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路边酒楼顺眼，就进去了，酒楼里找了个包间，“二位公子，您里面请，二楼雅间给您备着了。”

“随便上点招牌菜，在来壶茶，知道吗，这位爷，不差钱。”中愈指着前面的建文帝说道。

听得朱允文是脚步一顿，差点踏空栽了下来，什么叫不差钱，差钱好不好。

“二位公子，请坐。”小二招呼着二人。“楼上雅间两位，上好茶水一壶，招牌菜样样一份。”小二吆喝着走下了楼。

朱允炆这才，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虽说比不上宫内的排场，但也算是洁净了。

又站起身来，打开窗户，看着外面嘈杂的人群，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民间的气息，有些不一样，是真的不一样。

“中愈，这就是大明天下？”

中愈知道他的意思，“是的，这便是太祖高皇帝传下来的天下，是我汉家的大好河山。”

“他们，过的好吗？”朱允炆听着汉家河山四个字，脑海里浮现了那个苍老的身影，他做得太多了，是该我上场的时候了。

“现在还行，京师里还算不错。”心里接了一句，再过两三个月就说不定了，不过，对于后世来说，他们也就勉强温饱。

“中愈，我是不是做错了，虽说之前很多事情都是商量后的结果，但还是因为我做的主，多少有些自己的喜好因素在里面，说白了就是私心作祟，我是不是不适合做这大明的皇帝。”

中愈哪敢接这话，他连听都不想听，知道的太多了，容易死，虽然他本来就知道的更多。

“那个，少爷，在外面，咱还是要注意一点。”毕竟出门在外，隔墙说不定有耳，中愈可不想因为自己防范不当，这些话会出现在民间百姓口中，那样的话，对陛下，对朝廷的威望打击太大了。

“少爷，错与没错，不是我们自己说的，而是后人品评的，毕竟我们的局限性太大，有些事情，看不了太远，但我们还得做，至少保证这代人能够活下去。”

“你说的对，自从上次你在宫里讲的那番话后，我愈发觉得你不同，你的见识，你的处事，都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国家大事啥都不知道，皇爷爷却已经在为我选妃了，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啊。”

又停了一会，“中愈，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避免朝廷的决策少出一些失误？”

“陛下是认真的吗？”中愈看着建文帝的眼睛，想要看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看朕像开玩笑的吗？”

“陛下，如果说问题所在，其实这数千年来，每一个朝代，每一位帝王，都遇到过这个问题，那就是君权与臣权，君权与民权，臣权与民权的问题，他们穷尽一生，都在这三者之间寻找平衡，寻找解决的办法，成功者，国祚绵延，失败者，二世而亡。”

中愈没有往下说，他在等，等建文帝自己理解，这时的他是以大明天子的身份问自己，自己不能说的太明白，他自己悟到的比我来说的要好得多。

君权，臣权，民权，三个词，像一束光一样刺激了建文帝的大脑，他楞神了，是真的楞神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只是失败者，二世而亡，这是在暗示自己也是皇二代吗，二世而亡，二世而亡。

舒适的包房里，中愈和建文帝聊着聊着，他还在想着二世而亡，二世而亡这四个字。

“中愈，你真是我的福星，既然你已经看出了问题，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建文帝摇着中愈的胳膊，问道。

中愈觉得还不是时候，“真要说吗？”

“这么说，你有方法，有就快说。”建文帝迫不及待。

“公子还是再想想，况且这里是酒楼，也不是很方便，有些事情还是不适合宣扬，还请少爷三思。”

“哎，你真是无趣，让我白高兴一场。”建文帝的心情有些失落，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

又过了一会，好像是从刚刚的失落中恢复过来，“跟我讲讲，你的诗作都是怎么写的，里面掺杂着这么多的情感，可不像你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该不会是抄袭的。”

不是，我就写了两首诗，有必要说的这么狠吗？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这就是抄的，额，不对，是借的。

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说道，“陛下，其实，也能理解，小时候跟着父亲四处奔波，看的多了，想的自然就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有这些感悟了，说来也巧，就写了这两首，也没想到会这样，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

“你倒是会糊弄我，这些事哪是靠运气来的，要是靠运气能写出这样的诗，大家还费工夫读书做什么。”建文帝一脸你就会忽悠我的样子，让中愈差点就觉得自己被看穿了，还好还好，这段时间，中愈的脸皮已经非常厚了。

“呵呵，我说的都是实话，公子得相信我啊。”

一会，小二上了菜，中愈一看，不得了，不得了，看来这家酒楼还是挺有功夫的，招牌菜，油炸臭豆腐，鱼香肉丝，这不都是三俊楼的招牌菜吗，算了，山寨就山寨。

“公子，尝尝。”

朱允炆夹起一块臭豆腐，看着黑黑的，“这玩意这么臭，真的能吃。”

“公子，你尝尝就知道了，这东西，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啊，你要是不吃，一会不准跟我抢。”中愈可不管他，自己先吃了一块，还行，味道还不错。

耐不住中愈的软磨硬泡，朱允炆忍着恶臭，捏着鼻子，夹起一块臭豆腐，喂了进去，嚼了一下，一股香味冲起来，刺激着他的味蕾，令他食欲大开，是个不错的东西。

接下来，不等中愈催促，建文帝一块接一块的往自己嘴里喂，生怕中愈抢了他的，就着饭，很快就吃下去很多。

“公子，不着急，不着急，慢慢吃，这还有其他的菜呢！”

“你怎么能跟我抢呢，我还没吃呢。”

“谁叫你手慢，手快有，手慢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