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这玩意儿,没见过没碰上过的可能还真不知道能有多厉害,只有常年上山打猎的老猎人才知道,一旦单独一人碰上的时候千万不要招惹。
可以山里面除了大虫,野猪就是大哥,几乎可以横着走。
一般的野猪两三百斤,奔跑速度快,冲撞起来像是一辆摩托车,加上还有一对锋利的獠牙,要把一个成年人拱飞那是轻而易举。
被野猪拱一下,那冲击力撞到身上,不是也得残废,要是运气背,被獠牙划破肚肠,那更是立马就要没命。
而且这东西皮糙肉厚,防御力极高,尤为耐打,背部的猪鬃像钢丝一样又粗又硬,一般的猎枪要想击杀野猪,必须得打中要害。
冲向李少安和钱琳的这头野猪个头很大,估摸着绝对不会低于三百斤,而且还是头暴躁的公野猪,更是比一般野猪还要凶悍得多。
要钱琳毕竟一个女孩子,哪怕打猎经验再多,在这种生死关头还是会胆怯,所以虽然架着枪,但迟迟不敢开。
李少安也极度害怕,以前只见过被打死的野猪,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一只庞然大物杀了过来。
危险袭来,李少安知道,眼下生死一线,绝对不能再犹豫,冲着钱琳大吼。
砰!
钱琳慌乱之中开出一枪,奈何由于太过紧张,失了准心,这一枪打在了野猪的右前蹄上。
一枪没有击中野猪的脑袋,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被疼痛激怒的野猪更加狂暴,丝毫没有受到前蹄伤势的影响,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朝两人冲了过来。
野猪来势极快,照这样下去顶多不出十秒的时间就会杀到。
慌乱之中,李少安看着身边这颗两人粗的树,突然一拍脑门,这么大一颗树就在身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琳,快上树!”
李少安顾不上自己,抱着钱琳的腰,把这丫头往树上送。
此时此刻,钱琳也冷静下来,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躲过野猪的攻击,伸手抓住树枝,奋力往上爬。
李少安在下面托着钱琳,在屁股上狠狠用力推了一把,把这丫头送了上去。
这一番功夫,钱琳是成功上了树,那大野猪也离李少安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少安哥,赶快!”
钱琳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伸出手来要拉李少安。
李少安临阵不乱,没有被吓得腿软,后退两步,发足全力往前一阵冲刺,脚踏树干,借力一蹬,身子奋力向上跃起。
钱琳在第一时间牢牢抓住了李少安的右手,而李少安的左手也紧紧抓住了树枝,两人一起合力,终于得以安全的躲过野猪的攻击。
最后那一刻,钱琳吓得几乎都快崩溃,万一少安哥没能顺利逃到树上,只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害怕。
激动之余,内心的情绪彻底爆发而出,钱琳突然抱住李少安哭了起来。
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的钱琳,李少安笑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快别哭鼻子了。”
哄了好一会儿,李少安才把钱琳哄住,这妮子哭得眼眶通红,话还在呜咽。
在树上待了很久,本来是想等那头暴躁的大野猪自行离去,但眼下看来似乎不太可能。被打伤前蹄的野猪一直在树下守着,看来是打定了决心要对李少安和钱琳复仇。
既然这野猪不肯走,钱琳收拾情绪,装填好弹药,再次端着枪,瞄准野猪开了一枪。这一枪打在野猪背上,受到皮毛的阻挡根本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反而让野猪学聪明了,绕到大树的另外一侧,让钱琳无法打到。
“这可怎么办,这畜生躲起来了。”钱琳望了李少安一眼,顿时束手无策。
“咱们就在这树上和它耗着。”李少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两人就这样在树上耗着,这大野猪总不能就这样守在底下不走了。
之前只是听野猪凶悍,铁山湾还有人因为上山打猎碰上野猪丢过性命的,直到真正遇上,李少安才感觉到这东西的恐怖,要是心理素质不过硬的,看到这么个装甲车一样黑不溜秋的大家伙冲过来,指不定得吓得瘫在地上。
“这畜生可真厉害。”李少安一阵后怕。
钱琳道:“可不是,就最近的一次,去年王大年家里就遭了野猪,结果王大年被野猪给拱死了,他家儿媳妇也给拱成了重伤。”
王大年也是村里的一户人家,和王长贵家离得近,那一片好多户人家都姓王,早些年是同一个祖先,为了躲避战乱从外面迁进铁山湾,后来就有了村里的王姓。
王大年家里条件还算过得去,去年儿子王红喜刚娶了媳妇,还是从外面娶进铁山湾的媳妇,这可让王大年扬眉吐气。
好景不长,横祸改变了王大年家的情况。
那王大年在屋前晒稻谷,突然从山上杀出一道黑影,一只大野猪冲过来要吃稻谷,王大年拿了个铁锹要赶野猪。
野猪那皮毛连刀都不好使,何况一把铁锹,不仅没赶走野猪,反而还激怒了野猪。
野猪冲撞起来,直接把王大年顶飞了,更要命的是獠牙把王大年肚子给划开了,当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家里人听到外面出事情,全部跑出来查看,看到这么一头黑煞星,王红喜直接吓得双脚一软,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还是他那媳妇更胆大,拔腿就跑,去村里叫人求救,奈何人跑不过野猪,被野猪从后面追上,一下也给顶翻了,直接摔晕过去。
后来有村民路过发现,于是村里的男人们全部赶过来帮忙,刀枪棍棒锄头钉耙对着野猪一通乱打,才把那黑畜生给打死。
野猪是打死了,王大年也死了,后来这野猪被村民拿出去卖了,卖的钱就给王大年拿来办了丧事。
世事无常,刚收了媳妇,想要抱孙子的王大年,就这么被一只降大猪给带走了,大野猪也赔上一命,临死还算是做零好事,卖的肉钱陪给了王家。
听钱琳完此事,李少安长叹了一口气,他时候还去王大年家地里偷过红薯,没想到竟然被野猪给霍霍死了。
“早些年山上野猪更多,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打猎,手里有猎枪,反而野猪不敢下山。”钱琳道:“现在许多人都已经不打猎了,家里猎枪也不再用,山上野猪繁殖得快,没东西吃就会来村里祸害庄稼。”
李少安思索道:“这玩意儿破坏力惊人,田里要是让它给霍霍一通,那得损失惨重。眼下田里虽然没被野猪给糟蹋,但也要提前做好应对,未雨绸缪。”
两人又聊了一些近年村里的事情,转眼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少安哥,那大野猪走了吗?”钱琳站的位置看不到大树后面。
李少安扒着树干,探了半个身子朝树下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道:“还在!”
钱琳面带愁容,“看来咱们打了它,它记着仇,不报仇是不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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