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您请进。”
还未进门就听到蔡玮艺那斯的轻浮语调:
“小沈瑛啊!你可有段日子没来了,这一来就扰我好事,时间掐算倒是一贯的准。”
听闻,沈瑛略有些汗颜,曾记得蔡大公子第一次带他去、环采楼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不要为难自己,牡丹花下死、总比爆体而亡体面些。’起初倒是没参悟其中意境,后来随着来此时间长了总是碰到不同女子衣衫不整的出来,还有偶尔对他投来的怨恨目光,纵使迟钝如他也,渐渐察觉出点不对劲儿,故而不耻下问的咨询了八角,此后两年里来蔡府的次数,加上今日才不过九回。
只是、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显然蔡大公子还是耿耿于怀的。
“蔡兄过奖了,沈瑛在此给您赔礼了。”
进了门头都没抬得、赶紧伸手作揖,蔡玮艺撇撇嘴在榻上坐好,接了婢子奉来的茶;
“别给我整这些表面功夫,赶紧坐一边去。”
“多谢蔡兄不计前嫌。”
沈瑛这话说的倒是诚恳,又打断了这斯的好事儿,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来见他,确实需要感谢一番。
喝茶的人听了这话抬眼瞧了过去,这见那人低眉顺眼的,神色一片宁和,哪里有道歉的意思,当即放了茶杯屏退婢女,一双用眸子熠熠生辉盯着他。
“蔡公子、、是、、有话要叮嘱我一二?”
这热切的目光放在沈瑛身上,只觉如芒刺背,就像雄鹰盯上了自己的猎物般,突然安静的空气中立时弥漫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当即沈瑛打起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
“放轻松,今日瞧见了你,难免会想到你大哥的一些传闻,你说倘若当日去的是你,现下你又当如何面对?”
闻言沈瑛稍稍松了一口气:
“幸好我很少去那地方,在说就是去了,我也没那胆子跟旁人争论的。”
说了这话倒是引来一声轻笑:
“你到确实没那胆子,不过就算你不惹事儿,有些事情你也推脱不掉。”
‘推脱不掉’沈瑛脑子清醒,到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些许的不寻常的味道来。
“今日我就是为了家兄的事情而来,还望蔡兄能指点一二。”
“说不上什么指点,早知道你要来的,昨日回来就派人打听了,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总能解了你们的眼下之急。”
急事要缓说,这是这些年来蔡玮艺教给他的第一个道理,所以现下他倒是能稳住。
对于沈瑛得反应,蔡玮艺甚是满意,欣慰得想,这些年把这愣头青的小子调教得越发得好了,看来不日便可推荐进吏部了。
“你大哥哥当日,据说是带了任务去的那地方,也确实是因着一小倌儿得罪了人,重点是这个人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虽然外边传言满天飞,但对于沈家来说、自是还报有一丝希望的,既是办得官差那就行了,将来要怎么将名声讨回,来还不全靠一张嘴吗。
似是看穿了沈瑛的心思,蔡玮艺接下来的话瞬间打破了他的幻想;
“得罪的是督察院的人。‘”
听闻,沈瑛心中咯噔一下,呼吸微滞:
“可、是、、直属于圣、、的督察院?”
短短的一句话沈瑛说的磕磕绊绊的,于沈家而言,没有庞大的家族势力支撑,只要勤安分守己,不太名明显的结帮拉派,想毕是不会犯什么大错的。
可是、如今却得罪了督察院,督察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直属于圣上掌控的督察院呐,是大臣们的催命符啊!
沈皓是如何得罪了那里边儿的爷儿啊!
对于的沈瑛的震惊,蔡玮艺很满意,当下又继续爆料道;
“其实得罪的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左不过就是个佥都御史,倒也好对付、就是……”
蔡玮艺兀自说着,沈瑛却一下子站起来,再次抬手作揖,一脸诚恳的对着他道:
“蔡兄可是有法子救一下家兄,沈家自当感激不尽。”
蔡玮艺惊愕,不过一个督察院怎得将人吓成了这样,在蔡家眼里,一个佥都御史左不过是个四品,自家父亲还是二品大员呢,更何况……反正他蔡玮艺是不怕得,不过看到沈瑛凝重得表情,略加思索便明白了个中原委,当即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心中不禁暗骂:
丫的!这仗势欺人的法子,不就是那人最擅长的手段吗,只是可怜了他这自小相识的傻兄弟了。
“既是得罪了督察院,你着急也是应该的,我与督察院一执事有过一些交情,我一会去寻他问问。”
“让蔡兄费心了。”
蔡家在京师的势力深厚,所以蔡玮艺可以不把督察院放在心上,可他们沈家却不得不放在心上,只稍有不慎沈皓就再难出来了。
送走沈瑛后,蔡玮艺来回踱了几步后,便也出了门,直奔督察院而去。
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有沈家两兄弟的加入后,在第二日下午便有消息送了过来,只是这送消息的人着实有些地位,竟是佥度御史本尊,都是第一次与督察院的人接触,饶是沈书吏官阶大于他,在接见他的时候也稍有些底气不足。
此时佥度御史章华春由沈书吏陪着,共同坐在沈家正堂首座上,沈书吏虽是有些心虚,可好在脸黑,不会轻易露怯,瞧着倒也不错。
沈暄和沈瑛是被人唤来的,坐在左下手,两人共同眼观鼻、鼻观心,争取不出任何差错就好了。
“小儿鲁莽,不知遇见的是您家公子,这实在是个误会、误会,听说公子这两日身子不适,不知现下可好些了?”
对于读书人好面子这事,此时被沈书吏发扬得倒是恰到好处,可是不知听在佥度御史耳里,有没有听出点不要脸的意思来。
“谢沈大人挂念,小儿现下正在家将养,今日前来是受人所托,提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