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被这一记惊堂木惊了一下,回想起当初那风水大师来到吕府时的情形。
“回大人,三十年前,那时吕府的老太爷还健在,老太爷是吕家的家主,当时吕家家业兴旺,因此打算对房屋进行扩建。但是当时青平县里所有的木匠和风水师给出的设计图吕太老爷都不满意,当年也是恰巧。因为风水大师路经此地。看到吕家在外张贴的告示,说是想要大建房屋,当时的吕家周围都是其他人家的家宅,吕老太爷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他们都收为己有,但也因此整个改建十分困难。这位风水大师觉得十分有挑战性,所以登了吕府的大门接下了这个案子,只是谁能想到吕老太爷在改进的过程中心存恶意,最终这位大师命丧吕家,尸首也是被草草了事,当时奴才也不过是吕老爷身边的一个新人,这样的大事是插不上什么手的。只是后来吕老太爷吩咐吕老爷处理这位大师的尸身,吕老爷嫌麻烦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奴才,当时奴才还年轻,良心也没完全泯灭。觉着这位大师实在可怜,悄悄的葬了他,否则这位大师是直接要被拉去乱坟岗扔掉的。”刘管家说到这里时十分的愧疚,他察觉到自己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跟着吕家胡作非为,为了利益,为了前程,学会了不择手段,彻彻底底的沦为了恶人手中的一把刀。
周围的百姓听到刘管家所言都大为震撼,纷纷开始唾骂吕老太爷一家都是群狼心狗肺的人。“我早就知道这吕家做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从根上就坏了,真是几代人没一个好东西!”
林县令在听到刘管家说那位大师的尸身时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但又强行将双手紧握,不叫人察觉出丝毫。师父,请您再等等,徒儿马上就能为您报仇了,等这一切结束了,徒儿一定带上一壶好酒,向您诉一诉这些年徒儿一直积攒在心里却没能说出来的话。
“吕家的客房里有一口被封死的大井,其实这井下就是一个囚房,大人可带人前往吕府查验,就知道奴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只是那井下还保留着不少那位大师生活的痕迹,奴才都不忍心下去。而就在今日,奴才得知吕老爷让人重新打开了这口井,只是这一次他盯上了田大夫的弟子,只是这小姑娘年纪如此小却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奴才实在是不忍心,也实在不愿继续过着这种狼狈为奸的生活,所以特来向大人揭露吕佳的罪行,除了奴才所言,还有很多啊。”刘管家说完后向林县令跪拜不起,以表自己的决心。
“空口无凭,目前你手上可有实质性的证据?”林县令在刘管家说完了客房的那口井以后马上派人前往吕家查验是否属实,虽然他心里已经明了。
“有,奴才一直随身携带着,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被吕老爷找到了,被他销毁了,还请大人过目。”刘管家从鞋子里取出了他所提到的证据,将它呈给了林县令。
林县令翻阅了一下,发现这其中有提到关于人口买卖的相关事项,将这一部分摘了出来递给了裴少卿。裴少卿过目后点了点头,如今算是有凭有据,看来能给好友省去不少麻烦了。
“想不到这吕家竟然还敢贩卖人口!”林县令在接收到裴少卿点头的信号后怒拍案几,对吕家表示十分不满。围堵在门口的百姓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断,有些都指着吕老爷谩骂起来,有的朝着吕老爷扔菜叶子和鸡蛋,吕老爷左右躲避,弄得一身狼狈。
“肃静!”师爷对着堂下严肃的吼了一声,堂下的百姓纷纷安静了下来。林县令点了点头,看着堂下的吕老爷,问道:“你可有辩解之言?”
吕老爷面容慌张至极,他惊慌的喊叫出来:“他在说谎!这些全部都是这个狗奴才为了扳倒老夫所伪造的证据,是决不能相信的,这个刁奴自己犯了弥天大错,害怕被老夫责罚,所以才出此下策,林县令,你一向了解老夫,老夫从来都是那个遵纪守法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林县令,你可别做错了选择,最后后悔莫及呀。”
“大胆,你竟敢威胁县令!”师爷指着吕老爷怒斥道。
这时,前往吕府的几个府衙回来了,跟着他们来的还有一顶轿撵。你在门口的百姓给他们让了个路。从轿撵上下来了一个女人,来人正是王秀香。她缓步走到堂上,不慌不忙的向林县令行礼后,开口道:“大人,民女有冤情要诉,与吕家有关。”
林县令点了点头,说道:“准奏。”
王秀香侧目看了身边的吕老爷一眼,起身离他远了一点。“大人,民女要向大人检具吕家人强抢民女,滥杀无辜,特别是吕家少爷吕浩,他一向倚仗自己权势滔天,时常在县里欺压老百姓,有不少女子已经被害,吕家对于这些被害的女子有的施以钱财打发掉,民女也是这么被吕浩强抢到吕府上的,之后,就一直被禁锢在府上。”
林县令听到王秀香所言后,对衙役吩咐把吕浩带到堂下。
“后来,民女侥幸逃了出来,偷偷回了家,没想到被吕家的人发现了,又被抓了回去,谁知他们竟连民女的父亲也不放过,民女后来几次寻死都没有成功,只得等待着吕家倒台的一天。”王秀香一边说,一边手帕抹着眼泪。其言令人唏嘘不已,众人看着王秀香也是一脸的怜悯心疼。
另一边,归来的府衙向师爷回禀了自己在吕府看到的景象,确认过了刘管家所言都是事实,师爷向林县令转告了这一消息,林县令握紧了拳头,咬牙忍住了想要直接将吕老爷一家人抓起来的冲动。
“大人,这位姑娘所言属实,草民可以证明!”,“草民也能证明!”围观的百姓纷纷附和着,表示能证明吕浩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