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齐大婶到家来索要赔偿,您直接甩手不管,我家又没有银钱赔给她,那总得替人家做点什么,补偿人家的损失吧。”谢流云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谢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哼,牙尖嘴利!”
这几日,庄稼地里的草除得差不多了,谢流云又被安排了新活,每天给齐大婶家送完猪草后,便要去挑水,挑完水后又要上山去砍柴,早上若有空,谢起明便会同她一道去割猪草,替她分担些重量。
这天,谢起明早上没来,谢流云一人割好了草如常往齐大婶家送去,走到她院墙外时才发现齐大婶并不在家,那她背去猪圈好了,倒完了这一背篓还差一背篓,所以得动作快点,她如此想着,没留神对面急步走过来一个男子,那男子也没留意到她,两个人迎面便撞到了一起。
谢流云实在太轻,被那男子撞得后退了好几步,重心不稳连人带背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猪草都洒出来一些,那男子长得人高马大的,倒是一点事没有,他愣头愣脑地看着谢流云,满怀歉意道“对不住对不住,你没事吧?我无心的,刚刚没有看到你。”说罢想扶谢流云起来,但碍于男女大防,又不便伸手。
“不碍事不碍事,你不必介怀。”谢流云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捡起地上的猪草,准备蹲下把猪草背去猪圈。
那男子因为撞到了谢流云很是过意不去,见状连忙说道“我来,我来。”说着便提起了背篓,提起了背篓后又茫然地看着谢流云道“这…要搬到哪里去啊?”
谢流云也没推辞,她的确有点累了,他能帮她搬进去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便看着他说“搬到你家猪圈去。”
“我家猪圈?”男子有点懵,谢流云见状便说道“你是铁柱哥吧?我是同村的谢流云,经常听到齐大婶提起你。”齐大婶经常说她这儿子长得憨实,明明才十几岁的少年看起来像个二十几岁的成年男子,她果真说得没错,张铁柱又高又壮,脸晒得黑黑的,看起来比同龄人大好些岁。
“原来是流云妹妹啊,太久没见,我竟认不出。”张铁柱憨憨地笑了“那你怎的给我家送猪草啊?”
张铁柱认不出她来很正常,从前小的时候,她经常跟村子里的小孩玩耍,其中也包括张铁柱,后来长大了懂得男女有别,便没见过面了,那时的她有爹疼娘爱的,不用下地不用干活,长得白白嫩嫩,粉珠玉琢的,跟现在差距太大了,后来她爹去世,她常常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下地干活,皮肤早就变得暗淡枯黄,又瘦得皮包骨似的,张铁柱能认出她来才怪。
“是我家那弟弟不懂事,放牛时吃了你们家庄稼,我便割一月的猪草来抵债了。”谢流云解释道。
想不到张铁柱居然说道“你一个小姑娘,每天背这么大一筐猪草来,这背篓比你人都大,回头我跟我娘说一声,叫她别让你割猪草了,一点庄稼多大点事,别把人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