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懂得医术?”
见自己的腿上了竹板固定,桌上碗里药香氤氲,南宫离望向白若的目光不由加深了几分。
白若谦虚道:“略通皮毛。”
虽然伤势严重,不过南宫离的忍受能力非常人所能比,面上是一点痛苦都不显,精神也不错。
他望着白若正色道:“大蓟,白芨,山七……这副汤药里用的都是止血之药,姑娘可否说说,我腿部骨折理应活血散瘀,为何用药却恰恰相反?”
“先生也懂医药?”白若假装好奇地望着南宫离。
南宫离也谦虚道,“我也是略通皮毛而已。”
白若知道他想试探自己医术深浅,便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先生可有头痛头晕、伴有恶心呕吐之感?”
“嗯。”南宫离点了点头。
“先生从高处跌落,昏迷许久,恐脑内出血,故而小女才会下止血之药。”
南宫离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先生若觉得此药对症,就请先把药喝了吧。”
南宫离嗯了一声,在白若的帮助下支起上身,把温度刚刚好的药汁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姑娘贵姓?学医几时?”
躺下后,南宫离投向白若的目光多了几分兴趣。
白若如实道:“小女白若,学医已有三个月了。”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白若,好名字。天赋也不浅,短短三个月便颇通医理,师从何处?”
“小女没有拜师的荣幸,不过是照着医书胡乱学习而已。”
“即是照着医书所学,怎能叫做胡乱?以书为师,这才是根本。”
“先生说得对,小女受教了。”
和白若聊了几句,南宫离便沉沉睡去。
给南宫离盖好被褥,白若来到屋外。
写了张药方叫周嬷嬷去镇上抓药,吩咐小春把头一天逮到的野鸡宰了沌汤。
忙完一切刚坐在院里准备歇会儿,便听到院外传来娇笑声。
“大姐姐,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这个声音白若并不熟悉,不过想都不用想立即就猜到是谁。
白瑶这个人虽说没有什么心机,可虚荣心特别强。
来了桃花镇怎会不来看看这个被父亲抛弃的嫡姐,看看她究竟有多落魄?
是以白若早已做了准备。
听到喊声便抬起满是麻子的脸颊望出去。
果然,白瑶带着白妙和白露施施然走进院内。
白妙白露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白若一声姐姐,眼底里却看不到半点尊重,满是鄙夷和不屑。
要不是白瑶先开口喊了白若,她们才不肯叫她姐姐。
这么多年也从未叫过,别扭着呢。
“哟?几位妹妹怎的来了?”
白若并未起身,懒懒地支着下巴望着她们。
白瑶也不生气,走到桌旁侧身坐了。
白妙白露虽然嫌弃凳子脏,可白瑶都坐了,她俩只得跟着坐下去。
“听伯母说大姐姐在学医术?”
说这话时,白瑶盯着白若那一脸的麻子,眼底里满是讥诮。
“不错,姐姐我确实在学医术。”白若说着说着突然打住,盯着白瑶的脸使劲打量,“妹妹瞧着脸色有些苍白,素日里是不是偶尔会感到头晕乏力?”
白妙白露闻言噗嗤讥笑出声。
不过是看了几天医书便端着着大夫的架子胡言乱语,真是好笑。
白瑶眼底却闪过一抹惊讶,深深地看了白若一眼,这些她怎么可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