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为了深度考验宗门弟子的持续战斗能力,天门论剑的老规矩,最后一天的上下午,全都安排比斗。
上午,由朱七巧对周自横;刘长寿对孙晋,决出冠亚军人选。
下午则不再休息,直接一鼓作气进行决赛。
要不是这样的话,吴进觉得系统给他的任务就会给设定成八天了。
唔,朱七巧这一场,除了费钱没什么特别的。
刘长寿……
这货实在是太难攻略了!
每每想起那无数次的失败,吴进都觉得十分蛋疼。
修为几乎已经达到结丹,这还不算,关键是底牌一张接着一张,多得令人目不暇接。
吴进早就可以确定,如果上一届天门论剑,这个刘长寿参与的话,那么那个死鬼周自横哪怕就是修炼邪婴魔功,也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依靠自己目前筑基初期的修为,那是累死都不行的!
无论怎么取巧,都不好使……
这是经历了无数次失败,换来的血泪经验教训。
还好,我还有半天加一夜的时间。
这一夜,就是创造奇迹的关键!
吴进十分娴熟地摆脱了身后茫茫多的跟随者,摇身一变化作基本上没人认识的吴进,大摇大摆地消失在人群中。
花了两千丹买来的药田,阵阵药香花香扑鼻。
吴进浇浇水,施施肥,显得意态闲适,颇有些置身世外的洒脱。
不多时,沈乐宁果然姗姗而至。
“你在呀?”
看到吴进,沈乐宁显得很高兴,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很自然地接过了吴进手中的喷壶,将一蓬清水洒向几丛红花。
一连几日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熟悉而默契。
能在这天门山上找到一位兴趣相投的“花友”,对沈乐宁来说是意外之喜。
原本是为了履行婚约而来,却没想到父亲忽然间变卦,这对她来说倒是无所谓。
尽管那个周自横看上去风光无限,但以沈乐宁的性子,并不会因此动心。
反而是这个偏僻药田里的年轻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让她感觉很舒服。
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心思,只是每天看完论剑之后,沈乐宁喜欢来这边转一转,有时候能看到他,有时候不能。
论剑眼看着明天就要结束了,她也会跟随父亲一起离开天门山。
所以,今天能再次看到吴进,亲口跟他告别,沈乐宁虽然有些不舍,但总比不告而别要好得多。
“周师兄又赢啦。”
吴进看着沈乐宁浇花,笑道:“说不定周师兄可以夺冠哦!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才不会呢!”
沈乐宁的脸上红了红,摇头道:“我父亲说,退婚自有道理,很快就能让我看到!再说了,就算那周自横得了第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
吴进脚下小心地绕过几株灵草,站到沈乐宁身侧,道:“十年前,你父亲不就是看中了周自横的天赋,才给你定下婚约么。你看,这一届他要是还能蝉联冠军,说不定你父亲先要后悔呢。”
“不可能的。”
沈乐宁心中忽然一跳,他那么关心我的婚约做什么?
心头小鹿撞了撞,没有过的感觉让她有些慌乱,迟了片刻,才匆忙道:“我爹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好像……也挺着急的样子,想要给我看什么东西,但是始终没能看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这个周自横,我又不喜欢。”
“行啦,那边我都浇过了。”
吴进伸手拦了一下,笑道:“去歇一会儿吧,你这天天来帮我干活,让你父亲知道了,说不定一下子就弄死我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
沈乐宁也笑了,心想我父亲被你说得怎么像恶魔一样,胡乱就要弄死人。
一张藤桌,两杯清茶,这都是孙万富留下的遗产,称得上是雅居雅器,十分不配孙万富那个俗人。
“明天,我就要走了。”
沈乐宁与吴进对坐品茶,不知怎地却渐渐品出了微醺的酒意,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连自己也不知道其中包含着什么意蕴和试探。
“不走,行不行呀?”
吴进放下手中茶杯,说得仿若无意,不着任何痕迹。
啊!
沈乐宁眼睛亮了一下,却很快摇头道:“那怎么行,不可能的。”
“不是来履行婚约的吗,既然那个周自横不行,要不你嫁我怎么样?”
吴进说这话已经无数次了,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感觉,语气吊儿郎当,却是一下子撞动了沈乐宁的小心脏。
“哎呀,你胡说些什么!”
沈乐宁似乎是听到了最想听到的,但是很不喜欢他说这话的表情,脸上红透了,低下头去,却不再说话。
“你嫁了我,那就不用走啦。”
吴进看着沈乐宁娇羞的模样,这是她最美的状态。
顿了一顿,轻轻叹息道:“不过估计是不行的!你父亲连周师兄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上我,我才只是筑基初期而已。”
“不是的。”
沈乐宁忽然抬起头来,刚对上吴进的眼睛,很快又低下头去,轻轻道:“不是你,是我……不行的。”
“怎么?”
吴进追问。
“我身体不好。”
沈乐宁慢慢说道:“永远也不可能突破炼气期。而你这么年轻就已经筑基,未来前途广阔,不该被我拖累……”
“咳,多大个事儿!”
吴进立刻笑道:“我也就是侥幸筑基而已,又能比你强多少了。再说了,谁说不可能突破炼气?要是我……”
说到这里,却忽然间住了口,像是仓促转换话题,道:
“对了,你上次说我这药田里,最喜欢哪种花来的?你就要走了,我采来送你。”
嗯?
沈乐宁分明听出了言不由衷。
再看吴进的眼神,也觉得明显有些闪躲。
为什么?
沈乐宁十分奇怪,皱着眉向前追溯了几句。
他是说,谁说不可能突破炼气,要是我……
要是我怎样?
怎么好像他有办法的样子?
这不可能的!
很快暗暗叹息,就连父亲都一筹莫展的事情,他毕竟只是个筑基期的修士,又能怎么样呢。
多半只是一时意气,想要在我面前吹个牛罢了,后来发现这牛太大,不方便继续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