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的打算是以江雨秋为借口,把事情脑大,先和JUN统起摩擦,然后升到国FANG部,最后再故意发些牢骚,只要自己的牢骚传到光头佬耳朵里,皖南第一枪就落不到自己头了。
以自己的关系,随便活动一下,调回北平自然不难。
只要自己与光头佬光系破裂的消息传出来,陈青相信李德邻之流会第一时间向自己伸出橄榄枝。
眼下陈青要做的就是可劲折腾,可劲犯错,让光头佬觉得自己膨胀了,继而厌烦自己,只要他放过自己,万事可期。
江雨秋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以的速度跑出师部大楼,刚到院子里,脚下一个没留神儿,摔了个狗啃泥,嘴唇破了一块,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流,她麻利地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陈青那句,两分钟不消失就枪毙她的话犹在耳畔,她知道陈青不是吓唬她,所以才如此不顾仪表和形象,玩命飞奔。
陈青站在办公室的窗前,俯瞰江雨秋狼狈的身影,心中莫名想起后世网络的一句话:女神也会放屁。
陈青笑了笑,驱赶脑子这些无用的东西,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密支那除了江雨秋一定还有JUN统其他的特工潜伏,江雨秋会以的速度将自己的事报告戴雨农。
告自己同情G党,破坏国府统一大计?陈青想着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他觉得这些还不够,自己还得加把火,比如给戴雨农打个电话,臭骂他一顿,再说些犯忌讳的话,如此戴雨农会第一时间汇报光头佬……
陈青想到这,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抓起电话,刚刚拨了一圈,办公室外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师座,师座,不好了!小何死了!”
来的人是九十六师警卫营营长张石头,陈青的心腹扈从。
张石头口中的小何是九十六师特务营一连连长,与陈青一样,北平人,学生兵,思想进步,有G党嫌疑。
要是在别的部队,像小何这样的人早就被清理出去了,但陈青是谁?他不但没有清理小何,反而把他提拔成特务营一连连长。
九十六师的特务营和警卫营都是陈青的心腹,对于这两个营来说,陈青的命令要比国府的命令更有效率。
当然,陈青对这两个营的营连军官也是当兄弟一样看,其中就包括小何,无论小何是什么背景都是他陈青的兄弟,如今他的兄弟死了。
陈青脸色铁青,双眼之中杀机毕现。
“说清楚,怎么回事!”
“师座,昨天我跟小何说好的,今天一起去河里捞些水产,晚兄弟们打牙祭!刚刚我去找小何,见小何挂在房梁,是自杀!”
张石头红着眼睛道。
“放屁,小何自杀?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带我去看看!”
九十六师师部军官单身宿舍,一个身穿尉军服的军官笔直的趟在地板。
他嘴巴紧闭,面部乌青,脖子有一圈明显的勒痕。
陈青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一眼脖子的痕迹,瞬间勃然大怒。
“这他妈是被人勒死的!自个吊的勒痕能有一圈,你是猪脑子吗?特务营本周的值班排长是谁?马叫过来!”
陈青抬脚狠狠踹了张石头一脚。
张石头眼珠子都红了。
“师座,你说小何是被人杀死的?不管是谁,我拼着这个营长不做了也得弄死他!”
“轮得到你?让你去叫值班排长,你隆了?”陈青眼睛一瞪,抬腿又给了张石头一脚。
张石头红着眼睛跑了出去。
不大的功夫,张石头带着一个中尉军官跑步赶来。
中尉军官向陈青敬礼。
“昨天还有今天,都谁来找过小何?”陈青向中尉问。
“报告师座,昨晚十点钟,通讯处的江雨秋来过,可她没去找小何,他找周连长帮她修什么来着!”中尉答道。
陈青听完眉毛跳了跳,眼中杀机更盛。
“中尉,我命令带人把特务营周愣子控制起来,如果反抗就地枪决!石头,集合警卫营一连,跟我去追姓江的那个婊子!”
“是!”
“是!”
嘹亮的哨声在九十六师部院子里响起来,警卫营一连一百多号人迅速集合完毕。
士兵们每人一支芝加哥打字机,每个班配备一门六十毫米口径的巴祖卡肩扛式火炮。
火力猛地吓人。
“车,以的速度赶到密支那河阜阮记货栈!”陈青冷着脸命令道。
士兵们皆是一头雾水,但他们的师座就是他们心中的神,他们不需要知道此次行动是何目的,他们只做师座让他们做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百多号人分坐两辆吉普,六辆卡车,风驰电掣向河阜阮记货栈奔驰。
哪儿是JUN统在密支那的一个秘密联络点,九十六师也有自己的情报系统,JUN统在密支那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陈青的眼睛。
河阜阮记货栈内,江雨秋一边擦拭脸的血迹,一边向一个在电台前忙碌的青年道:“报局长之后,咱们立即撤离!”
“江组长,咱们可没接到撤离命令!岂能擅自作主!”青年发送完最后一行代码,站起身来,皱眉看着江雨秋。
这个青年个头挺拔,面如冠玉,有一副不下于陈青的好面貌。
“冯清波!我是组长,密支那的事我说的算!”江雨秋厉声喝道,再无一丝通讯处中尉女军官的温婉。
“你是组长也不行,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撤离!”冯清波一字一句道。
江雨秋脸色变了几变,突然道:“我昨天杀了九十六师一个军官,那个军官是个G党。”
“就为这?大惊小怪,密支那有国府一个整编师,你怕什么!”冯清波斜了江雨秋一眼,又回到电台前。
“冯清波,我没大惊小怪,九十六师师长是什么人你应该有所耳闻吧?”江雨秋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