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她的事儿问自己老公的事儿,这让温暖好接受一些。
她的语气缓和了,眼神也友善了很多。
“你想知道什么?”
卢宋想了想,问,“你当年第一次见到我老公是什么时候,你多大?”
“17。”
“这么小?”
“他跟曾毅关系好,我那时候追曾毅,也就顺便认识他了!”
卢宋挑挑眉。
能够倒追男人的女人又岂是性格内向的人。她看的不会错,温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温柔如水。
她有些好奇,“温暖,其实我真的很不理解”
“什么?”
“按理说我老公长的又高又帅,男人味儿十足,这么出挑,你怎么会没有注意他而选择曾毅?”
温暖翻了个白眼,“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楚哥那个类型,他是很男人,可我更早认识曾毅,也更喜欢那样的类型”
她的男人是好,可大可不必在这方面让人认同。
卢宋一挑眉,“曾毅是什么类型?”
温暖瞥眼,淡声说,“痞帅。”
卢宋捏起桌面上的花生米扔嘴里,风凉的说,“痞是痞,可不帅,也缺少点儿男人味儿。”
温暖细眉微皱,“不许贬低别人。”
只要是个人,看上一眼曾毅的脸,就没有说不帅的。
虽然楚啸威的五官长的也不错,可是相比之下,也是曾毅更胜一筹,不能因为她喜欢楚啸威,就借此捧高踩低。
卢宋撇撇嘴,知道她任性,也不惹她,而是认真问,“后来呢,你对我老公是个什么印象?”
“严肃,沉默,”温暖也同样认真回答,“我从认识他以来就没见他笑过,眉头总像是上了一把锁,愁眉冷目,让身边的人都不敢跟他说话!”
卢宋又问,“那你知道他是为什么那样吗?”
温暖觉得卢宋很奇怪,“这我怎么会知道?”
男人谈事儿哪有女人参与的份儿。
而且那时候的温暖年龄也非常小,只知道谈恋爱,全部心思都在曾毅身上,谁有空去关注别人。
卢宋点点头,想想也是。
17岁的小女孩儿怎么会对江湖上的事情感兴趣。
“那你给我讲讲你们老挝的江湖吧?这你应该知道!”
温暖看她一眼,瞳孔飘向别处,也摇摇头,“其实我对这些也不太懂,我爸和我哥不让我关注这些!”
“那你知道什么?”卢宋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感觉你在扮猪吃老虎,你爸你哥不让你关注,可亚戈姆的事情你没少管,你敢说你不知道?”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说实话,温暖看着动不动就跟个刺猬一样的卢宋挺找人烦的,如果现在自己是178岁,说不定会跟她干上一架。
可现在俩人都快奔三了,说真的,没有那样的心劲儿了。
“对,”卢宋斩钉截铁,“我看人不会错,你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温柔无害,你心里什么都知道,可你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而就凭你飘忽不定的眼神,我能看出来,你是不想让我过多参与。”
温暖皱眉,疑问道,“说的你跟很了解我一样?”
“不敢说个十成,也得有个八九成。”
“哈”温暖唇一勾,觉得很可笑,“你又不认识我,居然说很了解我?我真的发现,你很喜欢吹牛!”
可卢宋却异常自信,反问道,“不相信?”
“我应该相信吗?”
卢宋站起身,“这样,咱俩打个赌如何?”
温暖的黑瞳清透有光,来了兴趣,“什么赌?”
“你也说我不了解你,咱俩接触的并不多!可你心不行就算咱俩不认识我也能准确的说出你的性格”
“不信。”
“行,咱俩打赌,如果我说得出,你给我10万块钱,如果我说不出我给你十万”
十万块钱并不多,可温暖却不傻。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卢宋,连衣裙都是别人替她准备的,她那里能够拿得出这笔钱。
“你先把钱拿出来再说!”
哎呀?
卢宋觉得小丫头挺精的,“你就料定我一定会输?”
“当然。”
“成啊,”卢宋低头问站在他身侧的狗蛋儿,“宝贝儿,你觉得姨姨会赢不?”
狗蛋儿非常相信卢宋,无条件的点点头,“会赢,姨姨厉害。”
“看到没有,”卢宋跟对面的温暖说,“我也觉得我一定能赢,我用狗蛋儿做担保,我一定赢,如若不然,狗蛋儿就是你的了,值不值十万,够不够这十万块钱?”
“”听懂的狗蛋儿倏地仰头看向卢宋,一脸的懵逼。
卢宋胡噜了一下他的脑袋,安慰道,“你不是相信姨姨吗?放心好了,姨姨绝对不会让人把你抢走的。”
闻言,狗蛋儿才彻底放心下来。
温暖见状,心里对厚颜无耻的卢宋佩服的五体投地。
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真以为她喜欢小孩儿,就拿狗蛋儿来坑她。
事后,狗蛋儿要不跟她走,她有什么办法。
“那不行,”温暖铁面无私,对一旁的佣人说,“去拿纸和笔来。”
接着对卢宋说,“虽然你是亚戈姆的客人,可丁是丁卯是卯,是你主动要跟我打赌的,那就要承担后果。我知道你没钱,可楚哥有,狗蛋儿我不要,如果你输了让楚哥还我钱”
“你”个小丫头片子。
“你先打个欠条,”温暖打断她,把佣人手中的纸和笔接过来,倾身摆在卢宋眼前的桌面上,“如果你还不上,我就找楚哥要,让他帮你还。”
“”
卢宋看着眼前的白纸,心里腹诽着温暖这小丫头片子,精过度了。
这他妈是个小嫩草?
“成!”
卢宋弯腰写下承诺,还就有志气她赢得了。
当白色纸张被填满,她直起了腰,“但是有前提”
“你说!”
“你必须开诚布公,我如果说对了,不能不承认。”
“成。”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就陪她玩一玩也没啥。
卢宋离开地毯穿上拖鞋,拉着狗蛋儿绕这座漂亮的小花园,边扫视边说,“你是个天生的浪漫主义者,喜欢将自己的一切布置成理想的样子,当然你也有条件能满足你的需求,以前是你爸和你哥宠着你,现在是亚戈姆,可以说是周围的宠溺塑造了你骨子里的不切实际!”
温暖皱着眉头问,“你认为我不切实际?”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她。
因为,她不承认自己是这样的。
“当然!”卢宋转头,拦着狗蛋说话丝毫不留情面,“其实你理想中的很多的东西都不切实际,可周围的一圈人都尽力满足,所以在你看来每件事都很容易。”
“你凭什么这么说”
卢宋没有理会,而是问一旁的佣人,“阿姨,请问这里的花都是夫人亲自挑选的吗?”
“对,”佣人面带笑容,祥和的说,“夫人喜欢花,也喜欢自己弄东西,所以这里的每种花,每样装饰,都是夫人亲自挑选后搬来的!”
卢宋点点头,心下了然。
接着指着一片花瓣边均为紫色,瓣心为白色的花问温暖,“你知道这叫什么花吗?”
在炽黄的灯光下,紫色的花朵异常妩媚,比起任何一种都有过之而无及,堪称花魁之首,让人赏心悦目。
温暖面对自己的奇花异草跟向人炫耀自己优秀的孩子一样,浑身充满自信,“兰花!”
“什么兰花?”
“”
具体名字她倒不记得,可这是兰花却没有错。
“具体名字我忘了,不过这确是兰花无疑。”说完,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佣人,询问着,“明姨,是不是?”
佣人面带笑容,非常肯定,“对,这个是兰花!”
“我为什么说你是理想中的浪漫主义者现在还不明白吗?你连它是什么花都不知道,就根据外貌挑选而来”
“跟这有什么关系?”温暖否认道,“我并不觉得这一点点儿小事儿就能证明我不切实际。”
“这叫垂花龙胆,是龙胆科龙胆属的植物,类似于兰花却不是兰花,这种龙胆种子细小,又是光萌发种子,因此在田间出苗率低,也不便生产管理,所以生产上多采用育苗移栽方式进行”
温暖见卢宋脱口而出,心里不服气,“那又怎么样?”
认识个花而已,就算不认识,也不能借此说人不实际。
“这种花好看且香,可是种子小,生长慢,适合生长在山谷,平原等阴寒地域”
这么一说,聪明如温暖立刻懂得了她的意思。
她细眉微皱,问佣人,“是这样吗?”
“不知道呀!”佣人也很无奈,“我一直以为是兰花,感觉还挺好看的,跟花魁一样。”
温暖闻言,心中有的思量。
“就算不认识花,也没什么大不了,也不应该被你这样说!”
卢宋让她死的明白点儿。
她亲自问佣人,“明阿姨,这花是你打理的吗?”
佣人点头,“对!”
“那她是什么属性?”
这么一问,佣人面露难色,余光看了一下温暖,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温暖也想知道,“说呀,既然是阴寒地带的花为什么在老挝这样的热带国家居然能存活这么久,开的这么艳!”
基本每天如此,以前没有细想过,什么花能够没有花期,永远保持如一,永远开的这么灿烂。
如今,她倒是想知道答案了。
佣人见状,见瞒不住了,才开口,“其实”
温暖恕她无罪,“没事,你说。”
“其实,这花只能开一天,不,准确的是只开一夜,过后就枯死了,我们迫不得已只只能每天更换”
卢宋问,“也就是说,她根本不清楚你们每天更换过花”
佣人又小心的看了一眼温暖,想把罪过揽在身上,“对,夫人并不知道!其实这种花很娇嫩,就算当天送来的再新鲜也只能开一会儿,我们见夫人这么喜欢,只能每天悄悄换新的,想让夫人高兴”
几年来如此。
温暖听完后,脸颊有些热。
她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亚戈姆让她把这个小花园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
她当时再网上查了很多好看的图片。
当时还拿着手机让佣人看,说让布置好几种最艳丽的花。
后来每天如一,每次来都有好看的花朵陪伴。
她一直以为是佣人的培育技能好,可想不到是她天真。
温暖双手包庇,开启了自我防备,“那又怎么样?就算我只是找了几张图片,不懂花期,可我跟你嘴里的我也相差甚远!”
“对,所以我才要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