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报纸,这名黑发青年将头上的警帽压低了一些,悠闲的离开了报摊。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报摊老板有些疑惑的嘀咕着。
“嗯?那不是纽壁监狱的狱卒制服吗?啧,这帮家伙到底有没有认真干活啊!这一天天的,交上去的税倒是越来越多了……”
这名穿着狱卒制服的青年游荡在大街上,无神的双眼漫不经心的扫视着街道两侧,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
不必多言,此人自然是从纽壁监狱光荣出狱的瑞尔。
他借着典狱长的钥匙,释放了所有囚犯制造混乱。
然后借机从某个幸运儿身上借了一身狱卒制服,在混乱的场面中且战且走,一路顺理成章的溜出了监狱。
重新回到熟悉的街道,瑞尔恍若隔世。
在爆炸过一次后,他脑中的面板整个焕然一新。
瑞尔坐在马路边上琢磨了一会儿,大概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当他吸收了足够的精神波动,让这个面板上的纯度到达-100%时,他整个人就会发生不可描述的奇妙反应。
然后他会开始疯狂的进入某种不可名状的精神状态中,嗨完之后除了面板上的数值有些变化,其他的通通一夜回到解放前。
在搞懂这一切后,瑞尔托着下巴喃喃自语。
“原来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吗?那种感觉真想再体验一次啊……”
就在这时,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从瑞尔身边路过。
他拥有抬头挺胸,走路时看天不看地的良好习惯。
由于瑞尔很不凑巧的处于他的前进路线上,于是他顺理成章的用鞋底亲切问候了一下瑞尔的脚背。
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瑞尔天天蹲在路边,早被人踩习惯了,他的神经在正常状态下,已经进化到了蘑菇的领域。
然而这一次对方不但走路不看地面,连平衡感也低于种族平均水平。
在他的鞋底问候了瑞尔脚背后,他的脸颊也深沉的问候了一下地面。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走路不看道,踩着别人把自己绊倒了,虽然说出去挺丢人,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拍拍土以后张长记性就行了。
然而很不巧的是,对方姐夫表哥的堂叔是名裁决官。
裁决官在纽兹公国是个非常上等的职位,肩负审判纽兹公国各类罪行的职责,可以说是掌握无数底层平民命运的高等人。
所以顺理成章的,体内流淌着上等血脉的他,觉得自己也算得上是号人物了。
在他爬起来看到蹲在路边绊倒他的家伙居然穿着狱卒制服后,这个男人当场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大义炳然的发作了。
“混账!你这个不务正业,玩忽职守,游手好闲,浪费纳税人钱财,影响公共秩序的蛀虫,你知道我是谁吗?!”
瑞尔托着下巴,眼转头不转的看了对方一眼。
根据对方身上散发出的精神波动,以及自己多年的街头观察经验,瑞尔如实表达了自己的推测。
“你大概是某条在家人上司面前唯唯诺诺,外人下属面前趾高气扬,溜须拍马样样精通,正经实事屁都不会,品行配不上出身,能力配不上地位,脑子配不上身份的劣等杂蛀虫。”
对方当场气得面红耳赤,义愤填膺的说出那句震慑无数宵小的话。
“我……我……我姐夫表哥的堂叔是裁决官!”
一般人在听到这句话后,无一例外都会露出下等人惊恐的面色,被他的上流血脉所慑服纳头便拜。
然而瑞尔看都懒得再看对方一眼,随口打发对方一句。
“哦,那他知道自己堂侄表弟的小舅子,是条打着他的旗号丢人现眼的劣等杂蛀虫吗?”
当人在言语上无法占得上风时,一般有两种选择,一是忍气吞声,撂下一句狠话扭头就走,二是把狠话直接付诸行动,转化为肢体冲突。
鉴于各种综合因素的影响,这位裁决官堂侄表弟的小舅子,决定用自己的拳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蹲在路边寻衅滋事出言不逊的下等种狱卒。
当然,一般来说碰上瑞尔这个打不还手,骂必还口的家伙,算他运气好,不然就他这瘦胳膊细腿的猴样,怕是在三拳两脚的亲切交流下,他就得撂下一句狠话,灰溜溜的跑走了。
但连瑞尔自己都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在对方锃光瓦亮的皮鞋即将亲吻他的脸颊时,他的脑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一种异样的冲动。
这种冲动产生的太突然,就跟条件反射一样,他的右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只皮鞋连带里面的东西一起抓爆了。
没错,不是抓住,是抓爆。
具体的场面不方便描述,但你可以取一只带皮的香蕉,然后把它狠狠捏爆,虽然颜色有些区别,不过画面感是差不多的。
看着手中捏烂的玩意,瑞尔陷入了沉思,很快,在对方的哀嚎声中,他做了一个决定。
“看来我得去找医生了。”
对方面孔扭曲歇斯底里的嘶吼道。
“你tmd还不快点!老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下半辈子就在你干活的地方度过吧!”
可惜等他做完截肢手术,还是没等来瑞尔找的医生。
因为瑞尔去找医生,是为了给他自己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