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修刚出启昙院的院门,就见吉平脸色焦急的站在门口。
吉平一看到秦彦修出来,眼神一亮,急忙上前,才要开口,就被旁边的吉州抢先开口了,吉州面色平淡的说道。
“今日来的是那位,已经在书房等着您了。”
秦彦修听后,点了点头。加快了步伐,在一旁的吉平一看这,只好吞下想说的话,和吉州一起跟在秦彦修的身后。
才过了花园处的廊角处,他回头看了一眼启昙院的位置,突然发现原来启昙院的位置这么偏僻,与府里的主院离得那么远,仿佛是被孤立在一角处。
吉州见秦彦修停下,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扫了一眼后,便收回目光,安静地站在秦彦修的背后一言不发。
吉平一看,觉得这是个机会,马上就朝着秦彦修说道:“刚才奴才在来的路上碰到白姨娘身边的香语,说是姨娘的心悸复发了,将军可要先去看看白姨娘。”
秦彦修审视的看了一眼吉平,皱了皱眉,看来他身边的人是时候要清理一番了。
“既然如此,你就替我去看看好了。”说完抬脚就走,吉平听到这句话后,心里一慌,他没明白秦彦修说的意思,这是关心白姨娘还是不关心。
他总觉得秦彦修这话说的另有深意,可是这话有没什么问题。当他想在细细问几句的时候,就发现秦彦修已经带着吉州走远了。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启昙院,心里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支持的少奶奶,只是少奶奶那样的话身子,只怕是熬不到最后。不过是个小产,就已经缠绵病榻这么久。只怕就算好了起来,也是个病秧子。日后怕是也不能管理府里的大小事务。柳姨娘就不同,怀有孩子,又得大太太的喜欢,只怕是日后就要站在少奶奶的前面了。
与其这样到后面再转头阵营,不得柳姨娘的心。还不如一开始就站好队。
他也没在往书房处去,直接拐了个弯,朝着禾穗院去了。
秦彦修一到书房,就命人在门口守着。
书房里坐着一位身穿褐色斗篷的人,斗篷将人全身都遮住了,那人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秦彦修挂在墙上的,斗牛图。
秦彦修一进门,就朝着那个穿着褐色斗篷的人,行了个礼。
褐色斗篷的人只是点了点头,眼神并未看向秦彦修,秦彦修见他点头,也不在意他的姿态,只是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他一抬头,头上带着的帽子就洒落下来,入目便是一双含笑的桃花眼,他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清秀,平易亲和。可他一笑,拿眼睛瞅你的一瞬间,却又带着奇异的光彩,仿佛下一瞬间,你就要沉溺在他的笑中。
“彦修你这副画好啊,画牛当自文人毕的最好,这画虽不及,但却别有一番风味。虽说略有瑕疵,不过却更加传神,不愧是道文子的画。”
秦彦修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得一抽,但还是恭敬地说道:“殿下的画,确实是不可多得精品。”
那少年直接将半盖在头上的帽子,扯了下去。一改之前正襟危坐地姿态,像只猫一样的靠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无趣!”
“殿下谬赞了!”这话一出,软榻上的人嘴角也抽了抽,怕是在这京城里,像宣王这般厚脸皮的不多。
这位穿着斗篷的男子便是这大临朝的三皇子——刘世南,宣王殿下。
“殿下,今日这般模样打扮,可是有要事。”
宣王瞅了瞅这屋子里东西,也不回答,突然发现目标,直接朝着目标走了过去。那姿态仿佛是在自家书房闲逛的模样。
只见他一把将藏在书桌下的一个小红木盒子掏了出来,三两下就打开,盒子里装着一对白玉兔子。玉石温润,放在手里精致漂亮,一看就是女子用来压裙的装饰品。
“清时,你这玉,倒是个好东西,我若是没记错,这玉是南城的特产。秦小将军,没记错的话,南城当时可是战事紧张啊!”
说到最后,他自己没忍住都笑了起来。
仿佛是知道了秦彦修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一般,眼中笑意更深了起来。
清时是秦彦修的字,字通常是关系亲密的人称呼的。这位宣王殿下,是个混不器的,心情好的时候,不熟的人,也是直接喊人的字,心情不好,就爱阴阳怪气的喊人官号。
秦彦修之当没看见,将玉佩收了过来,继续放好。若是常人,看到宣王如此姿态,心里定是惶恐不安。
不知宣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怕还要暗自揣测一番,可秦彦修自小与宣王一起长大,他的性子,自然是十分清楚。
宣王一边往前走,一边喊道,
“你别推我啊!我还没看完呢!哎,我可是宣王。”
只见秦彦修一把抓住宣王的后领子,提溜着他来到桌子另一边。
宣王挣扎不掉,只好任由他提溜着。
秦彦修将他提溜到他一开始坐的位置,才松手。嘴里不轻不痒的说道:“请殿下赎罪!”
宣王一把倒在软榻上,懒洋洋的撑着头,看着秦彦修嘴里调笑道:“清时,你可真是绝情啊,毕竟我可是你少时的。。。啊,你不要打我。!”
秦彦修脸色微青,语气强硬道:“殿下来此,可是有政要!”
宣王索性彻底躺在了软榻上,懒散道:“政要倒是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件趣事,十分有意思,想说与你听!”
秦彦修皱了皱眉,心里开始思忖了起来,看来这件趣事是与他有关,并且还涉及不该涉及到东西。
“最近,这市井传闻了不少秦将军的风流韵事呢!听闻上次征战沙场,将军你还带回了一位娇俏的小村女,一回来就藏在了府里。不过我又听到了些,别的有意思东西,那位小村女,好像并不是真正的村女呢!”
秦彦修听后,正色道:“王爷误会了,我与那位白家少女并非坊间传闻的关系。”
宣王半撑着头,笑道:“都说是传闻,将军何必如此拘谨,坐吧!”
秦彦修脸色不变拱手道:“那位白家姑娘,乃是首城容合侯白路之女,只不过这位白氏之女,精通天文地理,会些许风水之事,又因为救过末将,末将为报答其恩情才带她回府的。”
宣王点头,问道:“这故事倒是曲折,本王倒是有些喜欢。”
“这白氏,虽说是白路之女,不过却是庶出,又因为和成王殿下有些许关系。末将才将人带了回来。”
“啧啧,这大哥的手,倒是越来越长了,难为彦修你了。”
秦彦修想了想还是说道:“白氏此人虽为女子,却是个极为不可多得的幕僚之才。”
宣王已经眯上眼,有些困顿,语调软绵的,带着些倦意的说道:“嗯!既如此。。。。”
半响秦彦修为听到后话,一抬头就见宣王已经睡了过去。
秦彦修退了出去,一出门就将守在门边的吉州喊了过来,耳语了几句。
吉州退下,吉安连忙上前伺候。
“待会你守在这,任何人都不准进来,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是我在休息。待到殿下离开后,再到后院来禀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