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请安,池若涵特意早些时辰出宫,在琼华宫门外,拦住了匆匆而来的池优容。
今日池优容穿了一身淡淡的绯红色襦裙,更显的人娇艳温柔,池若涵见后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堵到了池优容面前说道:“小狐媚子的功夫没跟你娘少学啊,昨天居然能勾搭到皇上去你那儿过夜,可真是有本事,从前我怎么没瞧出来呢?”
池优容闻言,立马跪下伏身道:“嫔妾给涵美人请安。”
“别扯这些虚的,假得很。”池若涵冷哼一声,池优容低头说道:“姐姐这话实在是有些刻薄了,皇上要来看妹妹,只不过一时新鲜罢了”
“我呸!”池若涵瞪了她一眼道,“入宫之前,跟你娘学的是真不少,你们娘俩没有一个好货色,就知道勾搭男人,我才不屑于你那点儿勾的,走着瞧,以后谁得宠还不一定呢。”
身后,沈轻岫,曲阑珊与皇甫浅笙也幽幽过来,长孙宛云也过了来,瞧见池若涵这等模样,不屑一顾。
池若涵见人多了,便收敛话语,与众人一同进宫请安。
嫔妃请安过后,蓝鸢才把池若涵适才在宫门外,奚落池优容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给了左花辞,左花辞听后笑了笑说道:“这倒是挺有意思的,姐妹二人看起来和和睦睦的,内心却斗得厉害,想必在池府的时候,这当家主母和姨娘之间。”
蓝鸢也见怪不怪道:“这涵美人不过是仗着嫡女身份罢了。”
“一般这新晋的妃嫔,心气儿总是很高,还是先让皇上都宠幸过后再做定论吧,到时候,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左花辞笑了笑道,“你去小厨房瞧瞧,看看皇上喜欢喝的紫苏汤好了么,我们一会去明玄堂看看皇上。”
蓝鸢点头,去了小厨房取了紫苏汤,与左花辞一同去了明玄堂,康禄见了,立马开了门,江墨染正批阅奏折,一抬头瞧见左花辞,立马放下笔说道:“大热的天,你怎么过来的?若是有什么事与我说,你让蓝鸢过来说一声,我不就过去了吗?”
左花辞坐下笑道:“总不能一直在宫里闷着吧,我也是出来走一走,逛一逛。”
说罢,左花辞便把紫苏汤拿出来,汤匙递给江墨染,康禄见状便与蓝鸢一同离开,关上了门。
江墨染瞧着左花辞眉眼之间似乎很是欢喜的模样,便笑道:“怎么了,今早请安,有什么开心事吗?”
左花辞点头说道:“的确,不过,是看热闹的开心事,是涵美人,昨天晚上,皇上你去了容选侍那里,今天早上涵美人奚落了她半晌,若不是曲姐姐她们赶过来,怕是止不住,那架势啊,就差动手打人了。”
江墨染听后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道:“这姐妹情深,果然都不是什么靠谱的关系,想当初,岫美人的姐姐也是如此骄横跋扈,岫美人倒是淡泊宁静,如今这涵美人也是如此娇蛮,妹妹倒是清一色的安静胆小。”
左花辞听后有些好奇:“我瞧着岫美人那般安静,像是世外闲散之人,怎么她的姐姐竟是那般?”
江墨染摇摇头道:“说起这个来,故事就多了,当初岫美人的姐姐胆大包天,居然还想去找别的男人,试图混淆皇室血脉。”
“居然有如此嚣张之人,想来真是有意思,皇宫戒备森严,后宫规矩甚多,能如此大胆的,还真是少见。”
左花辞叹口气,江墨染便笑道:“你想看戏吗?”
左花辞微微一愣:“也不是什么大节庆,闲着没事儿看什么戏?”
江墨染便悄悄说道:“你要是想看的话,过一阵儿,就有好戏上演了。”
左花辞听了,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总觉得江墨染的眼睛里有一丝丝的狡黠划过。
这夜,江墨染去了池若涵的清宁宫,左花辞得知,不由得又想起来白日里,江墨染说起看戏一事。
这江墨染从前看起来沉稳,可谁知心思倒是奇特,也不知在想什么,蓝鸢瞧着左花辞嘴角含笑,不免过来问道:“小姐笑什么呢?”
左花辞摇了摇头,也故作神秘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过段时间能有一场好戏。”
一连数日,江墨染去池若涵的清宁宫,一来二去,倒是引来了不少妃嫔的议论,宫女太监也都窃窃私语,宫中渐渐有传闻称,池若涵竟是妖精所化,勾走了皇上的魂儿,流言蜚语满宫皆是。
左花辞听闻,却不闻不问,蓝鸢有些担忧道:“小姐,这外头的议论声,可难听着呢,都说这涵美人是狐狸精变的,专门勾了皇上的魂,这等谣言太过荒谬,小姐也不管管?”
左花辞只是说道:“别急啊,对了,过几日便是中秋,这中秋都是家宴,就办在衔雨小筑即可,你去御膳房一趟,让御膳房总管拟了菜单过来,与我过目。”
蓝鸢听了只得作罢。
中秋前夕,众嫔妃又来琼华宫中请安,池若涵一身水红色宫装,姗姗来迟:“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嫔妾来迟了,还请娘娘恕罪。”
左花辞瞧着她,轻轻一笑:“今日,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池若涵笑道:“回娘娘,昨日皇上来清宁宫,心疼臣妾这身子骨单薄,便不让早起,今日也是陪皇上用了早膳才来此请安的,还请皇后娘娘体谅。”
未等左花辞开口,一旁长孙宛云便冷哼一声:“谁不知道涵美人的本事大呀,这皇上呀,一连数日,都宿在了涵美人处,如今倒是娇宠的越发没了章法,在皇后娘娘面前,穿着这红的衣裳,也不知道是内庭署哪个大胆的奴才,这么瞎巴结,也不怕脑袋掉了。”
池若涵低头瞧了瞧身上的衣裳,莞尔一笑:“回云婉仪的话,嫔妾这一身,也是皇上所赐,皇上曾说嫔妾站在那玫瑰花丛中格外好看,说嫔妾穿红色好看,内廷署的公公听去了,便揣度出了圣意,前几日特意送了几匹红色绸缎,皇上也夸,说这绸缎衬得臣妾气色好,故此,臣妾命人制了衣裳,这到底是皇上的心意,想必皇后娘娘也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