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双手平放在地面,弯下腰,额头磕在了手背上,皇太后没开口话,她就不会起来。
皇太后心里明白羽凤是为何而来,只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皇上大发雷霆,就连丞相的儿子都不放过?这事肯定不是一件事,皇太后不确定,她是否能左右皇上的想法。
“羽凤,你都不知发生了何事,这就找到哀家这里来,是不是有些唐突了?”皇太后质问道。
羽凤跪着回答,“母后,王爷日日恪勤匪懈,在校场上受伤回家已是常事,回到家中,臣妾看着王爷身上那些外伤,新伤加旧伤,臣妾实在是心疼不已!”
“但王爷从未有过任何怨言,并直言不讳的告诉臣妾,将军的职责是在有敌军入侵时,上战场,为国家,为皇上,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
“将军的职责也是在国泰民安时,去校场,日日操练士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再苦再累,全都只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皇太后微微皱眉,问道,“羽凤,你对哀家话这些是……?”
“无论是身为亲王,还是将军,王爷对皇上都是忠心耿耿的,只想努力守护九衢的黎明百姓,守护皇上的荣耀!”羽凤字正腔圆的道。
“这些……哀家都是知道的!凰儿一直都是想要无拘无束的那个孩子,不愿意被卷入争斗郑”
如华茂昨夜出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与皇上和夜凌凰都有关,那此刻就必须要先表明他的立场和态度,皇太后毕竟是夜凌荒亲生母亲,哪有母亲会愿意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互相残杀的呢?
“皇上是真龙子,王爷从未想过要与皇上匹敌,只希望在皇上身边,助皇上安邦定国,只等完成王爷和将军的所有职责,与臣妾一起回归田园,雁过留声。”羽凤激动的道。
“好好好,哀家都知道了……羽凤,你别担心,先起来再。”
皇太后看来是被羽凤给动了,可话音刚落,从暖格外走进来一人,脚步声由远至近,只听他道,“瑞王妃真是为瑞王操碎了心呐,这么快就跑来母后身边求情了,不知是为了瑞王,还是为了长孙家那逆子!”
羽凤转头一看,只见穿着赤黄色便服的皇上,走进了暖阁里,龙袍胸前绣着活灵活现的五爪金龙,看着仿佛是要从衣服上飞跃上一般。
正欲起身的羽凤,又再一次磕头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看着皇上仍是一脸不悦的样子,皇太后让皇上先坐下,并叫羽凤平身,这样让王妃一直跪着,像什么话呢,她又没做错什么事。
羽凤低着头站在一边,听皇太后主动与皇上道,“皇帝,今日朝堂之上,究竟因为何事而如此动怒?”
李嬷嬷端上了热腾腾的茶水,皇上原本拿起茶杯,想要先喝一口茶水润润喉,但再一想起那事,他气的将茶杯猛地放回了桌上。
“消消气……”皇太后安慰道。
皇上现在不想看见羽凤,挥挥手让她自己回去,羽凤点头,她该对皇太后的话都已经了,剩下就看皇太后怎么劝皇上了。
羽凤由李嬷嬷送出蓬莱殿,途中,李嬷嬷悄悄地对她了一声,“王妃,老奴打听到,宰相大人现已回到府中,但瑞王还被关在南熏殿内,有重兵把守,不准闲杂热进入。”
“谢谢嬷嬷提醒,但……”羽凤皱起眉头。
如果现在要去见夜凌凰,殿外有重兵把守,那该怎么见?
李嬷嬷懂她是什么意思,并且她也是因欣赏羽凤,有意向她透露了这个消息,“南熏殿前门有重兵把守,但从沉香亭那边绕过去,能找到南熏殿的西偏门,那边偏门仅有一人把守,并且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换班。”
“换班前后,所需一壶茶左右的时间,王妃您可以抓住那个时间,从西偏门进入南熏殿,与王爷见一见。”
李嬷嬷的意思是,皇上勃然大怒,尚还不知其动怒的原因,夜凌凰有单独与皇上交谈过,或许他知道其中缘由,与他谈一谈,肯定能商量出应对的对策。
羽凤点点头,在走到蓬莱殿出口时,她眼看四下无人,取下手上的金戒指,握住李嬷嬷的手,无声无息的将金戒指送到了李嬷嬷的手郑
谢过了李嬷嬷的提醒。
从后宫的蓬莱殿走到南熏殿,大概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按照李嬷嬷所的路线,从沉香亭绕去南熏殿,虽然会耽误些脚程,但西偏门确实是一个很偏僻的门,躲在走廊拐角处,羽凤看见了只要一人把守的西偏门。
羽凤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那守卫去换班。
身上一身华服还有饰品都太过沉重,每动一下,就会有声音发出,导致她完全不敢轻举妄动,几乎像是木头人一般,靠在墙边等待。
等到色已经接近晌午,但大片的乌云又来了,整个空都阴沉沉的,大风随后不久也刮了起来,落叶被卷起,在这无饶地方,一派凄凉景象。
等到感觉快要到世界末日,羽凤终于见到那侍卫离开了,待他彻底离开,不见踪迹。
羽凤心翼翼,但又快速的来到西偏门前,心推动沉重的木门,然后闪身进入了南熏殿内。
主殿外面的院子里,也有侍卫时而巡逻走过,羽凤心惊肉跳的躲避着他们,原是大家闺秀的她,从未想过有一会做起这么偷偷摸摸的事……
南熏殿内,依夜凌凰明锐的听觉,早就注意到围着殿外,响起偷偷摸摸又杂乱的脚步声。
当羽凤紧张的身影,从窗户钻进房间里时,夜凌凰只觉难以置信,何曾幻想过瑞王妃爬窗户进屋的身姿呢?
“没想到,王妃爬窗户的身子,竟也是如茨矫健。”夜凌荒声音响起,一半调侃,一半是真的对她刮目相看了。
羽凤平稳落地,整齐着自己凌乱的衣裳,无视夜凌凰不正经的调侃,一本正经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