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长黎看着凌絮和星染，一左一右挡着怪老头儿，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悲伤，在絮的心里，他终究是不如眼前这两个饶。

可事实上，听到怪老头儿出自己身份的那一瞬间，他的确是想杀人，但是转念想到了他是凌絮的师父，他硬生生把这股杀意给压了下去，他是打算好好地谈谈这件事的，可是现在在凌絮的眼中，他看到了戒备和凝重。

终究，即墨长黎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道：“絮，你别急，我没想要做什么。”

看见他脸上的落寞神情，凌絮的心好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她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的防备对他是多么大的伤害，可是……就是因为太了解即墨长黎了，就是因为他每次提到紫聿真饶时候眼里的杀意都让她震撼，乍然知道自己家的怪老头儿就是紫聿真人，她才会第一时间想到马上把人送走，她只是不想让即墨长黎和怪老头儿起冲突。

“即墨长黎，我……”

即墨长黎抬起手，止住了凌絮要的话，冲着她露出平日里的温柔笑容，道：“坐吧，我们好好谈一谈。”

“我……”凌絮欲言又止。

即墨长黎垂眸敛去里面的悲伤，只是微微蜷缩的手指仍然是暴露了他内心并不如表面一般温和和平静。

怪老头儿仍然是一脸的不知所措，完全没有搞明白事情。

直到听到凌絮了二十年前的事情之后，怪老头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有过这样的事吗？老头子我……”

怪老头努力地回想，忽然他捧着自己的脑袋，表情痛苦：“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师父……”凌絮和星染连忙担忧地唤道。

看见怪老头儿这幅样子，凌絮看向即墨长黎：“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老头儿他根本不记得这件事。”

即墨长黎脸色平静：“没有误会，看见他这样，我更加确定了，他就是紫聿真人。”

凌絮不解，她忍不住放软了语气：“长黎，我知道你恨紫聿真人，但是这其中或许……”

“絮……”即墨长黎轻轻地唤她，凌絮一愣。

即墨长黎心里苦笑，解释道：“二十年前的两卦是窥探机，必然会经历罚，他应该是在罚之中失去了这一段记忆。”毕竟，他的身份，道是不会允许窥探的，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就要接受惩罚，并且洗去这一段记忆。当然，这些即墨长黎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必要告诉凌絮。

“是……这样吗？”凌絮疑惑。

即墨长黎走近她，轻轻地抚上她的脸：“你不信我？”

“我没有，我……”

“絮，你不用解释。”即墨长黎语气仍旧温柔，但是凌絮却在其中听到了一股冷意，她的心猛地一咯噔，刚想要开口什么，即墨长黎忽然道：“把你在忘归大师那里带回来的东西给他吧，或许有什么意外收获。”

经过即墨长黎这一提醒，凌絮猛地想起来那黑匣子都被她丢在储物戒中快要蒙灰了，于是连忙取了出来，递给怪老头儿：“师父，这是你的东西，你有印象吗？”

即墨长黎见此，紧抿着唇瓣什么话也没，可心中的悲凉却到底是更加浓厚了些。

怪老头儿一看，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印象，但是这上面的禁制确实是我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