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堂中,寂静一片。gereay
长孙家已除,本以为太极令之事已经结束,可是不曾想,却另有玄机。
季世书来往后宫频繁,要么是他背后效忠之人并非是长孙家,要么,就是他在后宫之中另有所图。
江清洛瞥了厉明劫一眼,又看了看江墨染,似有话说,江墨染便对厉明劫说道:“你先下去吧,和从前一样,多盯着些季世书。”
厉明劫点头退下,江墨染看着江清洛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我是想,季世书这个人,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料到皇兄会派人盯着他,要么就是太过自信,以为我们抓不到他的把柄,你想,他进到冷宫,拿走长孙碧月手中的太极令,然后再出宫,转交给长孙将军,这一趟下来,他怎么就能确保没有人跟踪呢?而且,我们都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算减兰来了扶陵宫中,下药放火,她怎么能够断定自己能够找到太极令呢?”江清洛皱着眉说道,“而且,减兰是长孙碧月的贴身宫女,多年养尊处她是如何做到在扶陵宫下药,然后杀人放火的,就算其中有季世书的帮忙,他们至少得在扶陵宫中翻箱倒柜找上一找吧,但是那一晚上的火就那样烧了起来,逃命都来不及呢,怎么就有那个时间去偷太极令呢?”
江墨染听后思虑了片刻,幽幽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或许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太极陵,而只是简单的想要放火烧宫?”
江清洛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说道:“是对,但是也不对,如果长孙碧月想要放火烧我,这个倒能说得过去,毕竟我跟她的确是心有不睦,如果她真的是失心疯了,想要杀人放火的话,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是她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还在说那个神秘声音的事情,皇兄你不觉得奇怪吗?既然那个神秘的声音可以把这一切阴谋推到长孙碧月身上,那自然而然,也可以把太极令的事情,推给长孙家……”
“这怎么个推法?”
江墨染来了兴趣,立马精神了起来。
江清洛细细想了一番说道:“我也只是觉得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如果季世书背后的主谋不是长孙家的话,那必会另有其人,可无论背后是谁,都是与太极令有关的。”
江墨染点了点头,又听江清洛继续道:“虽然都与太极令有关,但是或许目的不同,因为太极令只在扶陵宫,却无人知道具体放在哪里,所以,找太极令也需要花费时间的,当天晚上,一片混乱,不可能有人动手找太极令的,包括季世书,他也是通过潋滟或者康禄他们传出去的消息得知,太极令丢失,那他大可以做一场戏,他根本不需要有真的太极令,只需要依样画葫芦,重新做一块与太极令一样的银牌子,拿在手里,去趟冷宫,再出来,就仿佛是他去找了长孙碧月要了东西,长孙碧月给了他之后,他才赶往了长孙府……可其实,只是季世书一个人在演戏罢了!”
江墨染听完之后,深思熟虑了良久,他的确才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当时,即使不因为太极令,也是打算除掉长孙家的,好不容易找了个由头,这才着急想把长孙府灭了,竟然没有细想背后的阴谋。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对啊,欧阳云殊跟了季世书去了长孙府之后,听他们的谈话,感觉出来这两个人似乎也是熟悉的,证明他们两个人是互相认识的,自然是有所勾结的啊?”
江清洛却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一定,长孙将军或许的的确确派了季世书在宫中做眼线,这俗话也说,一仆不事二主,可是利益当前,说不定有人开价比长孙府更高呢?”
江墨染听后大惊:“你的意思是说,季世书身后有长孙家,但是不止有长孙家一个主子?,其实他还有另一个主子,那也就是说,如果事情败露了,长孙家就是一个挡箭牌。而真正的幕后主谋,还是没有水落石出。”
江清洛点了点头说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毕竟康禄当时拿着太极令的图,在宫中问了个遍,如果留心的话,自然而然能记住上面的图案,想要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江墨染听后,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江清洛的话,也是在理,如果是这样想的话,一切竟也是顺理成章,想来的确是细思极恐,这背后的主谋,该是心计多么深的一个人。
江清洛见江墨染不说话,以为他在细想,便也不去打扰,这一切也只是你的推测,并不一定事实就是这样的,如果只是想多了,这季世书来往后宫,或许真的只是跟哪位宫女有染,甚至往大了说,可能与哪位嫔妃私通,都是极有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季世书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总不能跟的太紧,更不能打草惊蛇。
江墨染抬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说道:“季世书,用了一个假的太极令,忽悠了长孙将军,让长孙将军误以为那个东西真的可以打开灵山的宝藏,所以才会派兵前去,也会联络祁王要造反,可是实际上,这也只是真正的幕后主谋设计的一个圈套而已。”
“现在为今之计,就是要盯紧季世书,可是盯得太紧,就怕打草惊蛇,如果季世书发觉暴露了身份,自杀或者是被人杀人灭口的话,那这条线算是彻底断送了,背后主谋可以往宫里埋一条暗线,就会埋下无数条,环环相扣,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这形势对我们也十分不利,”江清洛叹口气道,“这后宫的水,还是不干净,季世书三番两次往后宫里跑,这定然其中有鬼,我觉得,皇兄你若想把后宫的水变清澈,再迎娶皇后的话,那可能,可能就又要稍微往后拖一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