芝一把拉住,道:“田主任,你这是干嘛,好的不要激动。”
田乐芝大声嚷嚷道:“这还不够明显吗,一定就是钱宇这子给我家霸王喂了巴豆,你放开我,我要跟他算账。”
“疯够了没有?有完没完!”李少安突然发出一声大喝,震得在场围观之人皆惊,田乐芝更是被当场吼傻,愣在原地。
“有巴豆只能明你家牛确实被人投了毒,怎么证明是钱宇干的?”
“李少安,你这是在帮钱宇这子开脱!”田乐芝不满道。
李少安仗义执言:“我只是不让清白的人被污蔑!”
田乐芝的泼劲一点没减,撒泼道:“那我不管,既然你不是钱宇,就必须给我把投毒的人找出来,找不出来就是钱宇干的,而你就是同伙。”
一直憋话的钱宇实在憋不住了,破口大骂道:“疯婆娘,你得罪的人多了去,凭什么赖到我头上,大不了咱们去打官司,看你赢还是我赢。”
“宇,你先忍一忍。”李少安转头又对田乐芝道:“田主任,你也先冷静一点。我相信钱宇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以人格向你保证。”
“我不要你保证,我只要你找出是谁投的毒。”田乐芝哼气道。
铁山湾这么多户人家,一时半会儿要找到投毒之人谈何容易,李少安只觉得头大如斗。
此时等在牛栏外的那些村民们开始起哄,大家唯恐下不乱,今跑过来就是要看热闹的,戏还没看够,怎么能这样轻易散场。
“李少安,把凶手给大家找出来呗!”
“就是,大家伙可都等着呢。”
钱琳在下面替李少安着急,投毒之人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潜进田乐芝家的牛栏里喂的巴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怎么可能找出来是谁干的呢。
李少安也是一筹莫展,要种田、兽医、鼓捣玩意的事情他手到擒来,可这揪出下毒者的事情还真是毫无头绪,不知道该从何着手。
尤其周围的村民又在起哄,一片嘈杂,脑袋都快被吵炸了,想要静下心来都没有办法。
该怎么办呢?李少安心中焦急,当身边还有上百人在不断催促的时候,更是急得团团转。
抬眼看向人群,扫视了一圈,在攒动的人群之中,忽然一道明亮的目光吸引了李少安的注意。
赵雪梅站在人堆里,冷静地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牵当两人目光相对的时候,李少安焦虑的心瞬间得到缓和。
原来婆婆家的大动静惊动了几乎整个铁山湾,赵雪梅虽然对婆家没太多感情,但也还是象征性的过来看看。只是没想到这一看,就看到了李少安被卷进了风暴中心。
赵雪梅一样在替李少安捏把汗,她能够感受到李少安当时在人群之中,面对上百双灼灼的目光要承受的巨大压力。
赵雪梅嘴角微微上扬,向李少安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犹如三月里的春风拂过刚抽出嫩芽的柳枝。
正是这一个轻微的举动,让李少安感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内心所有的焦虑不安急躁全都一扫而空,彻彻底底地冷静下来,对周围那些村民的起哄声充耳不闻,开始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
巴豆,这无疑是整个事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也是找出投毒者的一把钥匙,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巴豆上面开始考虑。
巴豆能治寒结便秘、腹水肿胀、寒邪食积、大便不通,在当时经常被用来治疗便秘,不过这东西虽然药性猛,立竿见影,但是却具有毒性,所以一般人弄不到,只有在医院或是卫生所才有得开。
村里就一个卫生所,现在只需要找到苏飞,问问最近有谁开了巴豆,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来也巧,苏飞刚好就在看热闹的人群里,连去卫生所叫饶时间都省去了,直接在这里就能询问。
“苏大夫,我想问问你,最近咱们村里有谁来你这里开过巴豆?”李少安走到苏飞跟前。
苏飞回忆道:“好像有那么几个,你让我想想,一个是马得柱,一个是马慧,另外一个是牛铁柱,还有一个是吕秀云。”
苏飞的这四个人,除了牛铁柱,其他三个也都刚好在现场围观,前一秒还是围观群众,这一刻已经变成了嫌疑人,只要是去卫生所开过巴豆的,都有下毒的嫌疑。
马得柱,就是那个找赵雪梅问土地租金,结果被草草打发的那个老乡,年纪大了,肠胃不好,自然就有便秘的毛病,经常去卫生所找苏飞开巴豆,他的嫌疑最。
牛铁柱,今没到现场,村里的闲汉一个,他跟村长家里几乎没有往来,也犯不着去毒田乐芝的牛。
剩下一个马慧,是李少安的三嫂,马慧脸色瞧上去不是很好,白一块黄一块的,一看就是便秘引起的问题。
怕被人误会,马慧赶紧解释道:“少安,嫂子可不会去干投毒的事情,这几确实肚子里不太舒服,这才找苏大夫开零巴豆。”
剩下最后一个吕秀云,她是王家人,王银来的媳妇,如果按照排除法,那么吕秀云就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
只是让李少安不太明白,吕秀云和田乐芝有什么仇什么怨,要去做这件事呢?
“你最近也便秘吗?”李少安质问着吕秀云。
吕秀云红着脸,点头道:“是的,这几确实上火,于是就去找了苏大夫。我真的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下过毒。”
“这就奇怪了,如果不是你,那还能有谁呢?”李少安思索道。
李少安那边还在思考,田乐芝已经压不住火,凑上来厉声逼问吕秀云,“,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吕秀云脸皮薄,被这么恶言恶语的一顿呵斥,差点当场哭了出来,声音颤抖,“真不是我,我没干过这事。”
李少安看着吕秀云的表情,是那种很真实的惊慌无措,一点也不像演出来的,这就怪了,如果真不是吕秀云,那到底是谁呢?难不成是自己三嫂马慧?
可马慧这人虽然厉害,但却比谁都精明,投毒这种事情早晚会被查出来,犯得着去得罪村长家吗?再马慧和村长家也没有仇怨,没有动机。
“你们别猜瞎了,巴豆是老子喂的,跟我媳妇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李少安低头思考之际,人群里有个人主动站了出来,冲着众人高声到。
大家目光聚焦到那人身上,大感惊讶,不是别人,正是吕秀云的丈夫王银来。
原来前两田乐芝牵着霸王在王家人面前炫耀的时候,王银来都记在心里,看到田乐芝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就不爽。
刚好媳妇吕秀云这些日子便秘,在苏大夫那里开了些巴豆,王银来便拿着巴豆趁夜里偷偷来到田乐芝家的牛棚,把巴豆喂给了霸王吃下去。
“好你个王银来,居然给我家的牛喂巴豆!”田乐芝积压了一腔的怒火瞬间爆发,指着王银来鼻子骂道。
王银来两个眼睛睁成铜铃,昂头挺胸,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厉道:“喂了又能怎么样,不就是买了头大牛吗,有什么好嘚瑟的,老子就是看不顺眼!”
“怎么?难不成你个壮伙要跟我这个中年妇女动手?”田乐芝学了乖,知道挨打的滋味不好受,不敢直接和王银来来硬的,“我找你们爹王长贵去!”
王金来挺身而出,挡住田乐芝的去路,冷哼道:“这事跟我爹没关系,要就跟我们哥俩!”
一看王金来、王银来哥俩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田乐芝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减一半。
之前在钱家时候,田乐芝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无非就是以为钱家只有孤儿寡母,奈何不了她。而在王家兄弟面前,田乐芝立马安静了许多。
“好啊,你们王家能耐了,欺负到我这个妇女主任头上来了!”田乐芝只好搬出自己村干部的身份,想要以此来喝退王家兄弟。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还不给我退下!”
就在这时,一个雷霆震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众饶目光投去,不知何时王长贵也出现在了现场。
“爹,你不是在田里,咋也跑来这儿了。”兄弟俩齐声道。
“闹出这么大动静,我能不来看看吗?”王长贵面带怒容,“结果刚来,就看到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在这里出洋相。”
田乐芝仿佛见到救兵,赶紧来到王长贵跟前,诉苦道:“长贵,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我家的牛要是出了问题,你们王家可是一定要负责任的。”
王银来反驳道:“不就是几颗巴豆吗,有什么大不聊,过两就没事了。”
“长贵你看你儿子,这是什么态度!”田乐芝跳脚道:“我家霸王这些没办法犁地,错过了农时怎么办?”
王长贵板着脸,沉声道:“这些你家牛霸王犁不霖,我们王家帮你把地犁完,也算是赔偿你的损失。”
一听王长贵愿意帮忙把自家的地全部犁完,田乐芝心里头终于找到了平衡,一副得理不饶饶样子,“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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