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巴巴的质问缺少了底气,也能说明此时温暖的心绪不稳。
打死她她也想不到曾毅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可是曾毅。
从前只要靠近他,就会被说上一句滚的曾毅。
别说以前俩人没啥关系,就算现在,虽然温暖能多多少少感觉到他变了,可这大白天还是在敌人的船上,四周满是眼线的情况下也不能这么轻浮的调戏她!
“你......放尊重点儿!”
轻飘飘的一句话对谁都没有震慑力。
曾毅闻言,居然微微一勾唇,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有种魔力,能轻松的将人带入以前那种发狂的情愫中,让温暖不知所措。
“我说错了吗?”曾毅单手插入口袋,从容的掏出一只烟点上,将手里的火柴摇灭,说了句,“我说对不住你,也只是因为你给我怀过孩子.........”
温暖的手指来回搓着,脸颊有些红,刚才是因为羞涩,可现在却觉得是屈辱。
凝视着曾毅似笑而笑的脸,只听他又说,“虽然孩子没了,可你是第一个给我怀过孩子的女人,所以我才对你抱歉!我这个人就不爱欠别人的,说吧,要什么,我补偿你.........”
温暖的脸由红转白,这些话比侮辱更过分。
“补偿?”她咬着后槽牙问,“你拿什么补偿?”
自己的一腔真情喂了狗,什么金银珠宝能够补偿的回来?
曾毅吐出一口白雾,风轻云淡的问,“这得看你要什么?”
如果刚才在甲板上拥抱着温暖的表现定义为深情,那么此刻边抽烟边打发叫花子一样的态度只能定义为浪荡了。
怎么回事呢?
怎么之前还好好的,突然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温暖心中留有疑问,也更加气愤。
“我想要你的命,能给吗?”
侮辱人也得有个限度,她已经够惨了,凭什么还欺负她?
温暖很气愤,但曾毅却刻意忽略了她的这种气愤。
他依旧不当回事,对于温暖提刀就能杀了他的心倒是看的开。
直接拒绝道,“那可不行,你一个二婚,想要我的命,我得衡量一下你值不值!”
他的话像把刀,把温暖的心豁出一个大口子。
这辈子,所有的绊子都磕在了这个男人身上,所有的心痛也皆有这个男人而起,结果自己还是不长教训,自己作死的站在这里任由他侮辱,能怪的了谁。
说起来自己也是个天之骄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她握紧拳头,一冲动便朝着曾毅的胸膛打了过去,“你算老几,把自己抬那么高,你衡量我的价值我还得衡量你的价值.........”
“你个老男人,这么大岁数你有什么价值?”
“我二婚怎么了?我又没说要离婚,你凭什么嫌弃我是二婚?你以为你是什么鲜花,嫩草?留着装洋相是吧!”
一拳一拳朝着曾毅的胸口砸去,发泄出了自己的憋屈。
而被打的这个人,就安静的看着,安静的受着,任由她发泄。
温暖语带哭腔质问,“曾毅,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凭什么这么说我?”
“你说呢?”
曾毅感受到她的力量逐渐加大时,适当的出手,拽住她的手腕就拉进了怀里。
语气缓和,甚至称得上温柔,数落道,“说不过就打,什么毛病?”
说完后,利用怀抱困住了她的身体。
突然来的亲密,又骇住了要气死的温暖。
她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晴一会儿雨,一会儿阴一会儿阳。刚才还侮辱她的人格,现在又来个拥抱,打一巴掌给块儿糖吗?
她挣扎着想要冲出来,“放开我,谁让你抱我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曾毅弾掉手上的烟头,双手又用了些力控制住了女人。
“安静点儿,嗯?”
他拥紧温暖的身体,脑袋贴着她的脖颈,心脏贴着她的心脏,感受她的心跳。
激烈的噗通声此起彼伏,没有一点儿要慢下的意思。
想等她冷静,貌似已经不可能了,曾毅只能在她不太冷静的时候说,“你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不行,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温暖挣扎的动作慢了下来,手下的力道也轻了。
她的眼睛红红的,心脏想要从嘴里跳出来,“你放开我.........”
曾毅才不管,依旧表达着自己,“你本来就是二婚,我家里不会同意,所以得给我点儿时间!”
“你说什么?”温暖听着有些别扭,“什么叫你家里不同意?”
他要干什么?
要表达什么?
温暖用力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满眼疑问的追问,“你说清楚.......”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曾毅抬手,抚了抚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我给你..........”
“.......”
他的话,是她心中的那个意思吗?
温暖的心,跳的更加厉害了。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
“没毛病,”曾毅说,“单身三十多年,每一年都去体检,身体倍棒........”
“谁跟你说这个!”
贫嘴的感觉倒是找回一些曾经的感觉。
不过,轻浮是轻浮,该稳重的时候,也不含糊。
曾毅正了正颜色,盯着她认真说,“我的意思你应该懂,你和亚戈姆之间的事情我也知道,以前的事儿是我对不住你,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个.........”
“........”
这次,温暖不多想都不行!
他知道?
知道什么?
温暖不是太懂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知道她跟亚戈姆之间的什么事儿?
“你说清楚.......”
可曾毅不会解释,撂完自己想说的话,已经往船舱的门口走去。
潇洒的背影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到底是知道什么呢?
疑问堵在了温暖心里。
这几年曾毅一直在找亚戈姆的晦气,可她却从不敢多想是为了她。如今他说知道亚戈姆他们之间的事,她疑虑会不会是知道了那个。
不可能呀?
按理说她跟亚戈姆有约在先,彼此又隐蔽,这么多年都没人知道。
.......曾毅是如何得知?
还有,抱她两次根本就不是曾毅惯有的风格,这个人真的是曾毅吗?
曾经不可一世的那个曾毅?
他到底在想什么?
曾毅从船舱里走出来后,径直又上了甲板,冷棚下搂抱着的一家三口异常夺目,他没有犹豫便走了过去。
坐在楚啸威左边的长椅后,他侧头对卢宋怀里的狗蛋儿说,“来狗蛋儿,叔叔抱着你,省的你当电灯泡,影响人家亲热。”
狗蛋儿摇摇头,抱紧卢宋的腰,拒绝着,“不要......”
楚啸威侧向左边,看向曾毅,见这货脸上有种舒展愁容的感觉,调侃道,“那你怎么不走远点儿,最大的电灯泡就是你!”
“我也想,可有任务在身,得监督啊。大白天也不害臊,亲亲热热的有伤风化!”
他掏出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目光投向海平面,嘴角的笑容却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
楚啸威一挑眉,询问着,“怎么?不纠结了?”
“哎,不纠结了,”曾毅叹了口气。
这口气更多的却是无奈。
他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心脏的位置,告诉他,“这儿疼的受不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吃了药就没事了!”
“嗯,”曾毅表示赞同,目光转回来时,对楚啸威说,“这次你总该信命了吧,该你的你跑到跑不了...........”
“说我呢,还是说温暖的?”
曾毅瞪他。
楚啸威笑了笑,应声,“信!”
接着说,“我努力,你加油,希望咱俩都能得到想要的。”
“就凭咱俩一表人才这样儿,没啥问题!”
“呵,”一直窝在楚啸威怀里的卢宋笑了出来,“原来男人脸皮也会这么厚........”
曾毅瞪向她,“小丫头片子,你说什么?”
“不是吗?”卢宋抱着狗蛋儿抱紧了楚啸威的腰,“一般都是别人夸我老公长的帅,可我生平头一次见有人自夸长的帅!”
“我没你老公好福气!没人夸还不自夸?”
“你当年要好好的对温暖,也就有这么好的福气了!”
曾毅难得的没有回嘴,又是静静的盯着海平面。
不过,不回嘴不是他承认了,而是他在船舱里跟温暖说的话,并不假,他对不住温暖的地方除了她怀过那个孩子,而他并不知道让她承受了痛苦,其他都不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相处方式,他以前那样对待她,并不觉得对不起她。
他那时候确实不太喜欢她,因此,对待不喜欢的人,自然要按照不喜欢的方式对待。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至于现在,他的心里确实有她,如果她不喜欢,那么以后不这样不就好了,他也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今天,算是个黄道吉日,楚啸威和曾毅拨开云雾见晴天,同时下定决心。
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救援,反正救援一直没有来。
最后,他们又被送回了老挝。
时间迅速来到晚上,游轮逛了一天,再次靠岸。
出来的时候经过了8个小时,可回来时,只用了短短的五个小时。
亚戈姆确实被陈楚然放了出来,当陈晏飞的游轮靠岸,众人便看到了他。
陈晏飞很会做人,见到亚戈姆,率先笑着伸出手,“老弟,对不住了啊,我不在下面的人都开始胡作非为了!”
亚戈姆从来都是笑脸迎人,可此刻面对这个老狐狸却没有了往常的和善,“哼,你的属下确实该整治政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