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李斯连忙站出来。
他如今已然是大秦的长史。
属于廷尉之中的一名官职,掌管秦律,类似御史。
“嫪毐一事,按照秦律应当如何?”嬴政居高临下的询问。
“按照秦律,謀逆之罪,当株连三族。”李斯语气带着颤音说道,他忽然反应过来嬴政要做什么,也明白为何前日只有嫪毐一个人被凌迟示众。
“謀逆同党当处何罪?”嬴政又问。
“按、按照秦律,当诛一族。”李斯语气之中的颤音更加明显。
“好!”嬴政当即说道:“雨化田。”
“臣在!”雨化田站出来,眼神之中闪过杀意。
“去将嫪毐同党尽皆带来。”嬴政语气沉声的说道:“若有人反抗,孤许你先斩后奏。”
“喏!”雨化田斩钉截铁的转身而走。
他气势凌厉,眼神之中尽皆阴冷。
他知道,这是嬴政在为西厂铺路。
如今的西厂虽然已经建立,但仅限于秦王宫。
出了秦王宫,什么皇权特许,先斩后奏就是一个笑话。
但这次事情做成之后,自然就大不同了。
而且嬴政借助嫪毐的事,将西厂推出来,其他人也都不好反驳。
这番话一出。
大秦百官自然也隐约猜测出嬴政的目的。
那西厂他们都听闻过,在秦王宫可以说是掀起腥风血雨。
一夜之间,就让秦王宫瞬间掌控在嬴政手中。
如今这是要推广出来啊。
倒是有人想阻止,可问题是怎么阻止?
嬴政也没有说要直接将西厂推出来,他仅仅只是让西厂去做事。
因此下方尽皆沉默。
唯有颤栗。
他们在为嬴政的杀伐果断而颤栗,也在为嬴政的手段而颤栗。
………………
秦王宫。
三千厂卫早就已经在雨化田的命令下等候多时。
待雨化田出来后,便直奔嫪毐同党所在之地。
这些人之中有宦官,有禁卫,甚至还有氏族。
他们或许没有参与謀逆之事。
但都跟嫪毒走的极近。
可以说是嫪毐一党。
如今嬴政要立威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们。
“西厂办事,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雨化田面露寒意,杀气四溢。
他身后三千厂卫更是在三大档头的带领下,瞬间分散而去。
尽管这些人早就在嫪毐倒台的时候,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可谁能想到嬴政会如此肆无忌惮。
更是没人能想到还有西厂这种特权组织在。
“你们是什么人?!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谁?若要抓捕我家主人,非廷尉不可!”有门客在厉声喝道。
但雨化田马蹄都没有停,直接挥剑斩了过去。
剑刃刺眼。
寒光乍现。
瞬间一颗头颅高高飞起,同时府门也被瞬间轰飞。
血糊糊的人头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在看见雨化田的瞬间,更是一愣。
“嫪毐謀逆造反,罪无可赦,同党亦然,奉大王之令,株连一族!”
“但凡敢反抗者,可先斩后奏!”
话音刚落,便是数百厂卫蜂拥而进。
有人下意识的想要抵挡,但瞬间就倒在地,浓郁的鲜血让人颤栗。
“……我家主人只是跟嫪毐走的近啊!”
“就算是嫪毐同党,也不能乱杀人啊!”
有人慷慨出言。
也有人仗着武艺想要逃遁。
可尽皆都被雨化田、厂卫斩杀。
而后唯有冰冷的声音落下:“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这便是西厂!”
“尔等敢反抗,便唯有死!”
“杀!”
伴随着鲜血流淌,瞬间安静了起来。
这样的事情,不仅仅只是发生在这里,同时还在咸阳各处发生。
也让西厂之名彻底响彻咸阳。
“大王这是想要做什么?”
“大王之下西厂最大?廷尉不敢做的,西厂做,廷尉不敢杀的人,西厂杀?”
“这哪里是什么西厂,分明就是大王清扫异己的利刃!”
“大王此举实在有些过了,就算嫪毐謀逆,同党罪不可赦,但也应移交廷尉处理啊。”
“是啊,这般肆无忌惮未必太过夸张。”
很少有人能够看出嬴政真正的目的。
但无论是谁都觉得嬴政这般过于疯狂。
这是要以血腥威势镇压一切啊!
可这恰恰也是威严要立起来的方式。
否则真要按照历史,秦王政十年才慢慢掌权,嬴政绝对不可能等那么久。
而且嬴政也有资本这么做。
嫪毐造反这便是理由!
宗师中期实力,这便是资本,谁敢造次!
名正言顺继承秦王,这就是大义,谁能因为嬴政杀一些謀逆而说什么?!
因此,哪怕是咸阳一片议论纷纷,但也没有任何人说什么坏话。
只是觉得嬴政过于霸道。
甚至那些老秦人、秦王室的人反而觉得嬴政杀的好。
自从嬴稷之后,秦王一直羸弱,皇权不够强势。
如今难得遇见一个强势的秦王,反而让他们欣喜若狂。
如此雄主,才是能够带领大秦一统天下之人啊。
否则就赢异人那般羸弱,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