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可是要当诱饵的。”天虚子一挑眉,对于自家徒弟的提议表示反对,但也重新审视了小徒弟的胆量,也不知是人小胆大还是天生就这么生猛。
“总归死不了就是了,而且师父不是也给我上了一层护盾嘛,您现在不让我见识见识,未来我可能还是会见识到的。”黎染其实在听过林县令的描述后对这件事情的凶险程度有一个预估程度,但还是觉得逃跑不是处理困难事情的最佳手段,更何况,黎染连死都体会过了,对凶险的事情反而没有那么恐惧了。
林县令想劝劝黎染,毕竟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这位老者的实力深不可测,但谁也没法保证一切。但没想到天虚子就那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林县令觉得是劝也劝不动了。
“今夜你先回去,明晚老夫要解决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需要把吕老爷和吕少爷都调离吕府,不知你可有良策?”天虚子觉得那个刘管家已经起了疑心,为了邀功他定然会使些手段让我们露出马脚,吕老爷也会疑心今夜突然出手的修士是谁,但事权从急,远没有马上要发生的事情来的急促。
“昨日来报朝廷有一位将军途经此地,让晚辈接待一番,我想可以借这个机会将他们带离吕府。”林县令思索了一下说道。
天虚子点了点头,又和林县令仔细交代了一下大致的行事计划,两人觉得可行,黎染则因为年纪太小,并没有决定权,不过她也没参与事情的决策,毕竟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又过于成熟的想法这件事本身就有点奇怪,旁人都会有些起疑。
在商量完如何行事后,天虚子撤去了在院子里和屋子里设置下的法阵,林县令翻墙离开。黎染在屋里开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提笔写起了家书,虽然她的字还没能形成自己风骨,但好在在现代的时候曾经接触过毛笔字一段时间,这三年也没少提笔练字,在纯正的古代接受着皇家的教习,习惯养成的极好,故而黎染的字已与前世大有不同。
黎染觉得总归今夜已经熬上夜了,不如在睡之前把自己近期的所遇所感所想写成家书,想想还是很怀念家人父皇母后,和皇兄们打闹的那些时光。她觉得虽然自己不在家人身边,但既然老天赐给了她,那就要好好珍惜。顺带跟父皇强调一下这县里的腌臜事,总归父皇鞭长莫及,虽然黎国的发展越来越强盛,但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次竟有妖族想渗透到黎国内部,这样的事情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黎染突然想起了那天那个蛇妖的上级说的一句话:从前在硕国那样。这么说硕国里面极有可能已经被渗透了一部分,得让父皇注意一下。
黎染就这样洋洋洒洒的写了三页纸,仍然觉得意犹未尽,也可能是因为字写的有些大的缘故吧。黎染这边落了笔,对着自己的墨宝轻轻吹了吹,上下观望了一下,满意的把它放进了信封里。天虚子也没有睡意,所以没有马上上榻,在椅子上坐着闭目养神。听到黎染吹气,知道她写完了,睁开了眼说道:“你打算怎么把你写的信寄回去呢?”
黎染转了转眼珠撇了一下脑袋,说道:“这些事情左不过几日就解决完了,我先攒一攒,等到到了天山一起寄回去。”
“为师这里有一个法子,可以把你的信又快又好的寄回你家去,想不想学?”天虚子此时一脸不凡的表情,完全没有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
“恩,有多快?”
“你今晚就能寄出去,明天就能送到你父母手里。怎么样?”
黎染一听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的说道:“想学想学,还请师父赐教!”
天虚子用咳嗽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得意之情,站起来晃了一圈,站到黎染面前,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一张黎染之前写废的信纸,灵力随着指尖布满整张纸,纸上的字竟然一跃而起,因为天虚子是雷系灵力,所以字体的颜色呈现出雷的颜色,当纸张上的字完全脱离纸张以后,天虚子两指旋转着挥动了一圈,纸随即一点一点变成灰烬,天虚子大手一翻掌心朝上,将这些字凝结成一个小团,然后左手凝聚灵力在这些文字外层包裹了一层屏障,把它不断缩小直到成为了一个樱桃大小的光球,将它落于掌心之间,这就算是完成了一半。最后天虚子从兜里掏出一个空心的圆球法器,个头比光球稍稍大一些,法器上雕刻着特殊的花纹。天虚子把法器的盖子打开,把光球装进了法器中间,再把盖子扣上,这就算完成了大半。
“这还剩最后一步,你心里认真冥想着要送去的地方,再把灵力输送进去,当你输足了以后这寻灵源就会送到你想送去的地方。”说完天虚子按了一下寻灵源正面中间的凸起,寻灵源开始散发光芒,并在正上方显现出了黎染写的字。
黎染看得一愣一愣的,等天虚子展示完了全过程以后回过了神,尝试的意愿极其强烈。
“师父快教教我!这么厉害的技术是怎么办到的!”黎染现在看天虚子完全是崇拜的星星眼,天虚子被这样的黎染看着也是有些飘飘然,也没等黎染在问就传授了她整个操作过程。黎染本身天资过人,又对这项技术十分感兴趣,在尝试了两次之后就基本掌握了。她如法炮制的把写好的家书放进寻灵源中,心里冥想着黎国首都把灵力输送到寻灵源中,目送着寻灵源从窗户飞出。
“这样就成功了?”黎染转头问道天虚子。
天虚子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收拾了收拾东西,洗漱过后就入睡了。
第二日黎染还在睡梦中时,有人来院里敲门,因为天虚子习惯了早起,因此没有比平时多睡很久。他前去门口回了来通传的小厮,走回屋里时,黎染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榻上爬起来。
“师父,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