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将军,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李道看到孟坼那忐忑不安、一幅做了坏事又被人恰好发现的神情,就觉得今晚成了。
孟坼一滞,跟李道走一趟?走去哪?他为什么要走?
都不需要他回答,周围原本很是不解疑惑的孟族人士,纷纷不满的围了来:“为什么老族长要跟你们走一趟啊?!”
“就是就是,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我们孟族地盘,还想要带走我们老族长?”
“不说清楚原因,你就别想带走我们老族长!”
李道环视一圈,感觉颇有意思,老秦人果然是民风彪悍,这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将他留下似的。
随着周围围来的孟氏族人越来越多,王贺见状都感觉不妙,直接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尔等止步!”
“此乃秦国国师大人!爵同卿!你们若是再敢哄闹前,就有伺机刺杀秦国国师之嫌!”
“速速退下!”
王贺出来带了一个好头,随行而来的两千秦兵,一致半执秦戈,几乎将李道围成了一个圆中圆。
锋锐无匹的戈锋对准四周的孟氏族人,共同呐喊:“速速退下!”
“咳咳!”孟坼威望很高,轻咳了两声,周围族人的讨伐声就逐渐小了起来,更是很快变成了寂静。
恢复冷静后的孟坼也是开始思索,李道这么急忙忙就找门来,莫非真的知晓了今晚的偷袭之事?
这可是一个大麻烦!孟坼十分苦恼的进行思索,想要找到破局的答案,但任其如何搜刮脑海,都找不到反驳的点。
李道安静的等待孟坼回答,孟坼则是最后没时间选择,决意两千秦卒之间,也逐渐拉开了距离,在这样的氛围下,秦卒们也是收起了武器。
刚刚那一幕若是真正爆发起来,恐怕孟坼就算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能不让族人和士卒发生冲突,那就最好。
否则说不定嬴渠梁还有什么刑罚,准备对付孟族呢。
孟坼以咳声喝退族人后,才定了定心神,努力做出一副悄然无碍的神情:“老夫替族人们,向国师大人道歉了。”
“我老孟族的人,一向都彪悍惯了,居然敢如此诽谤国师大人,真是不得台面。”
“还望国师大人见谅,看在族人都是因为老夫的关系,才误会而来国师大人。”
“不过既然国师大人亲自登门拜访,说是要跟着国师大人走一趟,老夫自然没有意见,只是国师大人是否方便告知老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需要老夫一起跟过去?”
李道看孟坼这不到黄河不死心,当即现在现编:“十分可惜,孟将军,今夜孟西白三族的人,在戎狄第三、第六族的规定取水时间内,进行了偷袭打击报复。
“很不巧,孟西白三族的人,当即就被在百里渠巡防的士卒们抓个正着。现在已经被押在营寨当中。”
“卫尉王贺经过询问,从他们口中得知,幕后主使他们偷袭报复戎狄六族的人,正是你们孟西白三位将军!”
“什么?!”孟坼彻底懵圈,居然有族人泄密了?!
孟坼懵了好一会,才彻底反应过来:“国师大人!能不能问问,此言乃是何人所说?”
“老夫根本就没有在幕后指使什么啊,这可能是有族人心中不满,想要借国师大人的手,来制老夫啊!”
“还请国师大人明察。”
李道好笑的看着孟坼,都到这等地步了,还想要狡辩,而且狡辩也算了,还想要得知是何人出卖的他,准备暗中打击报复:“孟将军,无需多言。”
“是非曲直,跟我走一趟,一切就可以查清楚了。”
孟坼看到李道如此强势的态度,心中隐隐不详,似乎就要化为现实,当即偷偷打了几个手势,给了身边族人一个眼神。
“不行!”孟坼的小动作刚做完,就有几位孟族的族人强行站了出来,顶着周围士卒的秦戈,仅仅隔了一寸就要被刺中。
即便如此,孟族的族人也还是要坚持:“不能带走老族长!老族长这肯定是被人冤枉的!”
“对!老族长根本就不会去做这种事情的!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国师大人你先回去,好好调查清楚吧!不可能是我们老族长的!”
孟坼一下就被几位族人围住,这才有了点安全感,心中大石头落下般的松了一口气。
王贺看到被保护起来的孟坼,有些为难的回头看向李道:“国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纵使是王贺这等强势之人,看到这么多孟氏族人偏袒孟坼,也有些无力下手。
“怎么办?呵。”李道压低着声音,不让周围人听见:“王贺,如果一头牛不愿意喝水该怎么办?”
“就站在那干等着,等他口渴了才自己喝吗?如果是我的话,我就强摁着它的头逼他喝,不喝,那就宰了。”
‘锵!’月色笼罩下,伴随着利器出鞘之音,有淡淡的金光闪过,李道从腰间拔出了穆公金剑,遥指前方:“让开!”
“莫要耽误我们要事!这一次不单单是要请走你们孟族的老族长,接下来我还要去老白族,老西族,请走另外两族的老族长。”
“此乃当今秦公所赐,秦国先君穆公定秦金剑!所有敢于阻挠新法变革者,抗拒执法者,皆可问斩!”
“若是你们孟族一意孤行,想要阻挠执法,今日,孟族就不必再存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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