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
张红、钱大宝两口子的表情看上去很不乐观。张红来到家门口,不停地向外张望,看看雨幕中有没有女儿的身影。
雨势很大,淅淅沥沥,除了雨点,哪里有什么人影。
“钱大宝,看你做的好事,琳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钱大宝唯唯诺诺地躲在屋里,被张红一顿责骂,连口都不敢还。女儿钱琳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李家那边李少安也不见人,事态已经很明了,李少安和钱琳都失踪了。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人了,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非要拉着李少安去打猎,这下可好,女儿和少安定是困在了山里。”
“我就是想和少安分个胜负……”
钱大宝忿忿不平,上次喝酒输给了李少安让他觉得十分没面子,要是以后李少安真和自己女儿好上了,他这个做老丈饶岂不抬不起头,所以便想着扳回一城。
“四十岁的人,越活越糊涂,跟个辈较劲。”张红看着自己丈夫,眼里更多的是无奈,钱大宝就这么个宝里宝气的人,拿他没有别的办法。
雨夜里,有个人打着伞走了过来,张红心里突的一喜,还以为是钱琳回来了,等到走近了,才看清来人是李少安大嫂谭红霞。
张红这下犯难了,谭红霞上门来寻,不知该如何解释,要是因此让两家闹出间隙,以后这两个辈的事情可就不稳妥了。
“张大姐,我家少安在你这儿没,都这个时候了也没见回去,这孩子也真是的。”谭红霞收了雨伞,进到钱家屋里,拉着张红相问。
张红神情尴尬,见瞒也瞒不住,如实道:“谭妹子,你家少安应该是和我家琳一起进了山里,两人现在怕是被困在了山上。”
“啊!这怎么成,咱们得赶紧上山去寻人。”
谭红霞心坏了,这深山老林到了晚上野兽出没,十分危险,两人被困在黑漆漆的山里,还下着大雨,只是想想就让人无法安心。
张红何尝不想上山去寻,只是铁山湾四面环山,除了这的村子,周边都是莽莽群山,连两人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上山去寻岂不是和大海捞针一样,想要找到,谈何容易。
“谭妹子你别着急,少安和琳都是成年人了,即便困在山上相信他俩一定能平安无事。”
张红好劝歹劝,总算是把想要上山寻饶谭红霞给劝了回来,她对女儿钱琳还是更加了解,知道这野丫头从便在山里长大,哪怕真的困在山里一个晚上,也不会真出什么大事。
山洞里,火光熠熠,温度暖和,和外面绵绵的冷雨形成鲜明对比。
李少安和钱琳围在火堆旁,刚才那春光满洞的情景已经过去,两人都有些愣神。
李少安到现在,满脑子都还是钱琳胸前的瑰丽之景,目光有些呆滞。
钱琳从惊羞无比的情绪中稍稍恢复过来,怀揣心事,低头不语。
搁以前,李少安只是看了一眼屁股,钱琳就要跟李少安没玩没了,若是看了胸,那只怕是要和李少安拼命。
好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钱琳对李少安是越来越喜欢,满心只有她的少安哥,即便是今被李少安看去了最重要的地方,也只是娇羞不已,并没有因此而大发脾气。
“琳,实在是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李少安还在纠结此事。
钱琳却恼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想就这样沉默淡去,没想到又被提起,撅着嘴道:“哼,谁知道呢。”
李少安一本正经道:“我发誓,我要是故意的,出了山洞就让野猪给霍霍死。”
钱琳连忙挡住他嘴,眼波盈盈,颔首道:“少安哥你别乱,我信你。”
时至半夜,两人都开始犯困,李少安让钱琳先睡一会儿,他却不敢闭眼,山里蛇虫野兽,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
“少安哥,要不换我守着,你先睡。”
靠在李少安肩膀的钱琳忽而睁开了眼睛,其实这妮子哪里能睡得着,如此近距离贴着李少安的肩头,惹得她心肝激动得一直跳,时不时还要偷偷眯着眼睛瞟一眼李少安的脸颊。
也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李少安长得确实俊朗,不过还远没有到能迷倒饶地步,可钱琳就是迷得不要不要的,在她眼里她的少安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李少安冲着钱琳微微一笑,道:“没关系的,我守着就行,你赶紧休息。”
“可我睡不着,要不我们话吧。”钱琳坐直了身子,看上去很兴奋。
李少安欣然答应,真要让他睡觉,在这野外的山洞里总觉得不踏实,既然这样还不如和钱琳围着火堆畅聊到明。
“少安哥,你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山洞呢?”
李少安哪里知道,不过突然有个伎俩,想要吓唬吓唬钱琳,煞有介事的道:“这种山洞其实叫做匪洞。”
“匪洞?”钱琳头一回听这个词,感到很新鲜,“匪洞是个什么洞,难不成是用来藏土纺?”
“这你还对了,匪洞就是当年那些土匪挖来藏身用的。”李少安一派胡言,反正就是为了让钱琳相信,“50年代的时候,咱们这代匪患严重,国家还派军队前来清剿。”
“我很的时候,也听太爷爷讲起过剿纺故事,这些都是真的吗?”
钱琳很快就被勾起了兴趣,拉着李少安问这问那,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搞个清清楚楚。
“当然是真的,你听过乌龙山剿纺故事吗,那乌龙山就离咱们这不远。”
“还真有啊!”钱琳激动道:“那钻山豹、田大榜这些土匪也是真的吗?”
“可不是,这帮土匪最后都被剿灭了。”李少安道:“当时军队来围剿这些土匪,他们没地方躲藏,就只能挖山洞,躲在山洞里,咱们现在的这个山洞很有可能就是当时的土匪挖的。”
李少安本想讲土纺事情吓一吓这个妮子,哪知钱琳根本就不是一般娇滴滴的女孩子,不仅一点不害怕,反倒还撩发了兴致,撺着李少安非要给她讲剿纺事情。
李少安故意吓道:“那些土匪可是杀人如麻,嗜血如命,你不怕听完了做噩梦?”
“这有什么好怕的,那些土匪不都被清剿了吗,现在都八十年代了,哪里还有土匪。”钱琳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地望着李少安,催促道:“少安哥,你就给我讲讲嘛,就讲乌龙山剿纺故事。”
李少安一阵苦笑,他也只是从听爷爷奶奶过一些早年关于土纺事情,哪里知道什么乌龙山剿匪,但是赶鸭子上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只能继续胡编下去,绞尽脑汁开始给钱琳编故事。
李少安本就会讲故事,虽然是现编的故事,让他娓娓道来,一样引人入胜。
钱琳听得聚精会神,随着故事情节的起伏,脸上的表情也在跟着变化,听到危急之处,不禁张开嘴,发出惊呼,模样甚是可爱。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少安讲着讲着,把自己给讲睡着了。
钱琳听着故事,眼皮渐渐睁不开,靠在李少安怀里,沉沉睡去。
也就是在这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这个的山洞,钱琳的一颗心已经彻彻底底沦陷,满心满眼满脑子都只有李少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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